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師徒情深
裘千仞來勢洶洶,凌厲的掌風帶著一股腥臭之氣,顯然是下了狠手。楊過不敢怠慢,腳下步伐輕盈,靈活地躲過裘千仞的攻擊,同時右手成爪,使出一招「黑虎掏心」,直取裘千仞胸口。
「雕蟲小技!」裘千仞冷哼一聲,左手化掌為刀,橫劈向楊過的手腕。
楊過見招拆招,手腕一抖,變招為抓,抓向裘千仞的手腕。
兩人你來我往,轉眼間便過了數十招。裘千仞武功雖高,但楊過身法靈活,且招式精妙,一時之間竟也奈何不了他。
柏姑娘站在一旁,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楊過。她知道楊過武功雖強,但實戰經驗不足,而裘千仞則是久經沙場的老江湖,稍有不慎便會落敗。
果然,久戰之下,楊過漸漸落於下風。裘千仞抓住機會,一掌擊中楊過的胸口,將他震退數步。
楊過只覺胸口一陣氣血翻湧,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過兒!」柏姑娘驚呼一聲,連忙上前扶住楊過。
「我沒事。」楊過擦去嘴角的血跡,目光堅定地看向裘千仞,「再來!」
「不自量力!」裘千仞冷哼一聲,再次攻向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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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黑影閃過,擋在了楊過身前,正是歐陽鋒。
「師父!」楊過驚喜地喊道。
歐陽鋒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盯著裘千仞。
裘千仞看到歐陽鋒,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他知道,歐陽鋒雖然瘋瘋癲癲,但武功之高,當世罕見,自己絕非對手。
「歐陽鋒,你真的要插手此事?」裘千仞沉聲問道。
「滾!」歐陽鋒只吐出一個字,便不再理會裘千仞。
裘千仞面色陰沉,他知道今日之事無法善了,但歐陽鋒在此,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我們走!」裘千仞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鐵掌幫眾人見狀,也紛紛跟著離去。
歐陽鋒目送裘千仞等人離去,然後轉身看向楊過,沉聲說道:「跟我來!」
楊過和柏姑娘對視一眼,跟著歐陽鋒回到了白駝峰上。
從此,楊過和柏姑娘在白駝峰上開始了艱苦的修煉生活,他們每天早起晚睡,刻苦鑽研武學。歐陽鋒雖然時而清醒時而糊塗,但在清醒的時候,他會耐心地教導楊過武功的要訣。
「蛤蟆功並非只是一種毒功,更是一種至陽至剛的內功心法……」
「記住,打蛇打七寸,習武也要找到自己的『七寸』……」
歐陽鋒的聲音在練功場上迴蕩,楊過專心致志地聽著,努力將歐陽鋒的每一句話都記在心裡……
歐陽鋒的話如同醍醐灌頂,讓楊過對蛤蟆功有了全新的認識。他靜下心神,開始按照歐陽鋒的指點修煉。
白駝山上終年積雪,寒風凜冽。楊過練功時,常常凍得臉色發紫,嘴唇烏青。但他咬牙堅持,不喊一聲苦,不叫一聲累。汗水結成冰珠,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他全然不顧,只一心沉浸在武學的海洋中。
柏姑娘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她知道楊過心中背負著血海深仇,這份仇恨是他前進的動力,也是壓在他心頭的一塊巨石。她幫不上楊過什麼大忙,只能盡力照顧好他的生活起居,讓他沒有後顧之憂。
每天清晨,柏姑娘都會早早起來,為楊過準備熱騰騰的早飯。有時是香噴噴的肉粥,有時是酥脆可口的煎餅,有時是清淡爽口的蔬菜面。她變著花樣地做,希望能讓楊過吃得舒心。
夜晚,楊過練功回來,柏姑娘早已備好了熱水,讓他泡去一身的疲憊。她還會用柔軟的毛巾,輕輕擦拭楊過身上的傷口。這些傷口,有些是練功時留下的,有些是與野獸搏鬥時留下的,每一處都記錄著楊過成長的艱辛。
「過兒,歇會兒吧。」柏姑娘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薑湯,遞到楊過面前。
楊過接過薑湯,仰頭喝下,一股暖流瞬間流遍全身。他放下碗,握住柏姑娘的手,感激地說道:「柏姑娘,謝謝你。」
柏姑娘微微一笑,柔聲說道:「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在柏姑娘的悉心照顧下,楊過心無旁騖地投入到修煉中。他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不知疲倦地練習著。蛤蟆功至陽至剛,修煉起來兇險無比。有好幾次,楊過都差點走火入魔,幸好歐陽鋒及時出手,才將他從鬼門關拉回來。
