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聯合採礦

  劉昕臉上滿是自信的笑容。

  讓在場眾人對他的信心瞬間提升許多。

  周圍嘈雜的聲音也眨眼間消失，都在豎著耳朵傾聽。

  劉昕自幼每年都會跟隨母親進山小住，許多獵戶都知道他的聰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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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獵戶們也知道周氏這幾年養殖蜜蜂採集蜂蜜，都是劉昕傳授給他們的。

  尤其是剛才表兄們的大肆吹捧，說連涿郡的侯太守都看重這少年，獵戶們眼中充滿了期待。

  看到外公、八個舅舅、表兄弟們也滿是期待，劉昕也不再賣關子，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外公，既然太行山中土地貧瘠，又找不到無主的大片平地開荒，那就乾脆不要在山中種地了。」

  「昕兒，你說的倒是輕巧，不種地光靠狩獵怎能養活全家呢？」面對幾位舅舅的質疑，劉昕毫不在意的擺擺手，

  「舅舅們，太行大山綿延數千里，裡面蘊藏的寶藏不計其數啊，只要能發揮出優勢，自然能換來足夠吃的糧食。」

  「昕兒，幽州素來缺少糧食，涿郡的豪強巨室們也從不輕易對外出售米糧，我們縱然挖到金子，又能跟誰去換取足夠的糧食呢？」

  劉昕指著自己的鼻子，輕輕笑起來：「當然是跟我換糧食啦！」

  周猛一臉疑惑道：「昕兒，外公知道你的聰慧，知道你出身樓桑劉氏，可以借這個身份從劉氏各家購買糧食。

  可是咱們山中貧瘠的很，即便是你教給咱家的養蜂之法，每年收割的蜂蜜也就能養活咱們這一大家子。

  現在僅僅是獵戶就有三四百人，若是加上他們的家眷，恐怕有三四千人之多，大山里養活這麼多人真的太難了。」

  周氏每年可以收割三次，分別是春蜜、夏蜜、秋蜜，每次採集的蜂蜜也就那麼一兩瓮，拿來換取錢糧布帛，成為周邊獵戶家庭嫁女的第一選擇。

  不過用這個收入養活周氏一家人還行，要想養活三四千人根本不可能，即便把養蜂的方法立刻傳授出去，也是遠水不解近渴。

  就在獵戶們有些失望時，劉昕笑眯眯的說：「外公，你還記得清水溝那條山澗裡面有一處礦藏麼？」

  劉昕自幼每年都會跟隨母親進山探親，在外公家小住月余。

  周氏家族世代做為獵戶，劉昕那幾十個表兄弟自幼就整天活躍在山林中。

  當然不可能老老實實在家陪著劉昕，他們經常帶著劉昕跑到周邊山林中玩耍。

  幾年下來，周圍二三十里的山山水水，都成為他們最喜歡的樂園。

  狩獵、網鳥、捕魚、採集，在這個過程中，難免就會有意外收穫。

  太行山綿延數千里，蘊藏著不計其數的各類礦藏，劉昕和表兄弟們就發現了不少規模不算大的礦藏。

  金礦、銀礦、銅礦、煤礦都有，往往是位置偏僻，規模也都很小。

  不過就在前年，劉昕和表兄弟們去捕獵大鯢時，在外公家西北七八里外，一個叫做清水溝的偏僻山溝中，發現了一處品味不錯的鐵礦。

  當外公得知這個消息後，第一時間嚴令，決不許泄露這個消息，甚至不惜狠狠責罰打了幾個不聽話的表兄一頓。

  想到這裡，周猛也滿是感慨萬分：「八郎、十郎，你們也莫怪阿翁當時心狠，打的你們足足半個月下不了床。

  一旦被涿郡諸多豪強巨室得知這處鐵礦，方圓百里大山再無半點安寧，咱們一家人怕是早就被擄去做了礦奴。」

