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新宇宙法則「均衡」

  第336章 新宇宙法則「均衡」

  永恆之門內，高天之上的萬裏白雲倏忽極速向遠處離去，露出底下蔚藍天空。

  繼而斗轉星移，群星浮現。星光灑下，穿越無盡距離直向那盤膝而坐的永恆身影。

  變了！永恆給羅素四人的感覺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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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前永恆給人的感覺雖然氣勢恢宏神秘莫測，卻也只是工藝精湛的藝術品。

  現在卻從藝術品變成了一片星空，一片浩瀚無垠的星空。

  雖是心中不願，永恆最終還是選擇回應羅素等人：

  「羅素法師，蓋拉圖斯、西索恩、里德·理查茲，我已經明白了你們的來意。」

  聞言，羅素幾人也不覺得奇怪，他們對視一眼，由行星吞噬者詢問永恆意見。

  「那麼，偉大的永恆，您的選擇是什麼？多元宇宙，還是單體宇宙？」

  「多元宇宙，還是單體宇宙？」永恆重複一遍行星吞噬者的問題，正要開口講述他的顧慮，異變突起。

  一道道暗黑鎖鏈突然憑空出現，剎那間便跨越空間與時間捆綁住永恆手腳脖頸，仿佛它們本就在那一般。

  「誰？」西索恩與行星吞噬者大驚，他們四處張顧，全力激發感知，想要找出偷襲永恆之人。

  羅素亦是瞳孔一縮，體內神力悄然流動，世間萬物於他眼中霎時變緩近乎靜止。

  回看記憶，羅素終於弄清了為何這鎖鏈當著他與西索恩、行星吞噬者幾人捆綁住永恆，他們卻無法發現。

  這些鎖鏈確實本就在永恆身上，跟隨著永恆投下意識一併到來，於一個普朗克時間瞬間出現在永恆身上，在現實宇宙中完全沒有過程。

  「不用找了，沒有人。」提醒西索恩與行星吞噬者一聲，羅素目光示意永恆，讓他做出決定。

  永恆長話短說，道出他的顧慮：「第一蒼穹是更成熟、更強大的單體宇宙，即使統一多元宇宙力量轉化為單體宇宙我也沒有把握戰勝他。

  「相反，可能會被他抓住機會完成吞噬。」

  「所以，永恆大神您不想冒險，想要保持現狀？」

  1610神奇先生總結道，並指了指永恆身上隨著鎖鏈出現不斷腐壞的區域，提出一個疑問：

  「然而，保持現狀不也是坐以待斃嗎？」

  「不。邏各斯與黑暗天神組已經被擊敗，只要多元宇宙恢復平衡，腐壞便會停止。到時候我也會度過虛弱期，一舉掙脫第一蒼穹的束縛。」

  語罷，永恆看向羅素，意有所指。

  西索恩見狀明悟，永恆這是想要羅素交出邏各斯手中的他的新宇宙法則，這是西索恩不願看到的。

  心中冷笑，西索恩踏步上前正氣凜然道：「多元宇宙興亡，人人有責。我願繼承邏各斯法則，幫助多元宇宙恢復平衡。」

  永恆不語，行星吞噬者卻是坐不住，他怒視西索恩：「西索恩，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還以為你真的關心多元宇宙安危，沒想到你卻是盯上了宇宙法則。」

