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雀蜂VS蜘蛛狩

  瓏滔章二身形高瘦，膚色略帶慘白。

  他神情嚴肅，帶著三份倨傲，緩緩走在隊舍間的路上。

  行進間，周邊的一般隊士向他問好。

  「啊，瓏滔大人，上午好！」

  「瓏滔六席大人，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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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祝您旗開得勝！」

  ……

  瓏滔章二頷首回應，也不多言。

  每個番隊二百來號死神中，席位卻只有二十席。

  第六席的瓏滔章二，已經算是二番隊的重要人物，普通隊員對他非常尊敬。

  但也有人不這麼認為。

  「看，那個卑鄙的傢伙來了。」

  「往訓練場的方向，所以傳言是真的？」

  「估計是了，不然也不會叫我等在訓練場集中。」

  「可惡，就是這個傢伙乘人之危、挑戰碎蜂大人嗎！真令人不齒！」

  「也不能這麼說，伺機而動本來就是我們隊的作風，這傢伙只是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遠處，幾個神色陰沉的死神正竊竊私語，但他們話語瞞不過瓏滔章二。

  卑鄙嗎？或許吧。

  瓏滔章二並不在意，尸魂界實力為尊，這些弱小的傢伙，卻連大聲說話的膽量都沒有。

  而自己，卻是有著四等靈威、跨入副隊長層次的強大死神。

  屈居六席，只是因為背後的貴族們不允許。

  但現在，自己頭上的大人物們，終於決定要動點真格了。

  他保持著一如既往的表情，淡然經過那幾個死神。

  只聽蚊鳴般的議論聲停了。

  幾人面色閃變，側身讓路，並說：

  「……見過瓏滔六席。」

  「嗯。」

  瓏滔章二淡淡回應，嘴角掛起一絲冷笑。

  宵小之言，何足掛齒？

  漸漸地，周邊開始人聲鼎沸，二番隊的訓練場到了。

  二番隊未有緊急任務的隊士，全數集中在此。

  為了見證，席官挑戰！

  瓏滔章二環顧四周，在場的死神隱隱分為了兩個團體。

  小部分有些壓抑的激動，盯著自己的眼神狂熱，正竊竊私語。

  這些是中小貴族出身的死神。

  人數更多的另一部分，沉默得有點壓抑，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善。

  這些人中，有小貴族，也有平民。

  他們的共同點是，依附於四楓院家，或是歸心於二番隊。

  「唔，再加上周邊散開、不知所措的傢伙們，流魂街出身的普通人嗎？」

  瓏滔章二明白，自四楓院夜一被定性為叛逃後，隊內人心惶惶，分出了站隊四楓院家、站隊貴族聯盟，以及什麼也不清楚的流魂街眾三部分。

  自己作為釘入二番隊的釘子，在貴族聯盟指示下，提交了席官挑戰書，向碎蜂的三席之位挑戰。

  自然是更進一步加劇了人心動盪。

  但瓏滔章二並不在意，貴族間的矛盾、隊內的不安，都不是自己要考慮的問題。

  按要求做事即可，自己一向如此。

  至於碎蜂？

  瓏滔章二的腦中閃過那個短髮少女的樣貌。

  他並不是太看得起碎蜂。

  訓練確實刻苦，但更多是在陪四楓院的家主玩過家家酒。

  一個被當作小妹妹照顧的三席，並沒什麼主見和腦子。

  如今沒了主人，六神無主。

  再加上身受重傷，實力掉到只有二成左右。

  「不足為慮。」

  這是瓏滔章二對碎蜂的評價。

  雖然戰略上藐視碎蜂，但戰術上瓏滔章二並未大意。

  碎蜂的情報形成簡明信息，在他的腦海中流過：

  擅長瞬步和白打，而斬術、鬼道則不是那麼出色。

  斬魄刀很致命，但是發動的條件非常苛刻。

