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秘辛

  石生目光灼灼:「根據惡念種子傳喚而來的訊息,小僧猜測,妙法才是戒律堂的實際控制者。也就是說妙禪等同於被妙法軟禁在戒律堂內。」

  「這個消息還是本體侵蝕了一個已經斂棺但將死未死的戒律堂弟子記憶中尋到的信息。」

  「至於狐禪觀的跛足道人確實如妙法所言,此時正在彌陀山頂的隱秘洞府內準備煉化奪舍李玉書!」

  傅恆頓時神色一凝:「妙法師兄,不過是名親傳,如何能夠控制戒律堂?」

  要知道狐禪觀的戒律堂多是些終生難以寸進的正式弟子或者親傳弟子的歸宿。

  戒律堂內很多弟子的輩分都遠遠高於妙法,多是出於妙法的當代親傳的身份而有些敬畏。但是服從妙法的命令,是萬萬不可能的。

  

  因為除開傳法殿、演武殿、丹爐房這些功能性的道殿,狐禪觀內唯有戒律堂掌握著對宗門弟子的生殺大權。

  因此戒律堂一直以來都直接隸屬於師父個人,為師父的治宗左右手,可先斬後奏,上達天聽。

  「妙法的布局數年前便已經開始了。經過各種宗門外勤和內鬥,戒律堂每年都在減員,近百年尤甚。根據那名知情弟子所知,原本歸心於師父的戒律堂弟子早已被一一置換成了妙法的親信。」

  石生話音未落,眉頭微皺,又凝聲道:「狐禪觀早已不是師父的狐禪觀,而是妙法的狐禪觀。」

  「如你說的那樣,那妙法布下這盤棋局所圖應是何物?師父早已經被他架空,完全犯不著再坑害師父,師父畢竟是位活的金丹,謀害師父反而會白白折損了宗門內的金丹底蘊。」

  石生思量一番,搖頭:「小僧不知。」

  局勢越加撲朔迷離,以傅恆如今的視角來看,宗門內妙法似乎已經完全掌握了大勢,為何仍然故意藏拙,似乎在等待什麼大魚上鉤。

  而傅恆如今成了妙法的棋子,也有不得不上棋桌的理由。

  「小僧建議,暫且避其鋒芒。」石生並不希望傅恆陷入狐禪觀內的詭譎風雲,身為傅恆的護道者自然以安全為重。

  當下尋個好去處躲避,算是不錯的法子。

  「應如是!如果師父龜縮在彌陀山頂的話,那我們豈不是可以趁機去師父的洞府內找到那座大型傳送陣法。」傅恆眼睛一亮。

  說實話他對道觀內發生的種種權力鬥爭並不關心,與他的利益並不緊密。

  傅恆最關心的反而是正在進行內測的玩家,遊戲內測一共為期一個月,已經過去兩天。

  正是找玩家會面的好時候!

  按照傅恆身上的積累,在玩家身上能夠挖掘的利益可比這處處遭受轄制的狐禪觀多的多了。


  「我們先去看看吧。」傅恆將來福托在肩上,又為它披上了一件寬大的披風,儘量將它的瑞獸之身遮掩住。

  兩人一獸又小心翼翼的走進昏暗的洞道內,尋著記憶中那熟悉的路線,朝著師父的洞府內奔去。

  ……

  彌陀山,一處隱秘的洞府內。

  「師兄,妙禪師兄如何了?」

  一位身穿紫鸞法袍的蒼白女子倚在溫潤的玉床上,她眸若秋水,三千青絲輕輕灑落在床榻上,發梢間透露著一股淡淡的女子幽香。

  妙法坐在床沿,修長的食指划過女子的三千青絲,笑吟吟道:「我今早去看過了,妙禪師兄並無大礙,甚至還在刑獄中舞弄他的紫金禪杖。畢竟是當代親傳,那些戒律堂的弟子不敢對他怎麼樣。」

  「那就好。」

  女子拍拍起伏的胸口,鬆了口氣,看向妙法的臉龐,生氣的問道。

  「師兄,那老傢伙當真如此不講情分嗎?這些年來我們搜羅了如此多悟性上好的弟子為他強行續命,他竟然如此對待我們!我們這些親傳弟子躲的躲,傷的傷,與那些過街鼠輩何異?」

  「尤其是戒律堂那群劊子手更是是非不論,歹毒至極!」女子說話十分率性,絲毫不將師父和戒律堂放在眼裡。

  妙法則寵溺的輕撫女子的臉蛋,搖頭道:「古書《性命天解》早已講明,修士奪舍續命有傷天和,已經墮入妖魔之道。師父如此續命三百載,早已經成了天厭之人,早已不是八百年前那個慈善的師父了。」

  女子點頭不言,眸中怒氣翻湧。

  在妙法的安撫下,只好盤坐在石床上慢慢運功療愈傷勢,又忽然睜眼,凝視著面前的妙法。

  「師兄,妙德所化的金僵還留在宗門內禍害弟子嗎?師兄為何不去阻止他,讓宗門弟子屢遭毒手。我相信憑藉師兄的實力抓住妙德應當輕輕鬆鬆!」

  「妙德,已經收斂很多。畢竟他是我的師弟,師兄心善,實在下不了這個手。」妙法出言辯解,又苦笑一聲。

  「再說了師兄我在宗門內也岌岌可危,其餘幾位躲得甚好,不露蹤跡,只有我一人受老傢伙的針對。那戒律堂如今四處尋我,故而不敢現身,妙德也允諾為我吸引一些注意,如此才能來這裡看你。」

  「師兄,你當真準備與妙德那畜牲合謀?」女子冷哼一聲,往床榻另一邊鑽了鑽,顯然對妙法的話心生厭惡。

  妙法也不反駁,拿起床邊的白玉梳子靠近些,準備為女子梳理青絲。

  他含笑說道:「妙真啊!你要相信師兄的為人。等你傷勢好了,你就明白師兄的難處了……」


  妙法又搖搖頭,修長的手指探進紫袍內,掏出三大瓶玉瓶丹藥,擱在妙真的床頭上。

  「這是師兄特地為你煉製的上品療傷藥,藥性不凡,你儘快吞服,好生休息,莫要操心宗門內的事務了!一切有我!」

  妙法拂袖起身,看著妙真生氣的入定運動,便離開了這處隱秘的洞府。

  洞府內只留下盤坐在石床上療愈傷勢的妙真,她豁然睜眼,瓊鼻微蹙,將妙法擱在床頭的玉瓶打開,放在鼻子下輕輕一嗅。

  望向那道緊閉的洞府石門,妙真有些晃了神,喃喃道:「師兄,我到底應該相信誰呢?」

  (還有更新耶)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