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破爛侯
胭脂胡同一百三十七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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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玉坤的師傅破爛侯就住在這座大雜院裡，進門右手第一間就是他師傅的家。
「師傅。」
「徒兒來了，你小子可是有一段時間沒來看我了，來的正好，坐下陪我喝兩杯。」
「前天下午我來過，您沒在家，門鎖著的，我就回去了，這是徒兒孝敬您的。」
「茅台酒，好東西，不愧是為師的好徒兒。」
「師傅，您是不是又淘到什麼寶貝了？」
「看出來了？」
「您都寫在臉上了。」
「前天我下鄉去了，在鄉下待了兩天，今天下午才回來，還真讓我淘到了一件非常不錯的寶貝。」
「師傅，什麼寶貝，讓徒兒也開開眼唄。」
「等著啊。」
破爛侯放下酒杯，去屋裡捧出來一個木頭盒子。
「我天，師傅，這都讓你淘到了！」
「看出來了？」
「北宋汝窯天青釉洗。」
楊玉坤好歹也跟著他師傅學了這麼多年，盡得真傳。
這是一件筆洗。
釉如凝脂，天青猶翠，冰裂瑩澈，器形巧致雅絕，這是一件貨真價實的北宋時期汝窯瓷器啊。
沒想到這種級別的寶貝，都讓他師傅淘到了，這運氣當真逆天。
在此之前，他師傅手中珍藏的寶貝當以那件哥窯八方杯為尊。
有了這件北宋汝窯天青釉筆洗，哥窯八方杯大哥大的地位，就此結束，麻溜退位讓賢。
「師傅，您跟我說說，您是怎麼淘到這汝窯天青釉圓洗的？」
「說來也是運氣好，偶然發現的，這家人也不知道這是北宋的汝窯瓷器，讓我給撿了漏。」
破爛侯這次去鄉下，是聽說在鄉下有一戶人家有一個老的大衣櫃，據說是明朝傳下來的紫檀衣櫃。
他破爛侯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頂著破草帽穿著破衣裳踩著破破鞋背著破麻袋走街串巷收破爛淘寶貝，聽到鄉下有明朝時期的紫檀衣櫃，他哪裡還能坐的住。
到地方一看，衣櫃確實是明朝時期傳下來的老物件，卻不是紫檀的，就是普通的松木。
本以為這次會白跑一趟，沒想到老天爺眷顧，讓他碰上了汝窯天青釉圓洗這種好東西。
「師傅，我拜您為師這麼多年了，好像您還沒有送過我什麼禮物吧？」
「去去去……。」
破爛侯見楊玉坤眼珠子滴溜溜的頂著他的汝窯天青釉圓洗，他就知道這小子打的什麼鬼主意。
別瞎想，門都沒有。
他破爛侯手裡的東西只有進沒有出。
他珍藏的寶貝，很大一部分都是他自己淘來的。
身為他破爛侯的親傳弟子，想要寶貝，自己淘去。
「嘿嘿……。」
楊玉坤撓了撓頭，他這點小心思一下子就讓師傅看穿了。
宋代的汝窯瓷器啊，誰不喜歡。
可惜師傅捨不得將它送給他這個愛徒。
其實這麼多年，他也淘到了不少寶貝。
只不過他收藏的方向，和他師傅收藏的方向側重不同。
在他那些藏品中，主要以近現代畫家的畫作為主。
比如齊白石，張大千，徐悲鴻……這些畫家的畫作。
這個年代這些人的話還很便宜，琉璃廠那邊一買一大堆。
他目前收藏了有上百幅了吧，都在種植空間的儲物區放著。
「來，喝酒，給師傅滿上。」
「得嘞。」
「明兒我還準備去鄉下溜達一圈，你小子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師傅，你去吧，我明兒有事。」
看著眼前這件北宋汝窯天青釉圓洗，楊玉坤還真想跟著師傅一起下鄉溜達溜達。
可明兒他去不了。
他答應徐靜平了，明兒一早陪她去照相館洗照片。
「對了師傅，跟你說一事，你的競爭對手即將出現。」
「什麼競爭對手？」
「收破爛的競爭對手，酒門提督徒弟，我們院那韓春明，插隊回來了，他也打算收破爛。」
「收唄，胡同里多的是寶貝，就看那小子有沒有這個眼力勁，學到了關老頭幾成本事。」
四九城民間的寶貝又不是他破爛侯一個人的，誰能把這些寶貝淘出來，那是誰有本事。
就跟這件汝窯天青釉圓洗一樣，別人都不認識，就他認識，還讓他碰著了。
韓春明那小子他知道，跟他徒兒一個院的小子，和他們家有點恩怨糾葛的關老頭的徒弟。
這小子才跟著關老頭學幾年？
中途還去鄉下插隊這麼多年。
跟著關老頭正兒八經學習古玩鑑定的時間，頂天了也就五六年。
這小子想學著他收破爛，想借著收破爛的機會淘寶貝，不知道這小子學了關老頭幾成真本事。
「師傅，這是什麼東西，你從哪兒淘來的古籍？」
楊玉坤看到桌面上放著一本古樸書籍，這好像是一本古籍。
「前幾天淘來的，一本明朝時期講釀酒的酒經，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寫的，我看著挺有意思，就買回來了。」
「明代的酒經，師傅，給我瞧瞧唄。」
「瞧吧。」
「謝謝師傅。」
楊玉坤拿過師傅淘來的明代不知名酒經翻看起來。
這確實是一本講怎麼釀酒的酒經，或者說是隨筆記錄。
這份記錄裡面講了怎麼釀酒，包括怎麼製作酒麴等等，白酒和黃酒的製作方法都有。
「師傅，一本書能送給我嗎？」
「你要這玩意幹嘛？」
「我對怎麼釀酒比較感興趣，回頭酒釀出來了，第一時間送給你品藏。」
隨身種植空間儲物區都快被糧食堆滿了，正愁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現在楊玉坤找到處理的方法了，可以用來釀酒啊。
而且釀酒這門手藝，他上輩子還真正兒八經的接觸過。
上輩子他一哥們在鎮上倒騰了一個釀酒作坊，從作坊籌備到釀出酒他都在，各個流程什麼的他都熟悉，還算是有經驗。
現在有了這本不知名酒經，加上他上輩子有過釀酒的經驗，說不定真能用隨身種植空間裡的糧食釀造出幾款好酒出來。
「既然你小子喜歡，就拿去吧。」
這本不知名酒經本來就不是什麼貴重的寶貝，他也就是看這東西不錯，多少和古籍也能沾上點邊，才把它買回來。
既然徒兒喜歡，破爛侯大手一揮，直接讓他拿走。
只要別惦記他手中的汝窯天青釉圓洗和哥窯八方杯，一切都好說。
「謝謝師傅。」
楊玉坤把這本不知名酒經收起來，打算回頭搗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