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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聚與離

  「鳴哥,你看那邊,好像是那些宗門弟子所說的救援唉,咱們好像還真能活。」白殊指向天邊血幕被撕開的大口子處用進來的御劍修士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瞎,總之咱們先遠離這地方,一會找個機會溜出去就行了。」也鳴說完,就將女孩拉走了這塊是非之地。

  大雁塔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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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位青山宗外門執事身姿挺拔,衣袂飄飄,他們周身環繞著強大的氣場,眼神中卻透露著決然,他們一字排開,而與他們對立而站的正是悟真的師傅——血煉道人,而他的手裡正提著之前青山宗那名趙休師叔的腦袋,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血煉,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麼,叛出師門,殘害同門,毀去禁制,偷出邪物洛血圖,更是喪心病狂的拿一城之人血祭那被封印的洛血圖,還你如此行徑,簡直天理難容!」其中一位修士義憤填膺地痛斥道,他的聲音如同驚雷般在塔頂迴蕩,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對血煉道人罪行的譴責與憤怒。

  另一位修士補充道:「你背叛師門,投身魔道,已是不忠不義。如今又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更是將無辜百姓捲入其中。今日,我們定要將你這魔道餘孽斬殺於此,以正乾坤!」

  血煉道人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複雜的冷笑,他並未理會這兩位在他耳邊狂吠的修士,幾位不過築基後期的修士他還不曾放在眼裡,而是眼神直直的盯著站在最正中央的修士說道:「師兄,別來無恙啊。」

  那位站在最中央的修士,面容沉穩,雙眼如炬,正是青山宗外門執法長老,雲遊子。面對血煉道人的問候,雲遊子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但仍是淡淡地回應:「師弟,你我同門一場,我未曾料到你會走到今日這一步,你所做之事,未免太過殘忍。」

  血煉道人哈哈一笑,笑聲中帶著幾分蒼涼與瘋狂:「師兄,你總是這般無趣。這世間規則、道義,於我而言不過浮雲。一場天災,一次地震就死多少凡人,你們可曾認為天地是惡,我只不過多殺了幾個人助我大道,那又怎麼樣呢?」

  「荒謬!」雲遊子平淡的神情消失,怒喝一聲,周身靈力涌動,衣袍無風自動,一股強大正氣從他身上噴涌而出,與血煉道人周圍的陰冷氣息形成鮮明對比。「力量若不以道義為基,終將反噬其身。你今日之舉,已徹底背離了修行的初衷,更枉顧了身為修士的基本底線。」

  血煉道人冷笑更甚,手中的頭顱輕輕搖晃,仿佛是對雲遊子話語的嘲諷:「道義?底線?屁話!不過是強者制定的規則罷了,你可曾知宗門中同樣有著見不得人的勾當,只因我實力不夠就得像條老鼠一樣被追著攆?」

  就在此時血煉道人的目光看向塔底不遠處,徒弟的氣息消失在了世間,想到此處,血煉道人感到一陣煩躁。

  念及此處,血煉道人周身血氣翻湧,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壓瀰漫開來,手中的洛血圖隱隱散發出猩紅的光芒,他的氣息節節攀升,竟然短暫的突破了築基桎梏來到金丹。

  「諸位小心,不可與他硬拼,以我為主,結成陣法誅殺此獠!」雲遊子身形一閃,已拔劍出鞘,劍尖輕點地面,卻似有千鈞之力,周圍空氣仿佛都被這一劍凝固。

  青山宗的眾人,出了雲遊子在外的數位外門執事,身形迅速移動,各自站位,彼此間的靈力開始交織融合,形成了一股玄妙的的氣息。

  隨著陣法的啟動,天空中似乎有雲霧匯聚,形成了一道道神秘的符文,這些符文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將血煉道人團團圍住,大戰一觸即發。

  城東某處

  趙休幾人和背後的一大片倖存者正一臉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一人一怪,趙休幾人更是擺出了防禦的姿態,再加這蜈蚣精的身體覆蓋著粘稠而暗紅的血液,那些血液既不是它自己的,也不是單一獵物的,而是無數生命在它無情利爪下消逝的證明。

  「這些人是誰,既然見到我的樣子,就把你們全吃了吧!桀桀桀~」沒想到這蜈蚣精盡然還能口吐人言,而在聽到這怪物說出的恐怖話語後,趙休幾人更是雙腿打顫,嚇得連手上的劍都差點拿不穩。

