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今日必敗張狗兒

  「昕弟，你不和阿備一起上陣？」

  簡雍站在劉昕身邊，看著對峙的雙方，嘴巴一點也不閒著。

  旁邊十幾個青年湊過來，劉昕大多見過有些面熟，認得是簡雍同族兄弟。

  牽招搶著替劉昕回答：「阿雍，你真是說笑了，昕弟年僅十歲，尚且年幼，去了也是給阿備添亂。」

  劉昕笑著搖搖頭：「只要阿兄穩打穩紮，今日必敗張狗兒。」

  「這倒也是！張狗兒要是小瞧了樓桑劉氏子弟，今天必定要吃大虧！」

  簡雍笑著連連點頭，他和牽招曾經去樓桑里劉備家中做客，親眼看過那位老卒操演劉氏子弟的過程。

  「哎哎哎，大人約斗，小娃娃往裡面闖什麼？」

  牽招抓住一個要往裡沖的七八歲小胖墩，能吃成這樣說明家境不錯。

  「快放開我，我往日頗受阿備兄長恩惠，現在當然要幫他去打張狗兒。」小胖墩挺起胸脯大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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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牽招一臉無語的看著小胖墩：「就你？還頗受阿備恩惠？」

  「哼，男子漢，大丈夫，受人恩惠當湧泉相報！」小胖子滿臉不服氣，「等我再長大幾歲，肯定要跟隨阿備兄長身旁效力的。」

  「呦，這不是張屠戶家的阿飛麼？」

  簡雍常在涿縣市集廝混，一下就認出眼前小胖子的身份，哈哈笑起來，

  「知恩圖報是為大丈夫，只是你這小身板衝上去，小心被張狗兒一棒子砸成了肉餅，害你老子娘親痛哭流涕。」

  「咦？你就是張飛？」

  劉昕先是一愣，繼而便是一樂。

  仔細打量著小胖子，難怪後來張飛號稱萬人敵的絕世猛將。

  這才七歲年齡，都快趕上自己十歲的身高了，胳膊腿粗壯有力，真是上好的猛將苗子。

  劉昕只是偶爾來涿縣市集，大多數時間都在樓桑里，倒是不清楚張飛那麼早就和劉備認識。

  更沒想到從兄劉備人格魅力如此強大，連七歲的張飛都對他崇拜無比，難怪日後忠心耿耿不離不棄。

  「報效阿備兄長何必急於一時？」

  劉昕笑眯眯的拍拍小胖子張飛的肩膀，「好勇鬥狠要不得，且看樓桑子弟如何橫掃張狗兒這群烏合之眾。」

  張飛被牽招緊緊拽住掙脫不得，只得站在一旁觀看，那張胖臉上滿是不開心。

  市集上的圍觀人群，沒有劉昕這般強大的自信心。

  看到樓桑劉氏子弟最大也就十六七歲，小的才十三四歲，年輕過分的面容總是不靠譜的代表。

  這群年輕人身上綁著柳條編成的箕斗當作護甲和頭盔，手裡也拿著柳條編的藤牌，更顯得可笑，即便有五十多人也被視為弱勢一方。

  反觀張雱這邊三十多個遊俠惡少年，普遍二十歲左右年齡，張雱更是身高八尺半，年近三十，正是身體強壯的時候。

  見四周人群擔憂畏懼的表情，人心所向非常明顯，張狗兒心知不能再拖延下去，毫不猶豫高舉五色棒，狠狠向劉備衝過去。

  在身高體壯張雱的襯托下，劉備僅有七尺的身高顯得格外單薄，四周人群不由傳出一陣嘆息聲。

  「昕弟，若是阿備擋不住張狗兒，我就帶著族兄弟們和牽招一起上。」簡雍也悄悄靠近劉昕，臉上滿是擔憂的表情。

  牽招點點頭：「待會我用衣袖蒙上臉往上沖，只要看不到我的臉，即便富亭里張氏猜到也沒關係。」

