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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血洛圖與復仇

  白殊看著小女孩沉默良久,而癱坐在地上的小女孩只是看了一眼白殊便移開了視線,盯著父母屍體發怔,白殊張嘴欲語,最終卻是一陣沉默。

  趙休來到了白殊身邊,對著白殊拱手道:「道友,我們是青山宗弟子,敢問你家長輩身在何處,如果可以請他去助我師叔一臂之力,師叔與那些畜生鏖戰許久,卻未有捷報傳來,,遲恐生變啊。」

  白殊並未回答眼前男子的話,而是淡淡到:「你說你師叔在與他們鏖戰,他們現在身在何處。」

  聽聞白殊的話語,趙休臉色變了又變,同為五階不想想如何從這場劫難中活下去,還想直取首惡,該說也不知道哪來的底氣。

  但轉念一想,想到她剛才救人的場景定然也是個正派弟子,便出言相勸:「道友,我知你實力不凡,同為五階我是不如你,但你可知我們面對的是些什麼人?不如在此我們一起互相有個照應,宗門的救援肯定會來的。」

  白殊並未理會他的好意,心意已決的說到:「告訴我,他們在哪?」

  「道友,這......」

  「位置!」白殊臉色轉冷,重複問道。

  見此情景,趙休也不再勸阻:「師叔他之前突然就飛上了天,應該是飛向了大雁塔頂那邊。」

  見得到信息白殊不再停留,幾個閃身便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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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大雁塔樓幽深的內部,昏黃的燭光搖曳,一位男子緩緩睜開眼,雙眸中閃爍著幽綠的光芒,他身上散發出的陰冷氣息交織在一起,營造出一種令人心悸的氛圍。

  他輕撫著身旁一塊布滿詭異符文的石板,聲音沙啞而低沉地對坐在陰影中的老者說道:「師傅,城內的靈魂已盡數收集,足以支撐血洛圖的祭煉,只是……」

  說到這裡,他的話語中流露出一絲不甘與憤怒:「我那具頗具潛力的傀儡,竟被人無情摧毀,不過我已發現了一隻更加具有潛力的素材,我想去看看,說不定還是個意外之喜。」

  想起剛剛自己所看到的少女的樣貌和身段,他不禁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坐在陰影中的老者,面容隱藏在斗篷之下,只露出一雙深邃如淵的眼睛。

  他沉默片刻,最終緩緩點了點頭:「去吧,悟真。但切記,行事需謹慎,莫要被一時的憤怒沖昏了頭腦,至於那血洛圖,我已準備妥當,上面的傢伙也被那築基修士殺的差不多了,我去解決了他,便也該進行祭煉了。」

  隨著老者的話語落下,一股無形的壓力瀰漫在整個塔樓之中,仿佛連空氣都變得沉重起來,塔頂的青山宗築基修士頓感如臨大敵。

  悟真則站起身來,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轉身步入黑暗之中.......

  白殊的刀光如電,每一次揮動都伴隨著傀儡的倒下,她已然來到了大雁不遠處。

  這一路來她救了不少人,也已經不知道殺了多少傀儡,甚至還有兩位五階邪修慘死在了她的刀下,她的身上也出現了幾道不深不淺的傷痕,汗水與血水交織在她的額前,卻絲毫沒能澆滅她內心復仇的赤焰。

  一股陰冷的氣息突然從背後襲來,她猛地轉身,卻只見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她撲來。一男子不知何時已經繞到了白殊的背後,手中的匕首,帶著致命的惡意。

  「你女乃女乃的腿!」白殊怒喝一聲,已經來不及做出有效的防禦,她只能儘量扭轉身體,男子的匕首狠狠的刺入了她的肩膀後拔出,緊隨起來的一腳踹在了白殊的肚子上,血液飛濺而出,一股劇烈的疼痛席捲了白殊的全身,身體不由自主的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哼,之前你在青山宗那幾名弟子面前,輕而易舉地解決了我精心培育的傀儡,那可是我手中最具潛力的傑作啊!」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語氣中充滿了對失去「寶貝」的憤怒與對白殊的怨毒,「你說,你打算怎麼賠償我這份損失?」

  「或許你可以接替我之前那傀儡的位置,記住,我叫悟真,這是你死後即將服侍一輩子的主人的名字。」男子眼中充滿了戲謔。

  白殊躺在地上,痛苦地喘息著,傷口的疼痛與內心的憤怒交織在一起,讓她幾乎要窒息。但她知道,眼前這個自稱悟真的男子就是當初追殺村里人那些傀儡的主人。

  她知道,此刻的自己絕不能就此倒下,因為一旦放棄,就意味著徹底輸了,她強忍著傷痛,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男子。

  她用刀尖支撐著站起來,卻又摔倒,再支撐著站起來,再摔倒,如此往復直到完全站起來。


  悟真沒有阻止她的行動,只是冷冷的看著,莫說女孩早已負傷,他早已看透女孩的修為,不過是練氣五階,就算是全勝狀態他一個練氣八階難道還會懼她一位練氣五階?

