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飛魚服,繡春刀
朱標接過奏摺,開始觀閱。
拱衛司改制為錦衣衛。
掌管刑獄,從事偵查、逮捕、審問等。
可,鞏固皇權,監察百官;先斬後奏,皇權特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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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服:功高至偉者,可賜蟒服,繡春刀。
功高者,賜飛魚服,繡春刀。
次者,鬥牛服、麒麟服。
其官職不可太高。
首領為錦衣衛指揮使,正三品。
只聽命於陛下,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親國戚,並有權對其進行不公開的審訊。
指揮同知,二人,從三品。
指揮僉事,二人,正四品。
鎮撫使,二人,從四品。
千戶,十四人,正五品。
副千戶,人員視情況而定,官職從五品。
百戶,正六品。
試百戶,從六品。
總旗,正七品。
小旗,從七品。
亦設:校尉、力士、參謀、校令、翻譯等,無官品,領正八品俸祿……
朱標將奏摺看完後,眼神中閃過些許讚賞。
「標兒,你覺得如何?」
朱元璋很少會在意他人的想法,但除了朱標和馬皇后。
毫不誇張的說,這兩人是唯二有希望能讓朱元璋去改變想法的人。
朱標將奏摺放在桌上,看向朱元璋,「甚好。」
「咱的看法跟你一樣。」
朱元璋本就猜忌心極重。
而成立錦衣衛,則代表他可以清楚的知道百官們的一舉一動,抓住他們的把柄。
如此一來,以後他想除掉誰,那就只是一句話的事了。
朱標笑而不語。
藍慎行此舉,已屬越權。
朱元璋笑著說道:「看來咱讓他去東宮是正確的,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果這小子跟著藍玉,腦袋哪能這麼靈光?」
「父皇英明。」
朱標少見的恭維。
「哈哈……」
對於朱標的恭維,朱元璋還是很受用的,他上前拉其前者的手,「走,陪咱和你娘吃飯去。」
但還不等兩人走出奉天殿呢。
一名太監快步跑到朱元璋身旁,在其耳邊輕語。
也不知那太監說了什麼,朱元璋當場就炸毛了,「這常茂,當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太監身體一顫,面色煞白,低頭目視靴面,不敢出聲。
朱標示意太監退下,輕聲道:「常茂又做了何事,竟讓父皇如此動怒。」
「他去了胡惟庸府中,主動舔著臉結交人家,為其生母討封夫人誥命!」
朱元璋早就對胡惟庸不滿了,且在其府中安插了眼線。
朱標沉默。
「標兒,咱對他不好嗎?咱看在伯仁的面上,可曾虧待於他?」
朱元璋現在即生氣又失望。
「父皇對其並無虧欠。」
常茂雖是庶子,但自幼便和太子親王一同讀書、飲食。
(常茂年長藍慎行五歲,後者去文華殿讀書時,前者已經隨軍歷練了。)
朱元璋把對常遇春的喜愛和重視,都放在了常茂的身上,希望他以後可以繼承常遇春的事業。
然而……
常茂著實太令朱元璋失望了。
朱元璋生氣的原因,並不是常茂為生母討封誥命,畢竟常氏的生母,藍玉的親姐姐,已經死了。
這位置空著也是空著,討封並無不妥。
但朱元璋想不通,你討封來找自己這個皇帝不行嗎?為什麼要去胡惟庸那邊呢?
難不成在你常茂的心裡,胡惟庸比咱這個皇帝更好使?
當然。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朱元璋對常茂的失望,可不是一件兩件事情能造成的。
除了以上事情之外,常茂在行軍時,奸宿軍婦,甚至奸其父妾!
第一個還說得過去。
畢竟朱元璋也是打過仗的,知道有些事情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第二個,父妾!
這就令朱元璋不能容忍了,你常茂怎麼說也是常遇春的兒子,這麼做真的合適?
