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聽說有人想跟我比試比試

  「吭——」

  隨著周氏冷吭一聲，十二個大漢瞬間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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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個乖巧無比的轉身行禮：「小姑姑，我們來看望你了。」

  「小姑姑，阿翁見你今年還未進山，特意要我們來接你和昕弟。」

  看著又高又壯的十二個表兄，在母親周氏面前如此乖巧的模樣，劉昕暗自偷笑的同時，也非常明白其中的原因。

  母親是外公唯一的女兒，也是最小的女兒，年齡比二表兄還小兩歲，眼前這些表兄自幼都是在小姑姑的陰影下長大的。

  與其說周氏是他們的小姑姑，還不如說周氏更像他們的帶頭大姐，這種乖巧是自幼就養成的習慣。

  「你們這群孩子，怕是半夜就從山裡趕路出發了吧？」

  周氏臉上突然笑靨如花，好似剛才發出冷吭的不是她而是別人，臉上滿是關切，口中抱怨起劉昕外公，

  「這老頭子真是老糊塗了，大半夜就讓你們兄弟出門，黑漆漆的山路，走起來多危險呀。」

  「嘿嘿，小姑姑不用擔心，我們有松明子做的火把照明呢！」四表兄憨笑著指著十三表兄的肩膀上扛著的碩大黑熊，

  「你看，若非是走夜路，還遇不到這個大傢伙呢，硬生生被老十三用拳頭打死的，一身皮毛完好無損。」

  「嘶——」

  劉備、劉琛在一旁猛的吸冷氣。

  剛才以為是用陷阱獵獲的黑熊，他們也沒有在意。

  沒想到是劉昕表兄們半路上遇到，被十三表兄用拳頭硬生生打死的。

  「阿備，昕弟的這群表兄真是太剽悍了！」劉琛在劉備身後小聲的嘀咕著，劉備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周氏本要親自下廚給十二位侄兒做頓飯吃，畢竟大老遠從涿縣西面幾十里的山中走到涿縣東面的樓桑里，這麼遠的路程受累不少。