  女孩用盡全力運轉著全身的靈氣,向眼前的仇人撲殺過去,她眼裡的火光似乎能融化高山之上千年的冰雪,復仇!她要復仇!她要向眼前的這畜生帶走了她在這世間最後親人的王八蛋復仇!

  腦海中村裡的村民被悲慘絕望的神情在她腦海中縈繞,舅舅為了保護自己為自己爭取逃跑時間毅然決然離開的背影在她心口化作柴火熊熊燃燒!

  「給老娘死!」手中長刀陡然加速,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看向了眼前男子,這一刀是她這輩子這是她揮過最快最猛最烈刀!

  「嘭」白殊倒飛了回去,長刀在空中旋轉幾圈插進了地上,在實力和形勢面前她的意志和仇恨似乎顯得如此的蒼白無力。

  「鳴哥,原來你故事裡的爆種以弱勝強都是騙人的啊。」她躺在地上,腦海中回想起也鳴曾給她說過的故事。

  悟真緩緩向著白殊走過來,沒有著急下手反倒是仔仔細細打量著少女,他突然間雙手一拍:「我說怎麼有一股熟悉感,我死掉的那具傀儡應該跟你有血緣關係吧,你們的血真是讓我沉醉。」悟真聞著空氣中少女所流出的鮮血的味道,一臉陶醉。

  然而白殊並沒有理會她,她想起了某隻蜈蚣所說過的某句話「我有一個朋友曾經說過,復仇是蠢人的遊戲。」

  白殊不得不承認,她的心中悄然升起了一絲不同的情感——後悔。

  這個世界上,她終於發現,已經再一次有了值得她思念、值得她為之活下去的人。

  那是一個在她最無助時給予她溫暖與力量的人,一個讓她重新燃起生活希望的人,他的話語,他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如同春日的陽光,一點一滴地融化著她心中的冰雪。

  「我不想死……」白殊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呢喃道,這幾個字仿佛是從她心底最深處擠壓出來。

  聽到少女的話,悟真不由的樂出了聲:「哈哈哈,我聽到太多人這麼說過,或許你可以去問問他們到底該怎麼活。」悟真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冷漠與嘲諷。

  「你的願望,我確實聽到了。」一道聲音在少女耳邊響起,仿佛來自地底的深淵。

  一陣前所未有的劇烈抖動猛然從地面傳來,仿佛整個大地都在這一刻甦醒,震顫著它沉睡的肌體。一道巨大黑影如同破曉前的暗夜巨獸,從地面破土而出,帶著轟鳴與塵土。

  「誰!?」悟真緊握匕首下意識的喊出了聲,待悟真看清著破土而出的身影,冷汗直流。

  「你們怎麼都喜歡問這個,既然如此,那就聽好了,第一絕對的意氣用事!」

  也鳴一邊說著,尾巴向著悟真抽來,悟真汗毛豎起快速做出規避動作,雙腳站立後半身向後仰去,堪堪躲過這一擊,隨後趕緊向後躲閃,召喚周圍的傀儡向自己靠近,攻向了面前的蜈蚣,他本人則是掏出了一隻小葫蘆,對準的也鳴,幾道血色劍氣從葫蘆里飛出沖向了也鳴。

  「第二絕不漏判任何一件壞事!」

  也鳴一劍將周身傀儡全部攔妖截斷,而血色劍氣的速度極快,龐大的體型讓他難以躲避,索性不再躲閃扛著劍氣向著悟真襲去,劍氣擊破了也鳴烏黑的外殼藍綠色的血液從也鳴的身體上飛濺而出。

  悟真見血色葫蘆也只是堪堪傷到這隻怪物,趕緊從胸口掏出一塊詭異的小石板,可也鳴已經手持長劍來到了悟真面前,哪還會給他使其他手段的機會。

  悟真躲閃不及,只能手持匕首硬接這一擊,一股強大的力量從悟真手臂上襲來,無論是長劍還是匕首都應聲而斷,隨著肋骨清脆的的斷裂聲,一口鮮血從悟真口中噴出,他整個人以炮彈般的速度飛了出去砸在了牆上掀起一片塵霧。

  「第三絕對裁判的幫親不幫理,龍級怪人,蜈蚣長老,堂堂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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