要不是常遇春沒嫡子,朱元璋現在真想把常茂給咔嚓了。
不過一想到常遇春,他的心便又軟了。
殺常茂是不可能殺的,畢竟總得給常遇春留幾個後。
但他之前想重點培養常茂的部署,得做些改動了。
常茂此人,難以長久。
與其父常遇春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朱元璋在殿內來回踱步。
他在思考,同時也在心裡下著某種決定。
「咱給過常茂機會,給過他不止一次,但這擔子,他接不住。」
十幾息後,朱元璋駐足,眼神不再猶豫。
顯然,對於常遇春人脈的歸屬,他已經做出了決定。
……
東宮。
夜色如墨,時間已經不早了。
「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藍慎行依舊蹲坐在宮門前。
坐了沒一會兒,朱標的車駕映入眼帘。
朱標走下馬車朝宮門走來,他身後還跟著一名太監,太監手中端著一個被絲綢遮蓋的托盤。
藍慎行起身走到朱標身前,輕聲道:「殿下,如何?」
在問話的同時,他眼角的餘光還瞥了一眼太監。
那托盤雖被絲綢遮掩,但依舊能看出刀具的影子。
「奏摺的內容父皇看了,很滿意。」
朱標駐足。
藍慎行鬆了一口氣。
朱元璋滿意,那也就是說自己的計劃,已經邁出了很漂亮的第一步。
朱標示意一旁的太監上前,隨後看向藍慎行,「這是父皇賞你的,掀開看看。」
藍慎行掀開托盤上的絲綢。
托盤上,一套黑色的飛魚服整整齊齊的疊放在那裡。
飛魚服上,還有一把繡春刀。
藍慎行拿起繡春刀,緩緩將刀刃拔出,刀刃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懾人的寒芒。
「這是繡春刀?」
藍慎行詢問。
朱標並未回話,一旁的太監笑著說道:「藍總旗好眼力,這的確是繡春刀,其造價昂貴,鍛造繁雜,就算是國公,都不一定能夠擁有呢。」
「好刀。」
藍慎行握著手中的繡春刀有些愛不釋手。
直到今日他才知道,自己被電視劇被騙了。
什麼錦衣衛人人飛魚服,人手繡春刀,那完全就是扯淡。
先不說飛魚服是二品大員才能獲得的賜服,就單說繡春刀,這也是一種賞賜之物。
其刀刃鋒利無比,說是能吹毛斷髮都毫不為過。
真正的繡春刀每把都不一樣,若皇帝重視你,則會令人將其打造的如同神兵,若不怎麼待見你,但你又有大功,便會令人敷衍打造,應付一下。
但就算是敷衍的繡春刀,也絕非普通兵刃可比。
真正的繡春刀,數量甚至比飛魚服和蟒服都要稀少!
而藍慎行的這把繡春刀,經過了千錘百鍊。
「等等。」
藍慎行臉色一變,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看向太監,「你剛才叫我什麼?」
方才他的注意力都在繡春刀和飛魚服上面,忽視了太監對自己的稱呼。
「藍總旗啊。」
太監笑著回應。
藍慎行望向朱標,後者親自將飛魚服放到前者手中,「父皇說你虎背蜂腰螳螂腿,不做錦衣衛可惜了。即日起,你任錦衣衛總旗,正七品官職,領正六品俸祿。」
「這都是托殿下的福。」
藍慎行不傻,知道現在的自己就算提出成立錦衣衛的方案,也不值得朱元璋如此重賞。
這一切,都跟常氏和朱標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本宮不需要你的恭維。」
朱標拍了拍藍慎行的肩膀,輕聲道:「別覺得這些賞賜很好拿,有時候越是豐厚的賞賜,越是燙手。」
這突然的話語讓藍慎行突然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看著藍慎行似乎想到了什麼,朱標笑了笑,「明日穿上飛魚服,隨本宮上殿。」
「上殿?」
藍慎行微微皺眉。
「你待在青田先生身邊多年,應該可以猜到其中緣由。」
朱標說完便離開了。
只留下藍慎行在風中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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