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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夜幕

  進了宿舍樓里,陳相生帶著魏淼上了二樓,一直走到頭,是一個緊閉但是看起來很乾淨的房間。

  「嘖,怎麼說呢,大概就是學院裡有很多小團體,他們會根據自身「源」的性質組成各個小隊,再而根據小隊分成宿舍,相互磨合。

  所以我的意思是,宿舍是四人間,各個小隊一般也是四到五人,所以你目前單獨一間,以後若有新學員,會住在這裡。」

  陳相生臉色很難看,顯然是第一次帶徒弟,話有些說不太明白。

  「那倒無所謂,只是——在宿舍里磨合,正經嗎?」魏淼深邃的看了一眼陳相生,語出驚人。

  「那我咋知道?我們「象級」去留自由,又不住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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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其他宿舍里的,大部分都是剛入門還未畢業的「乙」級及以下的學員,已經畢了業的都在覃陽市里,各奔東西,隨時待命。」

  「這麼慘?有編制還要打工?」魏淼皺起眉頭。

  「呵,畢了業的學員每個月都有六千元的補助,說是打工,還不如說是體驗生活。」

  陳相生補充了一句:「可畢竟是玩命的工作,高點也好,給家裡還能留點有用的東西。」

  魏淼沉默片刻,想起死在觸手下的父母。

  我會找到它。

  「所以【暗光學院】建在這麼遠地方,是因為已經提前在市里布好了人?」魏淼轉而問道。

  「沒錯,市裡的學員「乙」級居多,「甲」級只有八個,而且其中五個都是「十三象」的學徒,所以面對那些低級「詭秘」,對於他們毫無威脅。

  學院裡只需在戰鬥即將結束的時候,派出學員去收拾戰場就可以了。」

  聽完陳相生的解釋,魏淼忽而想起院長那時說,加上自己,一共只有十七位「甲」級。

  僅比「十三象」多了四個人,也就是說,有四個人並非「十三象」親自教導。

  「多出來的四個「甲」級是已經在你們手裡畢了業的嗎?」魏淼問出自己的疑問。

  「知不知道一句話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陳相生得意地衝著魏淼挑挑眉。

  「「十三象」親自帶新來的「甲」級是最近兩年才推出的政策,目的是為了將其提升到「象」級的水準,所以「十三象」的學徒沒有畢業一說。

  而那多出來的四個「甲」級,都是罕見的高危境,雖說是「甲」級,但潛力無限,隨時有可能攀比「象」級,所以無需我們教導。」

  魏淼點點頭,有些可惜自己體內那片空間裡的道士,為何不給自己一個強力一些的「源」……

  等等……

  其實魏淼一直不清楚這個治療的能力是不是所謂的「源」,但是根據【暗光學院】的反應,它確實只能用「源」來解釋。

  那麼這樣一來,當魏淼拿回自己其餘器官時,豈不是將會有四個「源」?

  「低級「詭秘」大概什麼水平?冷兵器可殺之?」

  陳相生滿臉置喙的看著魏淼,見其不像是看玩笑,便道:「「詭秘」再低級也占個『詭秘』二字,僅是它們極快的愈生速度,便足以一隻便禍害一戶人家。

  只有斬下它們的頭顱,才可將其斬殺,你有把握精準迅速的斬下它們的頭顱嗎?反正你那把小刀的銳度可不夠。」

  「你不好奇我為什麼會玩刀?」魏淼點點頭,不多說,轉而問道。

  「你不說了嗎,大學教的防身術,」陳相生回答。

  「哪個學校教學生拿刀練防身術。」

  「所以你咋會的?」

  「我爸教的,」魏淼淡淡一笑,「他喜歡看武俠劇,愛看裡面耍刀的江湖俠士,天天有事沒事就自個兒琢磨,結果沒想到最後還真琢磨出一套有模有樣的刀法來,於是為了展現自己,就教給我了。」

