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清風亦有殺人意
兩日之後,張清風發現在出門的時候,發現在張府外圍出現了一群比較可疑的人,他們的穿著相比較於這裡的原住民來說,身上透露著一種常人所沒有的氣場。
「二哥,我們好像真的被人盯上了。」
張清風靠在張路房門上,一隻手提著新開的酒罈子道。
張路放下手上的筆,輕輕抖了抖衣袖道:「平時少喝點酒,對身體不好。這批人已經叮了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們暫時先靜觀其變,不要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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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清風痛飲一口,擦了擦嘴邊的酒漬,扭頭看他道:「二哥,你說義父給我留下了什麼東西?還有我來這裡好幾天了,怎麼不見其他幾個弟兄。」
「他們啊,在父親將你送去外城之後,將他們都打發走了,說是在城外的某個地方,有一處專門的隱藏地,作為張府的後路。父親給你留下的東西,應該就在祠堂。」
「你沒看?」張清風盯著張路疑惑。
張路搖頭:「我還沒有這種興趣愛好,再說了那是留給你的東西,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擅自打開,我還有臉做這個二哥嗎?」
「哦哦,那還是比張來明那傢伙好多了,不過話說回來,名字裡面帶明的都好像不是什麼好東西。張來明,劉成明,還有木肖明。」
張路起身走向前,看著院子中的梧桐樹,「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接下來你……」
「二哥,我想去外城一趟,最近總覺得外城好像要出事。」
張路到嘴的話還是憋了回去,他看著面色紅潤的張清風,嘴巴輕啟道:「路上小心,早點回來。」
其實他想說的是,接下來你就好好待在這裡,只要在張府內一天,他還是有能力可以保護好你的。
張清風沒有說話,輕輕點頭,隨後轉身朝著祠堂方向走去,以前熱熱鬧鬧的張府,現在這主府內,也只剩下了張路和幾個家丁丫鬟了,平時也顯得格外冷清。
內城有張路在,還有張成留下的底蘊,一時半會並不會出事,要是第五人格是真心想幫助的話,應對下來這次的危機可能並不容易,但也不至於損失慘重。
反觀外城,情況相對而言就比較焦灼了,一個沒有音訊的木肖明,一個心術不正的張來明,還有充滿了未知的凡塵會,這都是潛在的隱患。
張清風自認,要是自己沒有被卷進這事情,更願意潔身自好地做一個看客,但是他現在卻是身在局中,身不由己。
沒一會,張清風的懷中抱著一個黑匣子出來,張路見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道:「早點回來,要是遇見了張來明還是死性不改,你自己處置了吧。清風,你要記住,修行這條路,開弓沒有回頭箭,弱肉強食也只是世間萬物遵循的法則。」
「我懂,二哥。」張清風微笑,「你也要護好自己。」
「主屋有父親留下的劍,你帶去防身吧。張府有留下的護陣,我只要不出去,他們奈何不了我。」
似乎是害怕張清風擔心,又似是害怕自己心有不忍,他在說完之後,就朝著自己的屋舍走去了。
張清風也沒有推辭,帶上東西之後,朝著張路所在風屋子看了眼,輕輕笑了笑之後便匆匆離開了張府。
……
雖然張清風在腦海中已經想過了自己來外城之後的景象,但剛出內外城連接城門的時候,他還是一驚。
路上的乞丐已經不僅限於跪在地上拉著別人的褲腿要飯,而是成為了一群強盜,開始肆無忌憚地搶東西,整條街上的小攤位全部成為了廢墟,而一些擁有店面的商鋪,也已經關門釘上了門板。
