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你的名字
威倫法爾和萊奧在客廳交談的時候,塔莉婭在臥室里兩眼對四眼。
「你叫什麼名字哇?」
塔莉婭眼睛瞪大,跟看稀罕物一樣,看著面前這隻色彩異常鮮艷的小鳥。
感覺有好多好多種數不過來的顏色,用她的話來說就是「五顏六色、七上八下」。
「文鳥。」文鳥說完後,眼睛一眯,「如煙火般燦爛的少女,你那紅瑪瑙般純淨眼眸,能否指引我這迷路的鳥兒,你心的方向?」
「啥玩意?」
塔莉婭摸著腦袋,又是那種感覺,每個字都聽懂了,連起來就不知道啥意思了,說的是什麼鳥語。
「他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漆黑的玄鴉無語的白了文鳥一眼,說不出的嫌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跟契約的人呆久了,不同的鳥兒也都與各自的契約者有了幾分相似。
「哦哦,我叫塔莉婭。」
塔莉婭笑嘻嘻的說道,這下明白了。
「哦~這樣的名字,聽起來就像是歌利亞詩篇里的啊!」
文鳥說到一半,就被玄鴉用爪子踹到一邊,隨後玄鴉向塔莉婭點了點頭,用富有磁性的聲音說道:
「我是玄鴉。塔莉婭小姐,這應該是我與你第一次正式見面。以後共事,還望彼此扶持。多多擔待。」
感覺好穩重啊,這是塔莉婭心中第一時間冒出來的想法。
總感覺這種說話的調調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聽過,但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她手指卷著發梢思考過後,最後決定放棄思考,轉而問道:
「你是萊奧的小鳥嘛,看起來好酷。可為什麼你之前不出來啊?」
「作為萊奧閣下的第三隻眼睛,我盤旋在天空俯瞰大地,不常落地。」玄鴉緩緩解釋道,「如此,以便應對出現的突發情況,並且,在關鍵時刻,我也可以與萊奧閣下共感,分享我的視野或者傳遞信息。天空之眼,萊奧閣下這樣謬讚在下。」
塔莉婭摸著下巴,沒想到萊奧的小鳥這麼神奇,萊奧這傢伙之前居然都不跟自己說,真小氣。
「共感是什麼樣子,讓我也試一試可以嗎?」
「有些難為我了。」玄鴉委婉的拒絕道。
作為萊奧專屬的契約鳥,讓別人用自己的能力,那未免有些不太合適了。
也就是塔莉婭心思單純,沒有多餘想法,換作別人的話,玄鴉可能就沒有這麼客氣了。
「好吧……」塔莉婭有些失落耷拉下腦袋,尾巴也傷心的落在地上。
見她這副模樣,玄鴉於心不忍,沉吟了下,又安慰道:
「若是萊奧閣下同意的話,也未嘗不行。」
「好哦!」
塔莉婭又打起了精神,心想跟萊奧求求情,他肯定會答應自己的。
好好奇啊,小鳥眼中的世界是什麼樣子。
不過,對方一口一個萊奧閣下,經常這樣叫的好像還有一隻鳥。
誒!流蘇。
這個想法在腦袋一冒出來,塔莉婭直夸自己聰明,她趕忙問道:
「你跟流蘇是什麼關係呀?」
「呃……」玄鴉難得沉默住了,在片刻過後,才幽幽嘆聲道:
「唉……她是我不成器的後輩。」
雖說居住在扶桑樹的鳥兒們親如一家鳥,不會去刻意排個什麼尊卑位次。
但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也會有長幼之分,這樣方便相處的時候關係稱呼。
「我來到古樹的時間比流蘇晚,但她那鬧騰又喜歡惹是生非的性子,顯然不適合作為長輩的形象……」
「等等等等!」塔莉婭出聲打斷了玄鴉,「流蘇怎麼可能惹是生非啊?她可乖了,文靜的很嘞。」
她想起每次摸流蘇頭的時候,對方都會以溫柔的眼神看著她。就連每次說話都和和氣氣的,還每次都誇她。還有好多好多優點……
流蘇作為她的好朋鳥,塔莉婭可不允許玄鴉這樣背後詆毀對方,就算是萊奧的小鳥,也不可以這樣說她的壞話。
「呵。」
玄鴉輕笑了下,塔莉婭說的和他認識的是一個鳥嘛,文靜和乖,有半個字能跟她沾上邊,他就可以改名叫鴉玄了。
「古樹尚在的日子,那時候她和焱兩個傢伙,天天喜歡四處跟別的鳥打架,燒別人尾巴的羽毛。」
「尤其是新來的鳥,必須要跟她們倆過過招,輸了的話就要管焱叫大姐頭,管流蘇叫二姐頭。她們還有個組合,焱自稱『胡作』,那傢伙自稱『非為』,兩隻鳥湊到一起就是胡作非為了。」
玄鴉眼中露出懷念之色,流蘇那叫囂的得意模樣,當時心裡覺得生厭,現在想起來,倒是感覺多了幾分可愛。
「我記得,當初我只是路過古樹,卻被流蘇攔下來說不守規矩,竟敢飛過她的頭頂,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她要好好教訓我一頓。」
「然後呢然後呢?你們誰贏了。」塔莉婭聽得聚精會神,連眼睛都不想多眨一下,這種聽自己玩的好的不為人知的往事,總有種莫名的樂趣,止不住想多聽幾句。
「那時我爭勝,同時又有幾分實力,打贏了她還不夠,又啄了她一根尾羽。本來是想警告下她,讓她打架的時候老實點,別光想著小動作燒我尾巴的羽毛。可誰知……」
「當時是心胸舒坦了,然後流蘇哭唧唧的回去,帶著一大幫子鳥又出來了……」
玄鴉這輩子也忘不了那個場面,自己孤家寡鳥的,被一大堆形態各異、顏色不一的鳥氣勢洶洶地圍在中間,不敢輕舉妄動。
最後一隻羽毛顏色火紅的大鳥飛了出來,冷笑著宣布他的結局:「敢欺負我的好姐妹?!以後就留在這負責哄她開心,她同意了才能走。」
想到這裡,玄鴉嘆了口氣,對塔莉婭說道:
「再後來,我就長住在古樹了。」
「前面可能是被迫,後面倒是我主動留下來的。那兒的鳥個個都是鳥才,會些新奇本領,鳥叫還好聽,我還蠻喜歡呆在那裡的,每天都有樂趣。」
「我也是後面與流蘇熟悉之後才知道,她也不是見鳥就燒尾羽的,在自己家的鳥被別的鳥欺負了,她去找場子才會做這種事情。」
「那她第一次見你的時候,為什麼要燒你的?」
「我也問過她,她說……」
玄鴉眼裡透出無奈之色。
「看我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