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醫者仁心

  桃花島,東海之上的一顆璀璨明珠。

  得到這一線生機,楊過和柏姑娘不敢耽擱,二人馬不停蹄地趕往東海之濱。一路上,歐陽鋒的病情時好時壞,這更加重了他們心中的焦慮。

  「師娘,你說黃島主真的能救師父嗎?」望著波濤洶湧的大海,楊過心中忐忑不安。

  柏姑娘輕輕撫摸著他的頭,柔聲安慰道:「過兒,師父常說『東邪西毒』,黃島主既然能與你師父齊名,醫術定然非同凡響。我們心誠則靈,一定會感動上蒼,讓師父轉危為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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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儘快抵達桃花島,他們捨棄了陸路,租了一艘小船,在茫茫大海上漂泊了數日。海風呼嘯,浪濤拍打著船身,仿佛隨時都會將這葉孤舟吞噬。

  楊過緊緊握住柏姑娘的手,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迷茫和恐懼。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他是師父唯一的希望,也是柏姑娘唯一的依靠。

  終於,在經歷了數日的顛簸後,一座仙氣繚繞的島嶼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島上桃花盛開,芳香四溢,宛若人間仙境。

  「桃花島!我們到了!」楊過激動地喊道。

  他們小心翼翼地將船靠岸,踏上了這片神奇的土地。

  沿著花香瀰漫的小路,他們來到了一處精緻的院落前。還未等他們敲門,一位身著青衣,面容清秀的女子便迎了出來。

  「兩位可是來找家師的?」女子輕聲問道。

  「正是,這位姑娘,我們是西域白駝山歐陽鋒的門下,我師父身中劇毒,久治不愈,聽聞黃島主醫術高明,特來求醫。」柏姑娘焦急地說道。

  「原來是西毒前輩高徒,久仰大名。」女子微微一笑,「在下程英,家師正是黃藥師,兩位請進,我這就去通報。」

  楊過和柏姑娘跟著程英走進院落,只見院內綠樹成蔭,鳥語花香,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程英將他們帶到一間廂房,沏上香茗後,歉意地說道:「家師正在閉關研究醫術,不便打擾,兩位還請在此稍候片刻,待家師出關,我立刻前來通傳。」

  楊過和柏姑娘對視一眼,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但他們也知道,救人如救火,他們只能耐心地等待下去。

  「那就有勞程姑娘了。」柏姑娘說道。

  程英微微一笑,便轉身退出了房間,留下楊過和柏姑娘焦急地等待著……

  廂房內靜謐安詳,與楊過和柏姑娘焦灼的心形成鮮明對比。他們時而踱步,時而對視,一言不發,唯恐打擾了黃藥師閉關,卻又無時無刻不期盼著他能早些出現。

  程英端著茶點再次走進房間,見二人焦慮的模樣,溫言道:「兩位不必心急,師父潛心醫道數十載,既然答應出手相救,必然會盡心竭力。」


  楊過聽罷,想起師父的傷勢,心中五味雜陳,忍不住問道:「程姑娘,我師父他……真的還有救嗎?」

  程英將茶點擺放好,語氣堅定地說:「家師醫術超群,江湖上無人不知。西毒前輩武功蓋世,想必也是吉人自有天相,兩位且放寬心。」

  柏姑娘見楊過情緒低落,便岔開話題,問道:「程姑娘師承東邪,想來武功也非同凡響。我觀你方才步法輕盈,氣息綿長,可是桃花島的獨門功夫?」

  程英謙虛道:「柏姑娘過獎了,我這點微末功夫,哪裡入得了您的法眼。師父他老人家雲遊四方,我自幼跟隨,學了些皮毛而已。」

  楊過聽到此處,頓時來了興致,他自幼習武,又得歐陽鋒真傳,如今遇到黃藥師的弟子,自然想切磋一二。他起身抱拳道:「程姑娘,我見你掌法精妙,不知可否賜教一二?」

  程英見楊過眼神清澈,並無惡意,便欣然應允。兩人來到院中,程英施展桃花島的落英神劍掌,掌法輕靈飄逸,如落花飛舞,卻又暗藏殺機。楊過則以歐陽鋒傳授的蛤蟆功應對,招式剛猛霸道,與落英神劍掌形成鮮明對比。

  兩人你來我往,拆解了數十招,程英見楊過內力深厚,招式凌厲,心中暗暗稱奇。她一邊與楊過過招,一邊指點他的不足之處,讓楊過受益匪淺。

  柏姑娘在一旁觀戰,見兩人打得難解難分,心中也暗暗佩服程英的武功。

  不知過了多久,遠處傳來一陣渾厚的鐘聲,悠揚深遠,迴蕩在桃花島上空。

  程英聞聲,收起掌法,對楊過說道:「楊少俠,家師已經出關了。」

  楊過和柏姑娘聞言,頓時精神一振,三人立刻動身前往黃藥師所在的藥廬。

  藥廬內,一位身穿青袍,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負手而立,眉宇間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正是江湖人稱「東邪」的黃藥師。他目光如炬,掃視了楊過和柏姑娘一眼,最後落在歐陽鋒身上。

