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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伴生靈獸與故人

  森林邊緣地帶,一條鮮為人知的小徑,蜿蜒曲折地伸向森林深處。只見一隻五米長的黑色甲殼蜈蚣精,緩緩行進在這條小徑上,背上載著一位面容清秀,臉上還有著可愛雀斑的少女。

  隨著他們深入,來到了一片開闊地帶,眼前矗立著一座有著不小規模的房屋,顯然這房屋不可能是自然生長出來的,也更不可能是這隻蜈蚣和一個十六歲小女孩研究給蓋起來,自然是由白殊到城裡請的工匠跑出了大價錢才肯答應來這做工的,當然幹活的時候也鳴整天就躺在之前住的山洞裡,以免嚇到工匠。

  這可花了大價錢,白殊還心疼了好長時間,第一次上山剿匪所得的所有錢財基本上都花在了這裡面。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應白殊小老闆的要求,要修一個大號的門,在這做房屋裡修了一個三百平尺的房間,並且定製了一張xxxxxxl的床,工人們雖然疑惑,但秉持著顧客就是無量天尊的原則,還是完美的執行了女孩的一系列要求,無他,只因實在給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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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殊從也鳴背上跳了下來,將大門推開,映入眼帘的內部布置簡便而溫馨,白殊小跑向了太師椅,一屁股坐在了上面,然後快速的將身旁桌子上的《從你的修仙界路過》放進了懷裡,生怕某隻蜈蚣過來將她的書給搶走,然而他卻並沒有看見他的身影。

  「鳴哥!鳴哥!」女孩喊了兩聲便伸長脖子東張西望,找尋著也鳴的身影。

  也鳴疑惑的聲音從後院傳來:「咋了?」看著自己辛苦種的花花草草長勢良好,也鳴的心情也格外的不錯,他決定今晚讓白殊多炒倆菜,再小酌一杯。

  什麼?你說酒精對昆蟲有刺激性,也鳴表示你還真拿我龍級怪人當昆蟲了啊。

  在酒足飯飽後,一人一怪坐在爐火旁,白殊正拿著本言情小說細細品讀,而也鳴則蜷縮成一團趴在她的身旁。

  「我說小殊,我跟你商量個事兒。」也鳴率先開口打破了平靜。

  少女並未開口,只是將一張落葉卡在了書里,合上了書本將其放置在自己的腿上,靜靜看向了身邊的蜈蚣精。

  「黑吃黑的活咱們以後就不做了,我能看出來你的修煉天賦不錯,改日我去打探打探消息,看看哪有宗門收徒,我給你送過去。」

  「那你呢,你會跟我一起去嗎?」

  「我就不了,別人是收徒,又不是收坐騎,說不準把殼給我扒了拿去煉器煉丹呢。」

  「我....我可以告訴他們你是我的伴生靈獸......或者我們加入個御獸宗不也行嗎?要麼我就不去!」

  「伴生.....靈獸?哈哈哈.....」也鳴聽到這裡也是忍不住笑了出來,這自然是以前跟白殊講故事的時候他瞎掰扯出來的東西,鬼知道這世界是不是真有。

  「好啊,你就告訴他們我是你的伴生靈獸,到時候咱們做強做大再創輝煌。」

  聞言兩人皆是笑了出來,只是他們心底都明白,絕大多數修仙者和世人對妖獸的態度,只是默契的都沒有再提。

  屋內,兩人的笑聲在其中充斥,久久不能散去......

  半年後寒舟城萬源商鋪內

  「掌柜的,你看這株聚靈草,這可是不可多得的寶物啊,就算是天上仙人,他們練氣期也得吃這個正所謂.......」

  「哎哎哎,打住打住,別來這套,你這女娃子沒完沒了說是,價格跟上次一樣,要不然就滾蛋。」掌柜每次聽到這聲音只覺得神經衰弱,這女娃子是一天比一天癲,一年半前還是個不善言語的乖女孩呢。

  片刻後,白殊心滿意足的出了鋪子,其實她倒並不是一定要多賣點,受某人影響越深,這樣行為只是單純的讓她身心愉悅,渾身舒坦。

  白殊漫步在城裡的石板路上,她的腦海中突然想起了某隻蜈蚣。

  她知道,也鳴最喜歡吃東城的桂花酥,那裡的每一塊都像是藝術品,甜而不膩,入口即化。

  於是,她決定今天就去那裡,去買一份桂花酥,給他一個驚喜,她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某隻蜈蚣明明感動,卻又礙於面子不願表達的彆扭情形,這讓她的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

  正當她沉浸在美好的想像中時,一股突如其來的寒意讓她猛地打了個寒顫。這股寒意不僅僅來自身體的寒冷,更源自她內心深處的恐懼和不安。

  她猛地停下腳步,環顧四周,試圖找到這股熟悉氣息的源頭。

  就在此時,白殊注意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即使他戴著兜帽白殊也能辨別出他,白殊強忍不適之感正欲呼喊,卻突然察覺到此人的略顯僵硬的步伐。

