開幕詞:業皇
何為業?
一切緣,一切罪,一切因,一切果,皆為業。
皎潔的月光照徹露天劇場的全部,將慘白留在被綁在台上的「演員」臉上,將陰影留給台下喝彩的觀眾心中。
何為皇?
萬人之上為王,萬王之尊為皇。
觀眾們忘情地歡呼著,痴笑著,狂亂地起舞,像是想要把所有美好都留在今日的舞台上,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何為業皇?
一切因果,皆為其用,凌於天地,皇於九霄。
通天的光柱驀然爆發,一時間仿奪月之華,爭日之輝,在城市的霓虹中格格不入,因為那是無比的潔白,無垠的光海。
而在它徹底暗淡之後,一道純白的身影出現在台上被捆住的「演員」旁,微微抬起右手食指,精準地切斷了所有的枷鎖與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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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皇大人,感謝您出手相助!」「演員」感激地單膝跪下,然後便一瘸一拐地向觀眾席跑去。
純白的身影揮了揮手,不知在向誰打招呼,模糊不清的聲音從半哭半笑的面具下傳來:「『七罪』的舞台,我已應邀而來,此地的主人可否現身一見,以盡地主之誼?」
台下觀眾席叫罵不斷,不知從何而來的雞蛋出現在他們手中,不斷地朝台上飛去:「下台!下台!下台!」
隨著觀眾的呼聲,舞台上也響起了不和諧的聲音。
「小小螻蟻,豈敢稱皇?」
「為什麼……為什麼你能如此強大?啊……我好恨!」
「好精粹的能量……吃……吃掉你……」
「如果業皇大人要和人家一起……也不是不可以哦。」
「你……身上應該有讓你變得如此強大的寶物吧……」
「……非要說話不可嗎?」
「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七道形態各異的身影在舞台各處悄無聲息地出現,他們死死盯住中間那道純白的身影,緩緩呈圓形向中心靠近。
「這就是『神夙』的『七罪』嗎……」業皇搖了搖頭,手臂自寬大的長袍中慢慢抬起,那戴在手上的手套,竟也是純白無瑕的。
「多少有點……不識好歹了。」
熾白的光球在他的手中凝聚著,顫抖著,蠢蠢欲動,愈來愈大,內斂著驚人的能量,讓在場的所有人發自內心地從生理上恐懼著它。
「這真的是『業力』?」此時,坐在觀眾席上,一名戴著小丑面具的男子向坐在他旁邊,戴著兔子面具的女伴搭話:「就算他是『合道』,這個輸出功率也太誇張了一點吧?我們真的要和這樣的傢伙為敵嗎?」
「你還是小看他了。」兔子面具也不轉頭看向男伴,清冷的聲音像是在宣讀最終判決書:「你以為為什麼我要為了試探他做到這一步,甚至不惜犧牲『七罪』,也要得到一個答案——一個看似不可能的答案。」
「哈哈哈哈哈——我怎麼感覺是你早就看『七罪』不爽了,然後故意引業皇過來除掉他們呢?」小丑面具不合時宜地大笑著,但他的餘光卻緊緊盯著兔子面具,似乎想要看穿什麼東西。
「賤人。」兔子面具翹起光滑潔白的小腿,搭在左腿上,她也不屑於解釋些什麼,只是冷冷回道:「在我撕爛你的嘴之前,好好看看業皇的極限到底在哪。」
神祇般的純白身影懸浮於半空中,於高空俯視著被他留在原地的光球,它已經極為耀眼地閃動,像是要隨時爆發。
「暴食」張開大嘴,一下子把光球吞了進去,但他很快色變,驚恐之色溢於言表,七竅都散發著白光。
「轟」的一聲,「暴食」整個人都炸開來,血肉橫飛,而那光球竟沒有任何黯淡之色,反而像是吞噬了更多能量,蓄勢待發。
「『暴食』的『混沌之口』和『饕餮胃囊』都無法消化掉它嗎……真是怪物啊,業皇……」「嫉妒」喃喃道。「真是……嫉妒死我了!」
話音剛落,「嫉妒」全身詭異地變化起來,皮膚不規則地波動,直到化作了業皇的模樣,只見「嫉妒」手中也凝聚出光球,與真正的光球碰撞。
但還沒等兩個光球接觸到,「嫉妒」整個人卻莫名開始龜裂,剛凝聚出來的光球也直接失控,毫無章法地亂飛起來。
「我……我的『嫉恨妒火』為什麼不能模仿『業力』,難……難道說,『業力』真的是……」
還沒等「嫉妒」說完遺言,兩個光球和「嫉妒」一起炸裂開來,夷平了整個舞台,以及舞台上的所有人,唯有那神祇般的純白身影佇於半空中。他透過半哭半笑的面具左右掃視了一番,確認再無攔阻後徑直飛向高空,消失於此。
「確認了……果然和我想得一樣。」兔子面具不知從何掏出一根棒棒糖放進嘴中,含糊不清地說道:「業皇的能力運轉機制,通過『暴食』和『嫉妒』的能力可以判斷出來了。」
「喔?不妨說說看?」小丑面具聳了聳肩:「但是你說的『話』,真的有可信度嗎?世間最強的『殉道者』的能力,你這就試探出來了?」
「不必懷疑,既然他不是我們的夥伴,那就一定要準備好對付他的應急措施,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兔子面具咬碎一半棒棒糖,在她的口腔中「咯吱」作響:「好了,你也應該回去『那裡』了。」
「哈哈,好。對我使用你的能力吧。」小丑面具隨性地笑道:「不知下次再見,會是何時了,希望到了那時,你我皆能得償所願。」
「好。」兔子面具戴上她的魔術師禮帽,對小丑面具打了個響指:「大道無門,神夙永恆。願你找到你要的答案。」
「大道無門,神夙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