「呼……」楊過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緩緩收功。他感覺體內真氣充盈,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強大。
「師父,我感覺我已經摸到蛤蟆功的瓶頸了。」楊過興奮地說道。
歐陽鋒望著眼前這個堅毅的少年,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但很快又被他隱藏了起來。他淡淡地說道:「明日,隨我去斷腸崖。」
楊過心中一凜,他知道,師父這是要帶他去接受真正的考驗了……
翌日,天還未亮,楊過便已起身,一身勁裝在寒風中更顯挺拔。他來到歐陽鋒門前,恭敬地等候著。不多時,木門吱呀一聲打開,歐陽鋒走了出來,雖然面色依然蒼白,但眼神卻炯炯有神。
「隨我來。」歐陽鋒一揮衣袖,率先朝著山林深處走去。
楊過緊隨其後,兩人一前一後,穿梭在茂密的樹林之中。一路上,歐陽鋒指點著周圍的環境,傳授著楊過如何利用地形、草木來隱藏自己,如何出其不意地攻擊敵人。楊過聽得聚精會神,將歐陽鋒的每一句話都牢記於心。
他們來到一處山谷,谷中怪石嶙峋,雜草叢生,一股陰森之氣撲面而來。歐陽鋒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楊過,沉聲說道:「此處名為毒蛇谷,谷中棲息著各種劇毒之蛇,你且進去走上一遭。」
楊過心中一凜,他知道這是師父對自己的考驗。他深吸一口氣,毅然決然地踏入了毒蛇谷。
谷中陰暗潮濕,毒蛇嘶嘶作響,令人毛骨悚然。楊過小心翼翼地前行,不敢有絲毫大意。他運用歐陽鋒傳授的武功,時而騰挪閃避,時而出招攻擊,與毒蛇周旋搏鬥。
不知過了多久,楊過終於走出了毒蛇谷,身上多處掛彩,卻毫髮無損。他回到歐陽鋒面前,單膝跪地,恭恭敬敬地說道:「弟子幸不辱命。」
歐陽鋒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他伸手扶起楊過,說道:「過兒,你的進步很快,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教你的了。」
聽到歐陽鋒的話,楊過心中一震,他明白師父這是在暗示自己已經學成出師了。然而,就在這時,歐陽鋒突然身子一晃,臉色變得蒼白如紙,他伸手捂住胸口,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師父!」楊過連忙扶住歐陽鋒,只見他雙目緊閉,氣息微弱,已然陷入了昏迷之中……
「師父,您怎麼了?您醒醒啊!」楊過焦急地呼喚著,然而歐陽鋒卻沒有絲毫反應。他伸手探了探歐陽鋒的鼻息,發現他的呼吸越來越微弱,幾乎感覺不到。
柏姑娘聞聲趕來,看到這一幕,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她一把抓住楊過的胳膊,急切地說道:「過兒,快,我們……」
「過兒,快,我們帶師父下山求醫!」柏姑娘語氣焦急,眼中泛起淚光。
楊過聞言,也顧不得多想,迅速抱起歐陽鋒,「師娘,我們走!」說罷,便足尖輕點,朝著山下奔去。柏姑娘緊隨其後,心中默默祈禱著歐陽鋒能夠平安無事。
二人一路疾馳,不敢有絲毫停留。歐陽鋒的身體越來越冷,呼吸也若有若無,看得楊過心急如焚。下山後,他們尋訪了附近的大小城鎮,遍訪名醫,卻都對歐陽鋒的病情束手無策。
「怎麼會這樣?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楊過眼眶泛紅,心中充滿了無力感。
柏姑娘輕輕握住他的手,柔聲安慰道:「過兒,別灰心,我們一定會找到能救師父的人。」
「可是……」楊過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柏姑娘打斷。
「相信我,過兒。」柏姑娘目光堅定,「師父待你我恩重如山,我們一定不能放棄!」她的語氣雖然溫柔,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楊過看著柏姑娘堅定的眼神,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是啊,他不能放棄,為了師父,為了師娘,他一定要找到救治的方法!
幾經周折,他們終於打聽到一個消息:桃花島主「東邪」黃藥師,精通奇門遁甲,醫術更是通神入化,或許有辦法救治歐陽鋒。
「桃花島……」楊過喃喃自語,「師娘,我們去桃花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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