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影響漸深
燕秋玲來到司武大半年了,前兩天剛剛把第一次實驗留下的傷養好,現在她要開始第二次實驗了。
不過在此之前先得把門堵上,以防自己服藥後控制不住自己,突然就跑出去。想起之前那幾場血戰,燕秋玲不由閃過一陣後怕,幸好她一直都是在宿舍吃飯,洗澡啥的也是挑人少的時候去。
只見燕秋玲一隻手輕而易舉地就將床拎了起來,一把往門丟去,一瞬間就將門堵住了,接著又從實驗室扛了幾張閒置的桌子出來一起堵著。
準備就緒後就從暗格里取出藥配置好,然後開始了實驗。
兩個多時辰後,不著片縷的燕秋玲渾身無力的躺在地上,臉色蒼白無比。
她望著天花板,突然想到,她來到司武后一直小心翼翼,還沒好好逛逛。
是啊!去逛逛吧!
想到這,她一臉興奮期待地提起新生的力氣,站起身來,快速來到門前,將桌子和床挪開,甚至都沒有思考一下這桌子和床為什麼會在這,彷佛它們在門這裡很正常一般。
燕秋玲打開門迅速往左邊走去,消失在了黑暗中,只餘下身後往外散發著光芒的宿舍。
燕秋玲目標很明確地往前走,似乎前面有什麼東西在等著她,彷佛她這二十年的生命就是為了能遇見它。
興奮,期待,溢滿了心間。嘴角不時流露著獨屬於少女的甜美的微笑。
很快,地方就到了。這裡仍是黑暗的走廊,黑得深邃,就像這世間的顏色。
燕秋玲來到這裡後,佇立原地,直視著眼前的黑暗,如少女等候情郎一般。
很快,黑暗中走出了一個身材矮胖相貌猥瑣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對眼前突然出現一個不著片縷的少女很驚訝,但馬上就被燕秋玲吸引住了,雖然這少女不足五尺,但黑瘦而精壯,倒別有一番風味。
中年男子緊緊盯著燕秋玲邪笑道:「想不到我潘豪運氣真不錯,走個路都能碰上一小妞!」說罷,便撲向了燕秋玲。
燕秋玲看著撲來的猥瑣男子,一下子清醒了,猶如少女的美夢一下就破碎了,不等她多想,潘豪一下就撲倒了她。
燕秋玲剛想反抗,奈何根本提不起一絲力氣。她剛服完藥,處於重傷狀態,而好不容易恢復的一絲力氣都用在趕路之上了。
只能眼睜睜看著潘豪……
一行清淚悄然划過眼角。
半天后,潘豪神清氣爽地一臉疲憊離開,只留下躺在地上渾身都是血痕的燕秋玲。
此時的燕秋玲兩眼空洞,目光無神。在地上躺了許久才麻木地站起來,僵硬地漫無目的地向前走去。
不知在黑暗中走了多久,直到撞到一個丟了兩隻手一隻腳的中年人才停下來。
看到被撞到在地的中年人,燕秋玲突然就想到了王子晉時常說的話:「我輩武者不應有分別心。男女老少都一樣。他怎麼對你,你就怎麼對他!世間從來是對立統一的,從來不存在誰傷害誰!」
然後燕秋玲神色癲狂地恍然大悟道:「啊哈哈哈哈!咯咯咯!我悟了啊!我輩武者當如是!」
接著就撲向了中年人……
一天後,神清氣爽一臉疲憊的燕秋玲離開了,只留下不著片縷的中年人,以及迴蕩在空中許久不散的咯咯咯笑聲。
……
人到老年的任琛自從第二次實驗後越發清晰感應到了心頭那座大山,直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那裡面藏著的是他這六七十年的負面情緒啊!
五歲那年,父親不問是非的那一記耳光。六歲那年,堂姐犯錯為逃避懲罰而甩鍋給他。……十四歲那年,在心愛的人面前當眾出醜。十五歲那年,青梅竹馬的她突然愛上了別人。十六歲那年,為了家庭他不得不向那個和他素來不對付的人做出妥協。……二十三歲那年,那叛逆不聽教導的兒子。……三十歲那年,日益沉重的家庭負擔,不停嘮叨的妻子。……六十歲那年,母親病逝的傷心欲絕。……
一幕幕執著不堪的往事一遍遍在其面前反覆播放,直讓他彷佛又回到了那些歲月,直面那些人。
這種感覺一直到他在走廊遇到了一個擋他路還笑他一把年紀還來練武的人時,終於達到了巔峰。
「想做就去做!」王子晉的話如同惡魔的低語在任琛心中想起。
他拔劍,插劍。少年頓時變成兩半。
他感覺,他這一劍斬的不是這少年,而是五歲那年那個不問是非的父親,六歲那年甩鍋給他的堂姐,十四歲那年所有看到他丑相的人,十五歲那年奪他所愛的那個人,十六歲那年小人得志的那個人,二十三歲那年叛逆的兒子,三十歲那年那個受夠了的妻子……以及六十歲那年那奪走他母親性命的無情歲月!
心頭那座大山頓時轟然倒塌。
任琛感覺一陣舒爽!
再看著身上穿著的衣服,又感覺一陣束縛,任琛皺了皺眉,一把將其撕掉,頓時天地一片寬敞。
任琛不著片縷一臉輕鬆地離開了。
……
「錢道友你最近殺戮過重,可得小心點啊!」公孫雪有點擔憂說道。
「還說我,你也不看看你這房裡囚了多少人!」錢永年指了指牆上一排掛著的遍體鱗傷的人霸道說道。
最近隨著第二次實驗的開始,雖然在四人的領導下,大範圍的殺戮再沒有出現過,但是黑暗走廊中的殺戮倒是多了起來。
看著日益艱難的局面,對於這些不聽話的,錢永年選擇的是見一個殺一個;公孫雪選擇囚禁教導;劉磊人美心善,選擇好言相勸,度化他人;而吳塵選擇以毒攻毒。
儘管如此,殺戮依舊不少,混亂依舊持續。
於是錢永年便來和公孫雪商量辦法。
錢永年進門時一臉殺氣騰騰,渾然沒有了往日的溫厚親近,直讓公孫雪心裡一驚,連忙提醒其一聲。
誰知錢永年不聽勸,霸道地回諷了一句。連日的殺戮,使其失了以前的溫厚模樣。就是對待熟人,也沒了耐心。
公孫雪聽罷,有點慍怒,但還是不動聲色說道:「我們未能掌控局面,最主要是實力不夠。若能找到一個遠勝於眾人的人,必能將他們壓制下去。」
錢永年靜靜看著公孫雪,若有所思道:「你是說徐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