  劉昕卻趕忙勸阻：「母親，阿兄今天正好在市集擺酒設宴，不如帶表兄們到涿縣市集吃肉飲酒。

  這樣既不用耽擱阿兄招待涿縣鄉親和郡內豪傑，表兄們也能吃飽喝足，吃完之後去糧店採買米糧再一起進山。」

  「咦？阿備今天在涿縣市集擺酒設宴？」

  十二位彪形大漢頓時眼睛一亮：這個可以有。

  周氏想了想點頭同意：「既然如此，阿備把你家牛車牽來，東西放車上也輕鬆一些，野鹿、野羊也帶去涿縣賣了，多買一些米糧。」

  周氏發話，劉備趕緊將自家的牛車套上，劉昕十二位表兄扛著的各色獵物、山貨裝在牛車上，連著衣冠整齊的五十多個劉氏少年一起往涿縣而去。

  得益於劉備與劉昕兩家的密切關係，劉備跟劉昕這些表兄也比較熟悉。

  很快就跟他們自吹自擂起與張狗兒那群遊俠惡少年之間的約斗，還有事後發生的一些事情。

  「真是太好了，沒想到侯太守如此看重阿備和昕弟，還將涿縣市集交給樓桑劉氏來經營！」

  四表兄興奮的一拍大腿，「俺們以後再也不用擔心賣山貨被人壓價了，往年總是不少吃虧。」

  其他表兄們也是一個個興奮不已：

  「就是，就是！那些商賈太過奸詐，尤其是外地的商賈，欺負俺們老實不會做買賣！」

  「阿備賢弟，俺們以後在涿縣市集買賣山貨，採買米糧，你可要說那些商販不得欺負俺們。」

  倒是十三表兄頗為豪氣的拍拍胸脯：「阿備，若是以後再有打架的事情，儘管喊俺們兄弟來幫忙。」

  不得不說劉備廝混涿縣市集幾年，面對劉昕十二位表兄也是輕鬆應對，還獲得他們不少的感激，一行人聊的更加熱火朝天。

  從這群表兄口中得知，這一年時間沒見面，自己那龐大的表兄弟、表姐們隊伍又壯大了。

  多出來一個表弟，兩個表妹，除此之外還多出來三個表侄兒、一個表侄女，周氏家族還在迅速壯大中。

  劉昕偷偷看了一眼自家母親，後面還有她頭痛的地方，三十多個侄兒侄女成家立業之後，周氏家族第四代怕是有幾百人之多了。

  ///////////////

  此時涿縣市集上，人流熙攘熱鬧非凡。

  張屠戶笑呵呵的帶著十幾名夥計、莊客熟練的分割著豬肉。

  旁邊幾口大鍋裡面燉煮著豬骨湯翻滾不斷，散發著濃郁的肉香，張屠戶聞到後不住的嘖嘖稱讚：

  「樓桑劉氏送來的兩頭豬真是肥美，燉煮出來的骨頭湯都那麼香，再看看這肥膘足足有三指厚。」

  「嘖嘖嘖，肉質也鮮亮的很，烤出來的肉也很美味，也不知道人家劉氏到底是怎麼養出來的。

  難怪縣裡幾個大戶人家去年高價採買樓桑里養出來的豬肉，單憑這賣相都能賣個好價錢。」

  二十步外支起來一個油布敞篷，這裡是一處臨時的廚房，劉子敬派出的自家廚師也正帶著一群人架起大蒸籠。

  七八口大鍋上面，全都摞著十幾層高的蒸籠，蒸籠裡面傳出來的香味，引得市集上眾人口水四溢。

  市集上熙熙攘攘擠滿了上千人，有一半人是前來做客的市集商販、百姓，宴席充當食案的門板是他們貢獻的，他們一個個還精心準備了賀禮。

  剩下的另一半人，則是涿郡各縣頗有勇力的遊俠兒，隨著這兩天劉備名聲迅速傳遍涿郡內外，他們紛紛湧來想要結識這個新出現的少年豪傑。

  不過劉備少年揚名，還有侯太守放出許諾，樓桑劉氏十年必出孝廉，這就難免引來一些人的羨慕嫉妒恨。

  隨著時間推移，遲遲不見劉備等人出現，就有一些心懷嫉妒之人開始帶頭鼓譟起來：

  「呔！劉備怎麼還沒來？莫非是瞧不起我們這些涿郡豪傑？」

  「就是，就是，樓桑劉氏的眼光也太高了吧？」

  當表示不滿的涿郡遊俠兒越來越多，市集上的躁動也越來越大，張屠戶趕緊上前安撫，卻沒有幾個給他面子，反而言辭更加激烈起來：

  「張狗兒不過是他人座下走狗，打敗一走狗豈能算是英雄豪傑？」

  「哼，憑著獻上秘方討取太守歡心，不過是一幸佞之輩罷了。」

  「我本打算跟劉備以武會友的，他卻遲遲沒有來，莫非樓桑劉備是害怕了？」

  就在張屠戶焦頭爛額，束手無策時，原本躁動的市集忽然開始安靜下來。

  也就那幾個最先帶頭起鬨的遊俠兒還在嚷嚷，不過他們很快發現四周的安靜，趕緊轉身看向身後。

  只見十二名扛著黑熊、野豬、野鹿等獵物的彪形大漢，好似小山一般站成一排，用看獵物的眼神打量著他們。

  五十多名樓桑少年站的整整齊齊，眼神冷冽，齊刷刷地一起盯著這幾個鬧事的人。

  劉備、劉昕站在那群大漢前面，也是一臉冷笑的盯著他們。

  見市集上安靜的鴉雀無聲，劉昕不客氣的冷笑道：「我剛才聽說有人要跟我阿兄以武會友？」

  劉備也冷笑道：「我也聽見了，有人覺得我打敗張狗兒，算不得真英雄，想跟我比試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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