  「莫慌，莫慌，區區一個張狗兒，哪裡值得兩位兄長擔憂。」劉昕表情鎮定，笑著一指，「你們看，張狗兒要吃大虧了。」

  只見場中張雱一馬當先，狠狠將五色棒砸在一名樓桑子弟扛在肩膀的藤牌上，那少年身體搖動卻咬牙堅持頂住。

  不等張雱再出手，幾根長棍就從不同方向凌厲的刺過來。

  任他手腳利落躲過幾根長棍，卻被族兄劉琛狠狠一記刺在腹部，隨即下巴又被從兄劉備狠狠一擊。

  接連遭受幾記重擊，張雱再也不敢沖在前面，只敢捂著滿是血水的嘴巴，躲在後面大聲嘶吼指揮。

  在外行人眼裡，樓桑子弟們的動作平平無奇，就是聚成一團用藤牌防護，拿著棍子不斷刺擊張雱那群遊俠惡少年。

  身處戰鬥中的遊俠惡少年們，感覺卻完全不一樣。

  任憑他們如何閃跳騰躍的躲閃，終究會有一根或幾根棍子狠狠刺在身上，好似平日練就的身手變得笨拙起來。

  反而劉氏子弟身上可笑的箕斗、簸箕起到防護作用，大多數遊俠惡少年的進攻都被這些簡陋護具擋住，相互之間的配合更是默契。

  「昕弟，王伯才操演阿備他們一年半，就訓練到如此精銳的地步了？」

  簡雍看到樓桑劉氏子弟迅速占據上風，又是驚訝又是羨慕，

  「陣列整齊、令行禁止、進退有序，已有強兵的風範，要是裝配上甲冑、器械，怕是快要趕上漁陽郡的郡兵了。」

  「阿雍兄長說笑了，要練成那一步還早得很。」

  劉昕連連搖頭，「王伯操演時我也在一旁，他跟我們講士卒訓練要務共有四步訓練要做，現在還差得遠。」

  「昕弟快講講唄，我在冀州讀過幾本兵書，倒是不了解這些練兵之法。」

  牽招也趕緊湊近一些，連場中的決鬥都沒有心情繼續看了。

  小胖子張飛看的倒是熱血沸騰，此刻聽到簡雍、牽招在打聽練兵之法，也趕緊豎起耳朵偷偷的聽。

  劉昕掃了一眼慘遭樓桑劉氏子弟毆打的遊俠惡少年們一眼，也不再關注場內，仔細向簡雍、牽招講起來：

  「其一，曰體力鍛鍊，或負重行軍，或長跑短沖，鍛鍊士卒筋骨，增強其耐力，行軍作戰非得有強健的體魄，才能持久作戰。

  其二，曰武藝技法，要熟練刀槍劍戟等兵器用法，練習弓馬箭術，這是強兵之本技。

  其三，曰陣列之法，金鼓旗施，皆為號令。兵聞鼓則進，聞金則止，見旗之變則知陣型之更易。士卒臨敵，能隨戰陣之變化，如臂指使。

  其四，曰戰術習練，兩軍演武對戰，使士兵諳熟戰術，知合擊、分擊之法，明奇襲交鋒之策。」

  簡雍瞪大眼睛，有些驚訝的看向劉昕：「沒想到演兵習武有這麼多門道，難怪好幾次邀阿備來城中飲酒，他都推說要演兵來不得。」

  牽招也滿臉驚奇的點頭：「是啊，若非昕弟詳細解說，我還不知道僅僅練兵就有這麼多講究，這可不是看幾本兵法就能學會的，阿備居然學會那麼多。」

  「還差得遠呢！」

  劉昕搖頭，「王伯說目前我們還只是著重練習第一、第三兩項，第二和第四還差得遠。」

  「阿備兄長只學了這兩樣，就能橫掃張狗兒這群惡賊，真是英雄也！」

  小胖墩聽到這裡越發崇拜劉備，忽然他看著場中歡呼起來，「阿備兄長威武，今日誓滅張狗兒。」

  張飛的歡呼打斷了三人的談話。

  劉昕扭頭望去，只見劉備率領樓桑子弟組成的軍陣發起整體衝鋒，目標正衝著躲在幾名遊俠後面的張雱。

  直面衝鋒的遊俠惡少年們紛紛躲避，劉備高舉起手中棍棒狠狠劈下，張雱應聲倒地再也看不見。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