  七表兄、十表兄趕緊拱手作禮：「阿翁是擔憂全家安危，俺們兄弟怎能就此怨恨阿翁的教誨！」

  劉昕也在一旁道：「虧得阿翁當初果決，自從七十年前孝殤帝頒布詔令：遺戒郡國罷鹽鐵之令，縱民煮鑄，入稅縣官如故事。

  這七八十年來，大漢十三州各郡國豪強巨室爭相搶占山林礦藏，大肆冶鐵鑄造，焚海煮鹽，造就了多少不忍言之事。」

  東漢時期的政令，超出後世許多人想像，跟印象誤差最大的就是罷鹽鐵禁令。

  在大漢中央政權放棄壟斷鹽鐵利益之後，最有實力搶奪填補這個市場空間的，無疑是各郡國的世家豪強。

  他們憑藉自身在本郡縣的影響力，強大的經濟實力，還有政治上的免稅權，瘋狂搶占各處礦藏，大肆建造冶鐵工坊，鑄造鐵器牟取暴利。

  鐵礦等各類礦藏往往在遠離官府城池的山林之中，這種缺少政治秩序的地方，往往是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生活在鐵礦周圍的山民，往往會被這些世家豪強憑藉私軍部曲擄掠為奴婢，陷入悲慘的遭遇之中。

  兩年前若是消息不慎泄露，那時的周猛根本無力守護家人，更不要說占據這座鐵礦進行開採了。

  那時候的樓桑劉氏逐漸式微，雖說還算涿縣第一序列的大戶，在郡縣官員那裡有些交情，但是涉及到爭奪鐵礦這種核心利益，別的大戶巨室給不給面子也兩難說。

  現在卻不同了，僅僅兩三年時間裡，劉昕、劉備迅速崛起，成為涿郡樓桑劉氏的核心人物，在涿郡也是風雲人物。

  原本只是山中普通獵戶家庭的周氏，也有能力聚攏數百獵戶好手，威震方圓百里山林。

  雙方力量聯合起來，已經有足夠的力量，保住這座規模不算特別大的鐵礦。

  周猛頗為激動的握住劉昕的手，滿是迫切的問：「昕兒，莫非你也認為開採這座鐵礦的時機來了？」

  劉昕微笑著看著年近七旬的外公點點頭：「是的，外公，憑藉你我兩家實力聯合起來，我們有信心守護住這座鐵礦。」

  聽到劉昕如此肯定的話，周猛和一眾獵戶越發激動萬分，在大漢現有的政策下，所有人都明白一座品味不錯的鐵礦意味著什麼。

  這就是一座源源不斷的金礦呀！

  「真是太好了！」

  周猛臉上布滿了興奮的紅光。

  只要他們在太行山中冶煉出源源不斷的鐵料，就能從樓桑劉氏手中換取大量的糧食、布帛、食鹽等物資，雙方真是最好的經濟互補。

  可是很快又有獵戶提出疑慮：「周兄，咱們也沒人懂得採礦啊，聽說採礦時，弄不好就會發生坍塌的。」

  劉昕迅速將這個疑慮化解：「諸位無需疑慮，無論是開採鐵礦的匠人，還是所需的錢糧，樓桑劉氏就可以出錢解決，不過這座鐵礦我們樓桑劉氏也要占五成份額。」

  淳樸的獵戶們不僅沒有拒絕的意思，反而一個個忙不迭同意，生怕樓桑劉氏不參與進來：

  「好好好，這個主意好，就給樓桑劉氏五成份額。」

  「嗯嗯，我們也都無異議，若非是小郎君出主意，咱們也不懂啊！」

  「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開始採礦，這鐵礦還得早一點開採啊！」

  「我知道距離那鐵礦五六里外有一座煤礦，到時候冶鐵用得著，還請小郎君也讓樓桑劉氏一起參股開採。」

  這麼一群淳樸獵戶，讓準備討價還價的劉昕不由錯愕，隨即笑眯眯的答應下來，輕輕鬆鬆就將數百獵戶納入樓桑劉氏的經濟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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