  「限制速度、避免近身，連消帶打、伺機而動。」

  「再給她設一個陷阱……」

  他按照碎蜂原先表現出的實力和過往情報，做好了相應的對策。

  更何況，他並不需要擊敗碎蜂，戰至平手即可。

  反而是碎蜂需要擊敗他，來證明她的實力配得上席位。

  按照護庭十三隊中席官挑戰的慣例：

  下克上的席官挑戰，三炷香內不分勝負，則下位者勝。

  這既是對後進席官的鼓勵，亦是對老牌席官的鞭策。

  畢竟，上位者若是壓制不住下位者。

  而下位者卻敢於挑戰上位者。

  一頹一揚、此消彼長，任誰都能看出誰的氣勢更強。

  殘酷又簡單的道理。

  而現在，這條用於鞭策的規矩，將會成為碎蜂的催命符。

  瓏滔章二好整以暇地走到場地中央一側，盤腿坐下。

  檻理隊所屬的死神們見狀，咬牙切齒，不禁喊出：

  「你這傢伙，明明是你提交的挑戰書！」

  「你這樣子，是想要讓碎蜂隊長挑戰你嗎？！」

  瓏滔章二不作回應。

  他閉上了雙眼，開始調息。

  「可惡啊！——」

  檻理隊的死神見狀，更是睚眥欲裂。

  但他們也深知，自己的隊長尚未傷愈，勝算不大。

  只得無能狂怒：

  「碎蜂隊長，請一定要戰勝這個囂張的傢伙！」

  ………………

  等待沒有太久，周邊的議論聲開始變小，瓏滔章二便睜開了眼睛。

  大前田希之進和碎蜂，一前一後走進訓練場。

  瓏滔章二起身，盯著自己的對手。

  他已進入一種玄妙的狀態。

  無悲無喜、內心平靜。

  他只是專注地盯著碎蜂，甚至無暇顧及正在講話致辭的大前田希之進。

  「……席官挑戰，正式開始！」

  場中山雨欲來的氛圍，讓大前田希之進的講話頻頻冷場。

  根本沒人在聽啊喂！

  本就不擅長致辭的他，果斷結束髮言，宣布開始。

  早已對峙許久的兩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始解。

  「盡敵螫殺，雀蜂！」

  「網羅噬殺，蜘蛛狩！」

  兩股強大的靈壓放出，在訓練場的中心對撞，爆發出強烈的氣流，沖向四面八方。

  「喔喔喔喔喔喔！」

  圍觀的死神們，不少都被吹得退後幾步，狼狽不堪。

  更有甚至跌倒在地，發出驚嘆：

  「這、這就是上位席官之間的戰鬥嗎？」

  「和我們完全不在一個層次啊！」

  瀞靈庭中，有很大一部分死神無法始解。

  他們之間的戰鬥，只是局限於死神四藝「斬拳走鬼」。

  而席官層面的戰鬥，核心是斬魄刀的始解，以及圍繞始解能力，構建的技戰術體系。

  對這樣的隊士而言，僅僅是觀摩這場戰鬥，都是受益非常！

  「鐺！」

  清脆的金屬交擊之聲傳來。

  空氣一震，煙塵快速散去。

  場中的二人身影閃爍出現，在兩方對峙。

  似乎已經完成了一輪交鋒。

  「哼哼哼，不出我所料。」

  瓏滔章二嘴角掛起了笑容，說道：

  「你的瞬步果然很快。」

  「哪怕傷重退步了，我也必須承認，你還是比我快。」

  隨即，他話鋒一轉：

  「但很可惜，我的斬魄刀——非常克制你的速度。」

  他將【蜘蛛狩】舉起，灰白色的刀身上層疊斑駁，看上去像是掛滿了蜘蛛網。

  他輕輕彈動刀身。

  「叮——」

  以瓏滔章二為中心，一張鋪在地面上的巨大蜘蛛網隱約浮現，隨即又消失在空氣中。

  碎蜂的臉色微變。

  她看到，一閃而現的蛛絲，有一根已經纏繞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現在，你該怎麼辦呢？」

  「碎蜂三席——大人！」

  瓏滔章二將斬魄刀猛地舉起！

  碎蜂面色微變。

  她看到，有光芒從蛛絲襲來。

  一閃而逝！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