  「蓋拉圖斯，你不要血口噴人。」西索恩回懟行星吞噬者，「你可以從萬物吞噬者進化為生命使者，我為何不能從黑魔法之神進化為生命法庭。」

  「人心中的成見就像一座大山，任你怎麼努力也休想搬動。」羅素斜撇一眼行星吞噬者與永恆，語重心長道：「西索恩，不管別人怎麼說，我願意相信你一次。」

  感激地看了羅素一眼，西索恩故作感慨：「我雖然研習黑魔法，是第七世宇宙第一位黑魔法大師，更被譽為黑魔法之神。

  「但力量不分正邪，我其實一直想做一個好人，只是我沒得選。

  「賽特襲殺併吞噬了半人馬海普斯，挑起了噬神者戰爭，我能怎麼辦？

  「蓋亞與造物主結合誕下亞圖姆，亞圖姆無差別攻擊所有古神，我能怎麼辦？

  「那些嚮往著知識，願意為知識生，為知識死的法師找到我，只求見證真理，我能怎麼辦？」

  「呵呵~」1610神奇先生在一旁忍不住笑出聲，但見西索恩目光看來，他卻說道：「我認為黑暗之神大人說的對。」

  「不要叫我黑暗之神，叫我的名字西索恩。」

  「好的，西索恩大人，其實我非常理解你，我也時常被人誤解。」

  「西索恩，你說的這些，你自己信嗎？」行星吞噬者看不下去，他厲聲打斷西索恩與1610神奇先生兩人的互相吹捧。

  「蓋拉圖斯，你進化為生命使者的時候，混沌之主與秩序之主也不信。」

  西索恩不理會行星吞噬者的質問，只是抓住行星吞噬者過往，一再強調。兩人爭執許久，卻是誰也說服不了誰。

  他們爭論的目的也不是為了駁倒對方，只是行星吞噬者氣不過宣洩一下情緒。

  「西索恩，一個人是沒法平衡多元宇宙的。」

  永恆的聲音響起，打斷西索恩與行星吞噬者的鬧劇，並直指西索恩想要取代宇宙法則最致命的缺陷。

  「生命法庭具有三張面孔，分別代表平等、需要和復仇。

  「邏各斯也有三張面孔，分別代表秩序、混亂和對立共存。

  「而你呢？西索恩。均衡存乎於萬物之間，你的均衡呢？」

  西索恩只想著先把某個宇宙抽象實體位置占住，至於這個位置的職責，卻是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一時間，他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見狀，羅素提議道：「黑魔法之神、白魔法之神、以及居於其中的法師，這也不失為一種均衡。