  「鳴哥!都這樣子情況了你就別嚇他們了,你們別怕,這位是....是.....是我的伴生靈獸....吧?」

  白殊打斷了也鳴的惡趣味,並且以一種不太肯定的語氣說道。

  幾人驚疑不定,目光不斷地在一人一怪兩者間來回切換。最終在蜈蚣說了幾句恭喜發財,萬事如意的怪話後確定了來者沒有惡意,也不是真的要吃了他們後也是沒有了一開始的戒備,但擔心的和恐懼的目光仍時不時的落在也鳴的身上。


  也鳴倒沒有過多在意,跟著白殊隨便找了個角落打算歇息一會,一路上高強度的戰鬥讓他疲憊不堪,再加上身上的傷勢,他需要點時間休息調整狀態,以應對之後萬一會出現的突發情況。

  趁此機會,白殊也是也鳴也是閒聊了起來:「你為什麼不罵我啊?」

  「幹嘛要罵你?」也鳴一臉疑惑,認為這女孩一定是剛剛打架把腦子給摔壞了。

  「你說過復仇是蠢人的遊戲,但我在知道仇人後還這麼莽撞害我們陷入危險之中。」

  「那話不是我說的,是我一朋友說的,再說了我問你雖然不是親手手刃,但你看見仇人的死了你作何感想?」

  「我覺得內心無比的空虛,仿佛世間一切都不在有意義,復仇並不能給我內心帶來滿足。」白殊一字一句的小心翼翼的斟酌著。

  「謊言,說實話。」

  「我覺得.....覺得.....很爽?甚至還想往他屍體上補兩劍。」吞吐半天,白殊說出一個不確定的答案。

  「那不就得了!」也鳴一拍手,以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復仇是蠢人的遊戲,但說的咱們好像很聰明似的。」

  白殊輕輕的往也鳴身上錘了一拳,似乎是不太滿意把她也歸入了蠢人行列。

  「不過啊,你要有耐心與勇氣,比我的令人羨慕的命運在等著你。」沒有繼續貧嘴,也鳴一改往日畫風,突然正經的對著白殊說道。

  就在白殊還在愣神之際,一陣腳步聲傳來,之前被白殊所救的小女孩,她邁著有些踉蹌卻又堅定的步伐,跑向了他們面前,小女孩剛哭過一場,眼眶還紅紅的,像是被雨水打濕的桃花。

  「謝謝你,姐姐!」她的聲音還帶著哭腔,但語氣中充滿了真摯與感激。那雙小手緊緊握拳,仿佛是在用盡全力表達著自己的謝意,接著又緩緩展開。

  「如果不是你,我……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哽咽著繼續說道,淚水又在眼眶裡打轉,但這次是因為感激而非悲傷。

  白殊見狀,溫柔地蹲下身來,用她那細嫩卻又有未乾血跡的手掌輕輕拭去小女孩臉上的淚水,眼神卻是怔怔出神。

  這時周圍的許多人群都圍了過來,他們都是白殊在路上所救下的平民百姓,他們都向白殊訴說著感激之情,漸漸的,周圍的人都聚攏了過來看著白殊,他們所有人都看向了白殊,目光之中,有好奇,好有感激,也有對生的渴望。

  白殊意識到自己是否在這種情況下該說些什麼,她茫然的看向了某隻蜈蚣精,也鳴並沒有說話,而是拉著他來到了人群面前,然後默默退至身後。

  「我到底該說什麼啊,混蛋,幹嘛突然拉我來這?」白殊小腳悄悄往也鳴身上一踢,小聲說道。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經歷過這種事,反正又不是我發表演講,我大概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吧?」回應她的是也鳴同樣的不知所措。

  白殊翻了翻白眼,雖然心裡早已把身邊這條混帳蜈蚣千刀萬剮,但面對站在面前的人群她說不出來任何混帳話。

  短暫的愣怔之後,她迅速調整了自己的心態。她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走至人群面前,每一步都踏得那麼有力,仿佛是在向世界宣告:她,不會退縮。

  「鄉親們,」白殊的聲音溫柔而有力,穿透了人群的喧囂,直達每個人的心底,「我們會活下去的。」

  說完這話她心裡撲通撲通跳著,但還沒等到她看清人群的反應天邊突然傳來一道炸響。

  待到她回頭之時她看見了.......

  一位血色老者手持長劍,把也鳴從中切開,也鳴的屍首分成兩節,上半身滾落直她的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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