  或許常人難以察覺,但已然練氣五階的白殊卻能比常人感覺到更多,一個可怖的猜想在她的腦海中轟然炸裂。

  那一瞬間她只覺得手腳冰涼,一股憤怒的感情直衝天靈蓋,很多事情她以前並不是沒有想過,只是不願去想,不敢去想。

  可當現實學歷的擺在她的面前時,她無法再抑制自己的情緒。

  「舅......舅......」她顫顫巍巍的低語道。

  在路口站了許久,她毅然決然的向著舅舅消失的街角跑去。

  白殊將游風步運轉到極致,她知道有些關係和人早已逝去,但或許今天她能給他們一個交代,給那衣衫襤褸,嚎啕大哭的曾經的小女孩一個交代。

  就在此時,風雲變色,一股血色旋渦猶如深淵巨口般盤旋在寒舟城的上方,遮蔽住明亮而清澈的天空。

  旋渦不僅流露的鮮紅的血色,更是透露出無盡的恐懼與絕望,仿佛將整個世界的負面情緒匯集於此。旋渦中心仿佛有天地間某種至邪之物在蠢蠢欲動,渴望著鮮血與靈魂的滋養。

  白殊穿梭在城中,每跑過一條街巷,每轉過一個街角,曾經熟悉的面孔便以一種她不願接受的方式出現在眼前——萬源商鋪的掌柜,賣桂花酥的大娘,純真的孩童,此刻都已失去了生命的光彩,靜靜地躺在了這片曾經充滿歡聲笑語的土地上。

  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血腥味與焦糊味,那些熟悉的來自於白殊記憶中那些地獄使者般的傀儡,面容扭曲,動作機械而又殘忍,一場場人間悲劇在城中各個角落上演。

  霎那間哭泣聲,尖叫聲,求救聲交織,構成了這座城中最悲慘的交響曲,而這一切的哀鳴似乎都無法透過那血色旋渦的屏障,傳達外界。

  但好在經過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之後,城許多的修行者兩兩三三匯聚在了一起,抵抗起這城中突如其來的災變但他們基本全是鍊氣期的散修和小宗門的低階弟子,難以改變大局。

  趙休持劍,拼盡全力的將面前一具血傀儡攔腰斬開,大聲對著身邊的同伴嘶吼到:「唐師叔呢,以他築基的實力咱們可以殺出一條血路,這些傀儡大多不過練氣三四階的實力,對他構不成威脅。」

  「師叔他在天上呢,去解決那邪修去了。」似是回應這句話,天上傳來幾聲金屬交擊的打鬥聲。

  他們幾人乃是青山宗的弟子,此次前來正式因為寒舟城這片地區最近出現一批了抓人煉蠱煉傀的修邪,領宗門之命下山歷練,結果剛來城中還未著手調查就發生了這樣的變故。

  但這情報差距過於巨大,情報中說那些邪修最多不過六七階的實力,但看這陣仗趙想如果能回去他只想去任務殿大鬧一番。

  他練氣七階的三位師兄,其中兩位跟幾位突然竄出的邪修同歸於盡,剩下一位正氣息奄奄的躺在他們身後。

  他們才是這次任務的主力,其他弟子不過跟來歷練打雜的罷了,現在這裡只剩下了四位練氣五階的弟子報團取暖。

  「師妹她沒在城裡,她看見這裡出了情況肯定會給附近的師門長輩求救,我們只需要再堅持一會就能等來救援,況且師叔在天上呢,殺了那些畜生一會就來找我們了。」趙休的不斷的給周圍的同門打氣,但眼中卻是久散不去的擔憂。

  「嗚嗚嗚!!!」一陣女孩的嚎哭聲傳來,趙休循聲望去,只見幾十米外一位小女孩抱著母親的屍體,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突然趙休瞳孔緊縮,他看見了小女孩身後一具血色傀儡,手中拿著一把帶血的長刀,面無表情的正要將手中長刀狠狠揮下:「不好!別!」

  趙休也是被這一幕嚇了一跳,趕忙向著傀儡奔去,慌不擇路下意識出口制止。

  但傀儡一介死物又怎會聽令與他呢,傀儡刀速不減狠狠劈下。

  說那時遲那時快,一道人影閃過,只見傀儡持刀右手剎那間從他身體上消失,如殘影般在空中划過一道弧線,「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緊接著一把長刀就刺入了傀儡的心臟。

  只見一位素衣少女,將手中的長刀僅僅篡住,在傀儡的心口用力一扭。

  少女眼中並沒有救下一條生命的喜悅,而是看著傀儡眼中充滿了無盡的淒涼與惆悵。

  白殊閉上眼睛不再看舅舅的屍體,任由刀身在他身體裡划過。

  「嘭」舅舅的屍體重重的倒在冰涼的石板路上。

  片刻後白殊睜眼,望向了緊抱父母屍體的女孩,她們目光交匯,猶如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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