  「師父,西毒前輩的傷勢……」程英上前一步,欲言又止。

  黃藥師微微點頭,示意自己已經知曉。他走到歐陽鋒身前,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閉目凝神,細細感受著他的脈搏。

  房間裡一片寂靜,落針可聞。楊過和柏姑娘屏住呼吸,緊張地望著黃藥師,心中充滿了期待和不安。

  許久,黃藥師收回手掌,緩緩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他沉聲道:「老毒物的傷勢比我想像中還要嚴重,五臟六腑皆受損,而且體內毒素淤積,若不及時清除,恐怕……」

  聽到此處,楊過和柏姑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們焦急地等待著黃藥師的下文。

  黃藥師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老夫既然答應出手,便不會食言。老毒物這條命,老夫保下了!」


  說罷,他轉身走到藥櫃前,打開一個個抽屜,仔細挑選著所需的藥材。

  楊過和柏姑娘見狀,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他們知道,一場生死攸關的治療,即將開始……

  藥廬中瀰漫著濃郁的藥香,黃藥師動作嫻熟地將一株株珍稀藥材投入丹爐,爐火熊熊燃燒,映照著他專注的神情。楊過和柏姑娘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看著,大氣也不敢出。

  只見黃藥師雙掌翻飛,內力化作無形氣勁,控制著爐火的大小,同時將各種藥材的精華逼出,融合在一起。他時而屈指輕彈,將一粒粒藥丸送入歐陽鋒口中,時而又以銀針封住他的穴道,手法精妙絕倫,令人嘆為觀止。

  楊過自幼跟隨歐陽鋒習武,深知毒藥的厲害,如今看到黃藥師竟能將各種毒物運用得如此爐火純青,不禁心中敬佩不已。柏姑娘雖然不懂武功醫術,但也看得出來,黃藥師的每一個動作都蘊含著深厚的功力,心中對他的敬畏之情油然而生。

  時間在煎熬中一分一秒地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歐陽鋒原本蒼白的臉色漸漸恢復了一絲血色,呼吸也變得平穩起來。楊過和柏姑娘見狀,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他們緊緊地握住彼此的手,生怕錯過任何一絲動靜。

  突然,歐陽鋒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楊過和柏姑娘頓時激動得熱淚盈眶,他們不約而同地撲到床邊,焦急地呼喚著歐陽鋒。

  「師父,您終於醒了!」

  「前輩,您感覺怎麼樣?」

  歐陽鋒緩緩睜開雙眼,眼中一片迷茫,他似乎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只是下意識地環顧四周,當他的目光落在楊過和柏姑娘身上時,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過兒……是你嗎?」歐陽鋒的聲音沙啞無力,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師父,是我,我是過兒!」楊過緊緊地握住歐陽鋒的手,生怕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不見。

  歐陽鋒艱難地轉頭看向柏姑娘,問道:「這位姑娘是……」

  「前輩,我是柏姑娘,是過兒的……朋友。」柏姑娘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歐陽鋒微微點頭,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卻被楊過和柏姑娘按住。

  「師父,您現在身體虛弱,不宜亂動,還是好好休息吧。」

  「是啊,前輩,您安心養傷,其他的事情等您好了再說。」

  歐陽鋒無奈地嘆了口氣,只能聽從他們的勸告,重新躺回床上。他看著楊過和柏姑娘,眼中充滿了欣慰和感激,他知道,自己這條命是他們救回來的。

  藥廬內,師徒三人和柏姑娘相顧無言,氣氛溫馨而寧靜,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劫後餘生的喜悅。


  然而,就在他們沉浸在這份喜悅中的時候,黃藥師卻突然開口說道:「老毒物的命算是保住了……」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楊過和柏姑娘,緩緩說道,「但是……」

  「但是……」黃藥師的話像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千層波瀾,楊過和柏姑娘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黃島主,我師父他……」楊過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卻被黃藥師一個凌厲的眼神制止了。

  「老毒物中的毒非同小可,老夫雖然暫時穩住了他的毒性,但他多年來習練毒功,體內早已積毒成疾,想要根除並非易事。」黃藥師語氣淡漠,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那……那該如何是好?」柏姑娘焦急地問道,她雖然不懂醫術,但也明白「積毒成疾」意味著什麼。

  「解鈴還須繫鈴人。」黃藥師意味深長地看了歐陽鋒一眼,「老毒物所中之毒,唯有他自己研製的解藥方能徹底根除。」

  「師父的解藥……」楊過喃喃自語,歐陽鋒畢生研習毒術,解藥自然也只有他自己知曉,可如今他神志不清,如何才能問得出解藥的配方呢?

  「黃島主,可還有其他辦法?」柏姑娘不願放棄任何一絲希望,她相信,只要有一線生機,就一定能救回歐陽鋒。

  黃藥師搖了搖頭,說道:「老夫也只能暫時壓制住他體內的毒性,想要徹底根治,除非……」他沒有再說下去,但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

  「除非什麼?」楊過和柏姑娘異口同聲地問道。

  黃藥師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除非找到傳說中的……」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在楊過和柏姑娘焦急的臉上掃過,才吐出最後兩個字:「九花玉露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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