  「我很遺憾,當時暗光各項都不齊全,我們雖竭力奔走,但還是漏掉了無數人。」

  「你怎麼知道我父母出事了?」魏淼敏銳的看向陳相生。

  「我們記錄了六年來所有遇難者的名單及其殘害他們的「詭秘」,昨天在發現你時順帶調查了一下,核對名單,自然知曉。」

  魏淼沒有說話。

  「你想要報仇?」


  雖然看著魏淼表面一言不發,但是陳相生已經看透了他內心的心思。

  魏淼點點頭。

  「有些困難,如果我們沒有記錄失誤的話,襲擊你家人的「詭秘」最少最少也位列「月下詭秘」前三,戰力僅次於「月上詭秘」。」

  「那都無所謂,」魏淼眼神之中透過片刻的殺氣,「知道是誰就好了,殺不殺的只是時間問題。」

  「這也是身為暗光的職責——抹殺所有「詭秘」!」

  說罷,陳相生又簡單的交代了幾句便轉身離開了,他負責今晚的總部的指揮。

  其實就是在一個房間裡看熱成像,觀察「詭秘」動向,避免人員傷亡。

  ……

  時間:2024年9月14日下午五點,天色漸暗。

  地點:覃陽市覃陽大學,人流漸少。

  覃陽大學雖同樣位於郊區,但實際上就與市區接壤,並不算太過偏遠。

  大學周邊店鋪陳列,各色小吃緊羅密布。

  曹東陽帶著墨鏡,拿著一杯可樂裝模作樣的坐在一家店內,等待著夜晚的降臨。

  「聽說學院那邊新來了一位「甲」級,當了火哥的學徒。」

  曹東陽的對面是一個同樣戴墨鏡的少年,但看起來有些拘謹,聊天的話題大概也只是為了緩解尬尷。

  「哦,那就說明不是高危境,什麼大貢獻不是高危境能當學徒?」曹東陽墨鏡下的目光始終盯著外面,隨口回道。

  「從「月上詭秘之貳」的界域裡完整的活了下來,」對方答道。

  「哦……等等,啥玩意?」曹東陽墨鏡抖落在桌面上,一臉錯愕的看著對方,「「月上詭秘之貳」的界域?超高危境都不一定幹得過的東西?他活了?還完整的活了?」

  見到對方確定地點了點頭,曹東陽抽出自己的手,將黑色手套取了下來,手掌其上的中指是假的。

  「靠!那我還算不算正常的高危境?我就對那老登豎了個中指——真他娘的沒肚量!」

  說罷,曹東陽有些憤懣不平的又戴上了手套。

  「要不是算著今天火哥執勤,我才懶得來處理這些小卡拉米,」曹東陽伸了個懶腰,再而看向對方,「那個不好意思,時間有些久,師弟你叫啥來著?」

  「黎駿。」

  「哦哦對,你待會離我稍微遠一些,我的「源」有些危險,我怕誤傷到你。」

  時間:下午五點三十分。

  此刻的覃陽市赫然籠上一片黑暗,而那輪巨大的圓月愈加明亮,青銅巨殿隱隱欲現。

  「喂喂,火哥,到崗沒?現在什麼情況?」曹東陽從店鋪里走出來,眯眼望向對面的覃陽大學,那片大概是宿舍樓。

  「怎麼是你小子?「甲」級水平的「詭秘」你都懶得動手,怎麼區區一個低級暴動,倒引起你的興趣了?」

  曹東陽的耳機里傳來陳相生的聲音。

  「我生來就是打月上和月下「詭秘」的,其他的不太感興趣。

  聽說火哥你收了個從「月上詭秘之貳」界域裡逃出來的「甲」級啊,什麼時候給我安排一下,我看看您愛徒實力如何,也好提拔點撥一下。」

  「倒也不必,和你一個打起來不要命的瘋子切磋,非死即傷。」

  「喲,這就心疼起愛徒了?也好,那我找時間自己安排,」曹東陽的語氣不像開玩笑。

  「日後再說——反倒是那些「詭秘」,才藏在地下一天,青銅巨殿一出就忍耐不住了。

  它們分做兩撥,分別朝著食堂和宿舍樓去了,學院裡安排的「乙」「丙」學員也已經到了北門,你們這些「甲」級注意交接。」

  「明白。」

  曹東陽看向一直在身後的黎駿,開口道:「走吧師弟。」

  「可是……我也只是個「丙」級……」黎駿低頭默語。

  「什麼?」

  「沒……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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