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賣寶劍，也是賣人情。（求追讀）

  一行人很快來到樓桑里村口鐵匠鋪。

  隨著秋收將至，鐵匠鋪里更加忙碌起來人來人往。

  不僅要忙著趕造劉昕發明的收割機，還要為樓桑劉氏族人修繕農具。

  等秋收完畢後，又要展開各種大規模工程，都是需要消耗大量的鐵器農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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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此蒲渾向老族公、劉元起申請，又給鐵匠鋪增加了數十個學徒，既有家貧的樓桑劉氏族人，也有劉氏佃戶、部曲出身的少年。

  到如今鐵匠鋪已經足足有一百三四十人之多，劉氏族人已經在跟外人吹牛，自家族中鐵匠鋪堪稱涿縣規模第一。

  看到劉昕一行人走來，蒲渾趕緊放下手中的活計，跟徒弟們叮囑了幾句，快步迎了出來。

  「小郎君，我這兩天正愁鐵料不夠用呢，結果你就運來了十萬斤。」

  蒲渾很是興奮，隨即又看似抱怨，其實是呵護徒弟的嘟囔道，

  「劉安、劉湛兩個傢伙，跟我學了那麼久，居然冶煉出來的鐵料那麼差，豈不是耽誤郎君大事。」

  「蒲渾叔父，那是我故意讓他們這麼做的！山中冶煉追求的是產量，後面每隔十天就會有十萬斤鐵料運出來。

  等這些鐵料運到樓桑里之後，還得勞煩你用咱們的爐子精煉成鑌鐵，若是冶煉場地不夠儘管跟我說。」

  劉昕說到這裡，貼近蒲渾耳朵低聲說了幾句，蒲渾眼睛一亮表情很激動：「這麼說可以對外售賣這柄寶劍了？」

  隨後蒲渾帶頭走在前面，走進他和徒弟們居住的院子，打開正堂房門，又挪開一個櫥櫃，露出不起眼的密室入口。

  密室空間很小，蒲渾鑽進去很快從裡面捧出一個長長的包裹，用油布包裹的很嚴密，顯然當初藏起來時就非常用心。

  打開所有的油布，裡面是一個很尋常的木製劍鞘，可是當劉元起雙手握緊將這柄劍抽出來之後，在場眾人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嘶——真是一柄絕世寶劍啊！」

  僅僅是不小心衣袖掠過劍鋒，劉元起寬袍大袖就被削掉了一大塊。

  「聽說絕世好劍吹毛斷髮！」

  劉元起本想拔下一根頭髮試試，猶豫一下又放棄了，順手從劉德然頭上拽掉幾根頭髮，往劍刃上湊過去。

  也沒人理會一臉委屈的劉德然，只見還不等吹口氣，那一縷頭髮才觸碰到，就被劍刃斷為兩截。

  「好，真是一把寶劍吶！」

  老族公興奮的拍著手，連拐杖都給丟在一邊。

  隨即他又心疼萬分道：「昕兒，如此一柄絕世寶劍，可遇而不可求，不管是拿給阿備還是你留著用都好啊，賣掉多可惜？」

  「老族公放心，這種絕世寶劍雖說不易打造，憑藉我和蒲渾叔父兩人合作，一年打造五六柄還是能做到的。」

  劉昕從劉元起手中接過這柄長劍，口中輕聲道：「此劍劍身長四尺有餘，劍柄若是用玉石刻成精美的井鹿盧劍首裝飾起來，足可以賣出千萬餘。

  元起族叔，劍柄、劍鞘的裝飾需要尤其華麗，我和蒲渾叔父不擅長此道，還得麻煩你來安排相應的匠人製作。」

  劉元起格外激動：「昕兒，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我一定要把這柄劍打造成絕品，不賺回來兩千萬錢決不罷休。」

  「元起啊，售賣鹿盧劍可不僅僅是為了賣錢，也是在賣人情啊！」

  老族公顯然不完全贊同劉元起的想法，「像眼前這柄絕世寶劍，無論是宦官外戚還是朝中公卿大臣，一旦知曉都會生出覬覦之心。

  你若是大張旗鼓去售賣，只圖換來最多的錢糧，恐怕惹得大漢朝都知道這件事，緊隨其後就是咱們樓桑劉氏應對不暇各路牛鬼蛇神。

  要想出售這柄寶劍，必須是不能讓太多外人知道是咱們樓桑劉氏售在賣寶劍，其次還得要讓買劍之人覺得承了樓桑劉氏的人情才行。

  等到十年後，阿備、昕兒得舉孝廉，進入州郡為官，這些人脈人情，都是千金不換的家族底蘊呀。

  所以這種寶劍絕不能數量太多，一年最多賣出去一兩柄，再多的話也是給咱們自己招惹禍患。」

  「還是老族公考慮的周全，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呀！」

  「唉，都是侄兒慮事粗淺，得虧叔父在一旁提醒，不然差點惹來大禍。」

  劉昕、劉元起在旁一唱一和，讓老族公笑呵呵的格外開心，滿臉的褶子都舒展開了。

  他開心的不是被人吹捧，被人拍馬屁，而是看到樓桑劉氏後繼有人，再也不用發愁樓桑劉氏繼續衰落下去。

  「族公，若是鹿盧劍一般的神兵利器不能輕易出售，打造相對精良的精品長劍應該沒問題。

  我還是不想對外大量出售鐵料，光靠賣鐵料賺取的只是一些辛苦錢，也會影響我的長遠計劃。

  若是將鐵打造成長劍還有各類成品鐵器農具，既可以賺取大量錢糧，還能進一步提升樓桑劉氏在涿郡的威望，你以為如何？」

  「哈哈哈，昕兒既然這麼說，那就一切都依你，我這老頭子只管給你提提意見就好了。」

  老族公是沒有意見了，可是劉元起卻又皺起眉頭來：「昕兒，我思前想後，你的計劃幾乎都圍繞著山中鐵礦進行。

  現在山中流民一萬六七千人，山中獵戶和他們的家眷也有四千人，這加起來的兩萬丁口究竟算樓桑劉氏的部曲，還是算你外公周氏一家的附庸？」

  劉元起有這種疑慮很正常，劉昕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說到底山中鐵礦、煤礦不是樓桑劉氏獨有的。

  不僅周氏家族有份，那幾百山中獵戶也有少量份額分成。

  之前擔憂供養不起大山之中兩萬人的飲食開銷，所以劉元起一直沒有提起這個話題。

  如今劉昕輕輕鬆鬆就化解了這個財政危機，讓整個家族的經濟閉環徹底成型，這個最關鍵的利益歸屬又被重新提起。

  如今整個涿縣才兩萬戶人口，按照一家六口計算一共只有十二萬人。

  其實幽州連年遭到鮮卑人、烏丸人擄掠，很多家庭並沒這麼完整，估計總人口數量也就十萬出頭。

  山中聚集的那兩萬人口，占了涿縣五分之一的比例，還多是青壯勞動力為主，光是人力資源就是一筆巨大的財富，更不要說那些礦藏了。

  按說樓桑劉氏又是出錢糧物資，又是有劉昕出面招攬流民，這些流民應該歸屬樓桑劉氏才對。

  可是山中那些獵戶家庭又是以周氏為核心，並且憑藉強大的武力在山中流民裡面擁有很大的威望和話語權。

  這些因素就導致兩萬人的歸屬權非常模糊。

  若是劉昕礙於外公家的情面不好明說，日後會成為兩家很大的隱患。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