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帝都飯店下館子

  楊玉坤去隔壁胡同接上徐靜平,倆人在胡同口等韓春明和關大爺。

  匯合之後。

  一行四人徑直前往帝都飯店,進譚家菜廳。

  菜上齊。

  關大爺作為長輩,率先動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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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多年沒吃了,還是原來那個味,一點沒變。」

  「確實好吃,小坤,靜平,你們倆也動筷子啊。」

  「小五哥請客,不用跟他客氣,快吃吧。」

  「好吃。」

  「徒兒,小子,丫頭,你們知道這譚家菜的來歷嗎?」

  楊玉坤笑了笑說道「還真不清楚,要不您給我們說說,讓我們這些小輩也長長見識。」

  「徒兒,把酒給為師滿上。」

  「得嘞。」

  韓春明給師傅把酒斟滿。

  關大爺一杯酒下肚,將譚家菜的來歷娓娓道來。

  「譚宗浚知道嗎?」

  幾人配合著搖了搖頭,說道「不清楚。」

  「此人乃南粵南海縣人,同治十三年,殿試中一甲二名進士,入帝都翰林院為官,後督學川蜀,後又充任江南副考官。」

  「此人一生酷愛珍饈美味,亦好客酬友,常於家中作西園雅集,親自督點,炮龍蒸鳳。」

  「他與兒子刻意飲食並以重金禮聘帝都名廚,得其烹飪技藝,將南粵菜與帝都菜相結合而自成一派,這就是譚家菜。」

  關大爺一邊小酌,一邊吃著美味佳肴,一邊給楊玉坤幾人講故事。

  他是帝都的老人,對這些帝都胡同里發生的老故事,比一般人知道的要多的多。

  想當年,他還是譚家菜的常客。

  一開始譚家菜只是作為一種家庭菜餚,後來清庭亡了,譚家也逐漸敗落。

  吃慣了山珍海味,一下子去吃饅頭啃紅薯,肯定不適應。

  為了維持優渥的生活,譚宗浚之子便悄悄承辦家庭宴席,譚家菜便通過這樣家庭小宴的方式流傳到了社會上。

  一九四九年的時候,譚家的幾個家廚搬出譚宅,在果子巷經營譚家菜。

  一九五四年參加公私合營,譚家菜自果子巷遷往西單恩承居。

  一九五八年,大總管親自安排譚家菜駐帝都飯店西七樓。

  他上一次吃譚家菜,就是在西單的恩承居。

  說起來,他和譚家小姐令柔還是老相識。

  只不過譚小姐自一九四九年參加公幹以來,多年未見。

  「徐靜平,吃飽沒有?」

  「飽了。」

  「那就好。」

  關大爺聊譚家菜歷史的時候,楊玉坤雖然也在聽,但並沒有停下手中的筷子。

  對於譚家菜的來歷,他並不感興趣。

  不過在關大爺說的幾個譚家家廚中,楊玉坤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這人叫何大清。

  上輩子他看過一部叫做四合院的電視劇,裡面就有這麼一個角色。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何大清有一個兒子叫何雨柱,在紅星軋鋼廠上班,是軋鋼廠食堂的大師傅。

  回頭倒是可以去軋鋼廠那邊轉一圈。

  不少年代劇中的主角不都喜歡開飯店起家嗎?

  過些年政策放寬讓幹個體了,他也去整一個體執照,也弄一飯店,把何雨柱這個譚家菜傳人、川菜大師從紅星軋鋼廠挖過來掌勺。

  …………

  「這一頓飯,九門提督爺爺非常滿意,徒兒,什麼時候再帶為師來這兒下館子?」

  從帝都飯店出來,關大爺還一臉回味。

  都說他嗜酒如命。

  其實在吃這方面,他也是一個老饕。

  今個兒這頓飯,確實讓他吃美了,非常合他的胃口。

  「師傅,下館子這種事情哪能天天來啊,徒兒這錢包可受不了。」

  一般的國營飯店花一兩塊錢就能吃的飽飽的。


  今天這一頓,花了韓春明三十多塊錢,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資。

  一年偶爾來吃兩頓解解饞還行,經常來一般人可遭不住。

  「關大爺,小五哥,你們先回去吧,我去剪個頭髮。」

  「這麼冷的天,剪了幹嘛,不冷啊?」

  「習慣。」

  「行,那我和師傅就先撤了。」

  「慢點啊。」

  頭髮長了,楊玉坤打算順道去理個髮。

  上輩子他就不怎麼喜歡留長髮,一個月就會理一次。

  一行四人在帝都飯店門口分開,韓春明帶著他師傅先回了前門樓子,楊玉坤和徐靜平去了四聯美髮店剪了一個寸頭。

  從理髮店出來,寒風呼嘯從頭頂刮過,確實有點涼快,徐靜平笑著將軍棉帽扣在楊玉坤頭上。

  「不用,你戴著吧。」

  楊玉坤將軍棉帽戴回徐靜平腦袋,他又不是第一次留短髮,早就習慣了。

  況且他從小練武,火氣重。

  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這個天去護城河裡游兩圈都沒問題。

  「楊玉坤,又下雪了。」

  「下唄。」

  「下個星期天我們去北海公園滑冰怎麼樣?」

  「成,到時候讓你看看什麼叫做冰上小王子。」

  理了個發,楊玉坤騎自行車帶著徐靜平往前門樓子趕。

  回去的路上,天空飄起了小雪花,然後越下越大。

  等他們倆回到胡同里的時候,已經變成了鵝毛大雪。

  楊玉坤將自行車停在徐靜平家門口,笑道「徐二小姐,到家了,該下車了。」

  「小坤子,要不要進屋坐坐,烤烤火再回去?」

  「天黑了,我就不進去了,替我問咱爸咱媽好。」

  「小坤子,你可以退下了。」

  「得嘞。」

  楊玉坤哼著小曲往院裡趕回去,老遠就看到兩道人影站在院門口的胡同里,沐浴在鵝毛大雪中。

  走近一看,居然是韓春明和蘇萌倆人。

  「小五哥,蘇萌姐,你們倆這又是整的哪一出,有什麼事不能回屋說,下這麼大的雪,你們倆不冷啊?」

  「回來了。」

  韓春明朝楊玉坤打了個招呼,能不冷嗎?

  在家裡烤著火,蘇萌突然把他叫出來說有事跟他說。

  結果在胡同里站了十多分鐘,半個字也沒說。

  「得嘞,我就不打擾你們倆了,我先回屋了。」

  楊玉坤瞧了瞧倆人,推著自行車進了院子。

  大雪天也不知道這倆人整的是哪一出?

  這倆人都多長時間沒說話了,平時面對面碰上都當沒看到,怎麼又攪和到一起去了?

  這是打算雙雙凍死,做一對亡命鴛鴦?

  算了。

  這倆人之間的事情,還是不摻和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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