  「我提議由黑魔法之神西索恩、白魔法之神三位一體維山帝、以及一位德高望重的至尊法師共同執掌新宇宙法則。」

  永恆表示拒絕：「不妥，魔法來自第五世宇宙，如今是第八世宇宙。」

  羅素搖頭。

  小了，格局小了。

  「魔法起源於第五世宇宙，但不局限於第五世宇宙。世間萬物都在動態發展，魔法作為一種認知多元宇宙的方法論也不例外。

  「現如今，魔法不僅是魔法，也是科學，它存在於萬事萬物的每一個角落。」

  羅素直直看向永恆，與永恆目光對撞不曾讓步。

  沉默，無聲的靜謐開始蔓延，在羅素與永恆對峙的當下，行星吞噬者、西索恩與1610神奇先生忍不住摒住呼吸。

  於羅素而言，邏各斯是他的戰利品，想讓他免費交出來，不可能！他需要完成對西索恩的承諾，並趁機推自己人上去。至於合不合適，那不重要！

  那於永恆而言邏各斯算什麼？

  重要，但又沒那麼重要。

  與羅素對視許久，永恆突然說道：「羅素法師你實力強大，身為維山帝之阿戈摩托一脈至尊法師又與黑魔法之神西索恩交好，不知你是否有意願成為新法則三位一體其中之一。」

  羅素緩緩搖頭，語氣有所鬆緩：「我雖實力強大，但資歷不足，算不上德高望重，當不得如此重任。」

  永恆略一停頓，繼而問道：「那主宇宙地球-616的前任至尊法師古一，羅素法師以為如何？他是否算得上德高望重？」

  羅素故作沉思片刻，點頭說道：「古一法師守護地球-616數千年，對外擊退無數虎視眈眈的維度魔神，對內培養許多優秀法師，自然算得上德高望重。」

  選中白鬍子古一成為新宇宙法則均衡三位一體其中之一，羅素與永恆都能接受。

  某種層面上，白鬍子古一不僅是西索恩與維山帝的中間人，也是羅素與永恆的中間人。

  「好，那便麻煩羅素法師轉告歐希特、霍格斯、阿戈摩托與古一法師，讓他們與西索恩配合，孕育新的宇宙法則「均衡」，使多元宇宙重歸平衡。」

  留下這一句，永恆化身星光漸漸淡去，手腳、脖頸間的枷鎖也隨之消失，回歸此前栩栩如生卻毫無生氣的神像狀態。

  永恆離去，西索恩長舒口氣，臉上一直繃著的表情霎時變化萬千，看起來陰晴不定。

  但總得來說，還是喜悅偏多。

  成功了！他成功了！

  自從意外發現永恆被囚禁，多元宇宙等級次序進入前所未有的混亂狀態後，他便一直在謀求著更進一步的可能。

  他原定的目標也不過是永恆九子這一級別的宇宙實體化身，萬萬沒想到意外收穫了生命法庭的法則——雖然只是一部分。

  想到興頭，西索恩忍不住一揮拳，咚得一聲不小心（故意）將身旁似是走神的1610神奇先生砸飛出去。

  「我很抱歉，理查茲博士。我剛剛太高興了，沒注意你就站在那裡。」

  該死的混蛋，剛剛竟然敢恥笑我。

  1610神奇先生故作浮誇笑道：「沒事，偉大的西索恩冕下，我也為你感到高興。我相信多元宇宙在你的維持下，一定能保持平衡穩定發展。」

  「哼！」行星吞噬者則是冷哼一聲，不發一言離去。他始終認為，西索恩與他不一樣。

  他是真正從心靈上徹底改變，進化為生命使者。而西索恩只是為了權柄才想要謀奪宇宙法則，本質上依舊是那個百無禁忌的黑暗之神。

  「走吧，西索恩，我們該去找歐希特和古一他們吧。」

  意味深長地看了1610神奇先生一眼，路上招呼西索恩離去。

  1610神奇先剛剛的恭維聲中帶著些許譏諷與不忿，過於興奮的西索恩沒聽出來，羅素卻是聽出來了。

  羅素心中隱約有種預感，1610神奇先生一定會搞事，這才對得起他的身份。

  心中一動，羅素精神力探出，想要捕捉1610神奇先生逸散而出的電磁波信號，從而讀出他的思緒。

  然而

  被阻隔了，1610神奇先生的思緒被他戴著的奇怪頭盔阻隔了。

  羅素輕笑一聲，沒有強行突破這奇怪頭盔的阻隔。他已經知道1610神奇先生想做什麼了，不必多此一舉。

  來的時候順路，四人一同乘坐飛船不緊不慢。

  走的時候卻是各有去處，速度不一。

  等到1610神奇先生走出永恆神殿時，羅素、西索恩、行星吞噬者早已不知去處。

  登上飛船，打開檢測裝置，1610神奇先生怪笑出聲，笑聲中滿是譏諷。

  「什麼宇宙神明，什麼多元宇宙實體化身，不過如此。和人類中那些蠅營狗苟的商人政客沒什麼兩樣。」

  「不行，多元宇宙的安危不能交給他們，他們太軟弱了！可惜，沒有拿到邏各斯」

  1610神奇先生一邊念叨著，一邊朝著飛船內某個巨大儀器走去。

  雖然沒能從羅素手中拿到邏各斯，但憑藉從黑暗天神組體內提取的關於另一個統一宇宙第一蒼穹的信息片段，1610神奇先生也有把握使多元宇宙進化為單一宇宙。

  「永無女王~」

  「永無女王~」

  「永無女王~」

  待到1610神奇先生也離開陰影維度，永恆神殿內響起一陣莫名呼聲，貫穿現實與虛幻。

  「永恆，你找我有什麼事？」於時間和空間之外不存在的位面，世間一切可能性的化身，第四世多元宇宙永無女王回應永恆的呼喚。

  「情況有變，為我聯繫彼岸的歷代宇宙實體化身。」

  略一皺眉，永無女王低頭看向掌心，其上無數畫面變換，這些都是可能發生的未來。

  端詳片刻，永無女王眉頭愈加緊鎖。

  她伸出另一隻手，其上再次浮現無數畫面，這些是她在過往觀測到的可能性，是存在於過去的未來。

  此時此刻，這過去的未來卻與現在對不上。

  一些她認為會發生的可能性坍塌了，而一些不存在可能的事件卻發生了。

  沉吟半響，永無女王吐出一個字：「好。」

  時間和空間之外不存在的位面，歷代宇宙實體化身以投影再次會面。

  陳述當前情況後，永恆問道：「第一蒼穹現在隨時都有可能再次遁逃到遠岸，我們應該怎麼辦？」

  「這取決於世界樹積攢的能量是否足夠。」第六世宇宙說道，「如果能量足以支撐我們戰鬥，那轉化為單體宇宙引誘第一蒼穹出手也是一種可行方案。」

  除永無女王外，第二世宇宙、第三世宇宙、第五世宇宙和第七世宇宙無限，永恆的姐妹都表示贊同。

  「有把握嗎？」永恆擔心道。

  無限解釋：「彼岸不是終點，是一切開始的地方」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