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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顧彥紋絲不動。

  「是我剛剛失了分寸了,不怪他。」司馬郁說著,轉頭看向莫離那邊:「不好意思,我下次不會了,等會讓子青給你送點跌打的藥。子青,麻煩了昂。」

  「嗯,等會我送去。」虞暉招手回道。

  「沒事,沒事,都是誤會。」劉景尷尬笑著說道。

  江衡將刀還給了莫離,司馬郁又沖那邊鞠了一躬,拾起了東西,將那打了一半的圍巾往自己脖子上一纏,一手抱著毛線團和帶針的一頭,一手拉著顧彥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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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景有點惱莫離,又不好說他,擺擺手,也回屋了。

  司馬夢安湊在李莞耳邊言語了什麼,兩人笑眯眯的邊走邊說的離開了。

  「郎君莫要再做那種危險的舉動了。」回到屋裡,顧彥有點不悅,訓斥著司馬郁。

  司馬郁能想到那?他沒在劉景脖子上打結勒一下那已經是他開玩笑把著分寸了。

  「好好好,顧大人不生氣了好不好?」司馬郁說著軟話,給顧彥倒了茶。

  顧彥這倒是第一次看司馬郁穿女裝,打扮成這樣又跟他撒著嬌,饒是一肚子埋怨此時也消了大半。

  再凶的人也不捨得凶自家乖巧賣萌的小棉襖吧,更何況那小棉襖此時睜著圓圓的眼睛,無辜的眨巴眨巴,手裡還捧著熱茶。

  顧彥嘆口氣,接過茶,喝了一口。

  司馬郁歡天喜地的打水洗漱去了。

  臨睡前,司馬郁將下午醃製的鵝肝搬到案上,差不多也有四個時辰了,顧彥幫司馬郁抱到廚房,又加了當地的海鹽、高度酒、茱萸和薑黃、八角繼續醃製起來,封好帶回寢室。本來是應該用胡椒的,可是那玩意太稀有了,不是說搞就搞的。明天上午,應該就差不多醃透了。

  雞鳴即起,顧彥帶著司馬郁在院中打拳。

  「手抬高一些。」顧彥說著。

  「我還虛著呢,我想睡覺。」司馬郁穿著練功服懶懶散散的擺著姿勢。

  「幾天沒練就生疏了,快,伸直。」顧彥呵道。

  「等等再練好不好,我還生病呢。」司馬郁嚷嚷道。

  「那下次呢?再被人用劍指著,只能眨著眼睛裝無辜?」顧彥沒好氣的說著,餘光則瞟見了劉景那倆。

  「那就擒賊先擒王吧。」司馬郁大咧咧說道。

  「你說誰王八!」莫離大聲質問道。

  司馬郁這才回頭看到劉景他們。

  「誰應誰是。」司馬郁打嘴仗從來沒慫過,除非對方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狗仗人勢的時候罵人可厲害了。

  「你倆吵什麼?」劉景發怒了。

  「有本事就打一架,別逼逼,逼逼遭雷劈。」司馬郁才不管他什麼世子不世子的。

  「你要跟誰打?」劉景問道。

  「跟你打,我又不傻,跟他打我又打不過。」司馬郁細細的聲音此時聽起來極其尖銳。

  「你不怕我?」劉景問道,畢竟他比司馬郁高了一個頭。

  司馬郁顯然沒有聽懂這個「怕」是怕什麼,仰頭說道:「又不是我的畫像掛的滿大街都是,我怕什麼。莫說你是王世子,劉欣我也是打過的,不堪一擊。」

  「哪個劉欣?」劉景突然對這個名字有點陌生。

  「還有哪個劉欣,就你認識的那個,定陶王劉欣。」司馬郁叫囂道。

  「他那小體格子你打過他有什麼好說的。」劉景嗤笑一聲。

  「你打了定陶王?」顧彥拉著司馬郁小聲問道。

  「昂,用頭ong了他一下,把他按地上摩擦,然後腦袋差點沒了。」司馬郁下意識摸了摸脖子說道,那個疤現在雖然看不見了,但是想起來感覺還是隱隱作痛。

  顧彥頓時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更重了,司馬郁這個樣子能活到現在真的是不容易啊。

  「那我說我打過皇帝你信麼。」司馬郁小聲說了句。

  「你?什麼?」顧彥好希望自己能突然失聰了,聽這大逆不道的事情只會讓他感覺身體不適。

  「逗你玩的,這麼嚴肅幹嘛。」司馬郁笑笑。

  顧彥心裡開始犯著嘀咕,這司馬郁到底是什麼來頭,照他這個無法無天的樣子,如果不是陛下的私生子,很難收場了。


  陰鷙的天,竟然淅淅瀝瀝下起了毛毛細雨。

  「算了,不想練不練了吧,回去休息。」顧彥看著司馬郁才站這麼一會兒便滿頭虛汗的樣子,再淋了雨,說不準又是大病一場,便給他放了假。

  司馬郁歡天喜地的就想跑。

  劉景疾步走了過來。

  「不是說要打一架嗎?」劉景問道,頭上已沾了雨珠。

  「不打了,我要回去躺著了。」司馬郁笑嘻嘻的說道。

  劉景拉著司馬郁,不讓他走:「你跟劉欣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放手!」司馬郁看看天,又看看劉景有點不高興了:「你跟他關係好你問他去,都絕交了還有什麼好問的。」

  「不是,你們什麼時候絕交的?」劉景有些不解,算日子,司馬郁出來的時候,劉欣禁足應該還沒有結束,司馬郁應當沒有機會接觸劉欣才是。

  「他生辰什麼時候來著的?之前他讓我等他過了生辰再走的,我走之前讓李成在他生辰那天將絕交信給他宮裡送去了,他收不收我就不知道了。」司馬郁翻翻眼說著掙開準備回臥房。

  在定陶跟定陶王絕交,在全定陶司馬郁也是數一數二的人才了,劉景現在有些後悔了,他倆絕交,怕是有自己的從中作梗。

  劉景算著日子,劉欣生日是月底,這還沒到,現在去信也許還能攔住那封絕交信。

  「不是,你們為什麼絕交啊?」劉景追在後面問道,顧彥則在一旁豎著耳朵聽著。

  「你煩不煩?」司馬郁眼眶微紅的回頭沖劉景吼道,旋即拉開房門,「嘭」的一聲帶上了門,扣上了門栓。

  連顧彥也被關在外面了。

  路過的虞暉看這動靜,納悶的看著顧彥。

  「都說了他起床氣大了,你非折騰他幹嘛?」虞暉欠欠兒的說著。

  「這回真不是我。」顧彥看了一眼劉景。

  「世子,那我可要說你了,小郎君身上有弱症,能氣出個好歹來。你要是真當他是朋友,非要走這一路,說話還是要注意一些,朋友之間哪有動不動就拔刀相向的呢?唉,這司馬珂不在,還得我來哄。」虞暉拍拍門,好說歹說的在外面勸著司馬郁開門:「郁兒,開開門,我書落房裡了,開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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