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噗噗噗
劉景萬萬沒想到,司馬郁睡覺也不老實。
這回司馬郁也不算睡覺不老實,他是根本沒怎麼睡著,只覺得不得勁。
具體哪裡不得勁,他也不清楚。一開始覺得是自己想吃鵝肝想的太興奮了睡不著,但是熬到夜裡眯了一會兒就又醒了,感覺肚子脹,但是又不疼,就是夜裡常醒,感覺一直是半夢半醒的狀態。
莫離跟顧彥打地鋪,有莫離的加入,倒是不用虞暉守整夜了,他倆兩個時辰一班換著來。
顧彥也好奇司馬郁在榻上烙餅一樣翻來覆去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怎麼了?」劉景小聲問道。
「沒事沒事。」司馬郁說道。
就這樣翻了一宿,早起時,司馬郁覺得自己有點噁心,一直打怪味的嗝。
房間裡很快就不好聞了。
他便去了甲板。
早飯也不想吃了。
「你這有點脹氣啊,一股豆子味,吃了多少豆類食物啊?」虞暉說道,想給司馬郁把把脈。
「沒事,估計就是吃撐了,緩緩。」司馬郁擺擺手,他知道現在的自己是一股臭豆子發酵的味道,不想讓別人靠近他。
張青峰遛著小乖,也不敢靠近司馬郁,怕司馬郁再罵他烏鴉嘴。
船動後,司馬郁便扶著船舷慢慢挪到空檔上,跪在甲板上,滿臉煞白的跪在扶著船舷伸頭吐了起來。
不遠處的小乖掙脫了張青峰手裡的繩子,沖向司馬郁,緊緊的咬著司馬郁的衣擺。
顧彥見狀也趕忙過去扶住司馬郁,一手勾著他的腰,一手拉著船舷,怕他脫力掉下去。
司馬郁也顧不上跟他較勁了,他確實有點扶不住了。
虞暉在另一邊,啪啪啪的拍著司馬郁的背。
「子、子青,要拍死了。」司馬郁趁著喘息的機會弱弱的說了一句。
虞暉這才放輕手勁。
得虧是沒橫風,不然得吐得渾身都是。
看司馬郁吐得差不多了,司馬郁擦擦嘴,顧彥直接將他打橫抱起,進入船艙。
張青峰也收拾收拾帶小乖回倉庫,他今天還要去查看自己種的番茄怎麼樣了。
「有點羨慕是怎麼回事?」李莞見了這幕,對司馬夢安說道。
「你啊,見了人家連話都不敢多說,就不要在這這兒說風涼話了。」司馬夢安訕訕說道,趕忙跟著虞暉他們一起進了船艙。
「我自己能走。」司馬郁撇撇嘴說道:「吐過好多了。」
「你剛剛還說沒事。」顧彥不聽他廢話,直接進了房間。此時劉景正尋著房間內沒有人,讓莫離幫簡單擦洗一下,幾天沒換內衣了。嘭的一聲,就見到顧彥抱著司馬郁就進來了,還有不少人跟著。
嚇得劉景抓著褻衣就往身上披,房間就那麼大,他蹲都沒地方躲。
兩個女生看到這副光景自覺的退了出去。
「還有意外收穫呢。」李莞對司馬夢安耳語道。
「好啦好啦,我們去幫忙燒點水吧,你看戲看夠了。」司馬夢安推著李莞往廚房走去。
「你這是吃了多少豆皮啊,你拿豆皮當飯吃了?」虞暉給司馬郁扎著針說道。
「我等會吐你一臉你信不信?」司馬郁應是胃酸傷了喉嚨,聲音有些許沙啞地說著。
「哦?」虞暉擰了一下一根針。
「嗯~」司馬郁疼的哼出了聲,這酸爽。
虞暉嗤笑一聲,司馬郁哼哼唧唧的說道:「我錯了——輕、輕一點。」
「我感覺吐完好一些了,應該沒事了。」司馬郁覺得清醒了一些,沒有剛才在甲板上那麼暈了。
「呵,這才是開始呢,不出意外要腹瀉的。」虞暉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後,從藥箱裡拿了一些藥材,起身去了小廚房。
劉景此時也穿好衣服,坐在榻邊看著司馬郁,伸手摸了摸司馬郁的額頭。
「是不是有些發熱?」劉景問顧彥。
顧彥也試了試:「好像是有點熱。」
「傷了胃,發燒很正常。」司馬郁看著他倆說道。
司馬郁現在是一個屁都不敢放,直到熬到虞暉幫他拔了針,手腳靈活以後,拔腿就往茅房跑,顧彥則在後面跟著。
這船上的茅房可不比其他,下面就是江,運氣好一點江水濺屁股,運氣不好江水帶走人。
司馬郁蹲半天,蹲了一個屁,擦了個寂寞後,提褲子回榻上。
沒過一會兒,又想放屁,又得跑一遍。
「你別跟著我了,我一個人上廁所可以的。」司馬郁哀求道,他的「滅口」名單里又多了一個人。
顧彥在一旁拉著司馬郁的胳膊,根本不理會司馬郁在說什麼。
來回空跑兩遍,司馬郁煩的很,第三次準備賭一把。
可是他忘了,神棍張青峰可是說過,他的運氣極差。
第三次「中招」了。
看到劉景他們在房間內,他趕緊抓了條乾淨褲子就往茅房跑。
茅房內,顧彥抓著系在司馬郁腋下的繩子,撿起他丟在一邊的褲子。
「你幹嘛?」司馬郁搖搖晃晃蹲在那,立馬拽住顧彥拿起的褲子,他只覺得現在自己虛弱的很。
「回頭拿去洗洗啊。」顧彥說道。
「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了!你別碰我的褌(讀:kūn,合襠的褲子)。」司馬郁拉肚子拉的虛脫,有氣無力的說著。同那條褲子一起脫下來的,還有一條內褲夾在裡面,饒是再熟的人,司馬郁也不想讓人家看到自己的窘境。
拉扯間,司馬郁的面子還是跟著那雪白色沾點黃的內褲一起掉落在了地上。就見司馬郁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響叮噹之勢,直接拿起連同搶過的褲子一起甩到身下滾滾江河之中了。
心疼是有些心疼的,畢竟是真絲的,有點貴,雖然有些奢侈,但是勝在穿著舒服啊。
「小郎君這是作甚?」顧彥不解。
「你再問我一起跳下去。」司馬郁緩緩說道,本來蹲著拉肚子就累,剛剛那波操作,幾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氣了。
顧彥有時候是摸不透司馬郁的性子的。從前他在做小吏的時候,被上司使喚乾洗衣燒柴這類雜事也不是沒有過,在他心裡也都是理所應當的,司馬郁不一樣,做什麼事之前會先問他願不願意,有的時候甚至會耍賴。
顧彥把這一切都歸咎於司馬郁不諳世事,還是個小屁孩。
顧彥讓江衡把守著茅房的門,不讓人靠近,又命陵游去打了些熱水,司馬郁擦拭乾淨後,穿著新衣服才出了茅房,回屋躺著去了。
這寬衣大袖的,上茅房真受罪,司馬郁恨不得光著膀子拉粑粑。
看他如此折騰,顧彥讓江衡弄了個桶來,給司馬郁臨時做了個馬桶放在床邊。
「會臭的,這屋住那麼多人。」司馬郁可不是那麼沒素質的人。
「多通風吧,沒關係的。」顧彥說道,拉開了邊上的小窗。司馬郁這屋,有個小窗口,是可以看到水面的。
不過江上風大,顧彥又立馬關上了窗戶。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