他走在街上,不由喃喃:「外城,究竟發生了什麼。」
「食物,飯……錢,我們要錢!」一個瘦弱不堪的乞丐連滾帶爬地朝著張清風而來。
張清風一腳將乞丐踹出去,對方即使嘴角掛著鮮血,依舊不依不饒地朝著自己爬來,就像是被人控制的提線傀儡一樣。
這次張清風沒有留手,一腳直接踢在對方的腦門,隨著砸在牆上的悶聲,對方伸了伸手,再沒有了動靜。
這裡的打鬥聲很快就讓人聽見,兩道人影急忙朝著這個方向衝來。
張清風迅速拔劍,在看到來人的時候,將劍收回劍鞘,上前詢問:「萬座令,胡座令,我不在的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外城的乞丐怎麼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萬大郎將手中的板斧立在地上,很是無奈地搖頭道:「你走的那天,會長也匆匆離開了凡塵會,將手中的事情全權交給了王瀧,在第二天王瀧就不知道發了什麼神經,給全城乞丐發放免費的白粥。」
胡倩芸也微微點頭:「在昨天晚上,我們兩人去給王瀧匯報情況的時候,發現有人和王瀧待在一起,聽王瀧稱呼他木府主,估計這些人著魔就和這傢伙有關係。」
張清風點頭,觀望了四周一圈見沒人之後,方才開口詢問道:「外城的五大府有沒有什麼動作?比較反常的地方。」
兩人沉默了一會,胡倩芸開口:「你們張府有。張來明這兩天在全外城開始大肆尋找一個藥杵,也不知道有什麼用,我們凡塵會都被翻了一遍,對了,他們還抓去了一對婆孫。。」
「是不是一個看起來有十來歲的小女孩乞丐,還有一個年過七旬的老太太。」張清風急忙詢問。
兩人不約而同地點頭,張清風攥著手中的劍,手背青筋暴起,徑直朝著張府的方向跑去。
「你要去哪?」
「復仇!」張清風回答道,此時他的身形已經消失在了兩人的視線中。
望著張清風離去的方向,兩人的心裡都閃過一絲心悸,原來這個看著人畜無害的青年,實力已經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了。
萬大朗扛起自己的板斧搖頭自嘲:「真是上不如老,下不如小了。」
他身邊的胡倩芸聞言立馬板著一張臉道:「喂,你這傢伙說誰老呢。」
……
張清風再一次來到外城張府的門口,只覺得有些可笑。
他抬頭看著朱紅色的大門,一想到自己在這裡受到的非人的對待,心裡閃出一抹自嘲,自己也不是什麼善茬,既然你對我不厚道,那自己也就沒有什麼好講的情面了。
他走上前,對著朱紅色的大門就是一腳踹出。
「來者何人!」大門打開,立馬從裡面走出三個手拿武器的護衛。
在見到是張清風之後,護衛立馬收起了手上的長戈,其中一人上前嘲笑道:「呦,這不是廢物張清風嗎,怎麼了,外面活不下去了,想回來繼續當狗了?」
張清風微微低頭,拔劍對著面前這位一劍揮出,一道清波閃過,對方手中的長戈和他的腦袋一起掉在了地上。
另外兩人見來者不善,立馬舉起手上的長戈,「你想幹嘛!一進來就動手,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
沒等他說完,張清風手腕微動,又一劍揮出,直接斬下了對方的頭,鮮血噴射在他的臉上。
他輕輕拂去眼角的鮮血,沉著臉對最後一位護衛道:「讓張來明出來見我!」
「你……」
沒等護衛說出口,他開口怒喝:「快滾!」
在護衛進去沒多久之後,張來明身穿堅甲從主屋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緩緩走出。
他緩緩走下台階,對著張清風鼓掌道:「沒想到啊,你這個廢物竟然敢再一次回來,就不怕自己有命來沒命出去嗎?」
「這句話,我回送給你,我來只是問你一件事,城中動亂,和你有沒有關係?」
「哈哈哈哈,一群腌臢之輩而已,我們五府想要怎麼做就怎麼做,哪怕讓他們立馬去死,那也是他們的榮幸。」張來明昂首揮袖道。
張清風將劍平放在桌上:「果然和二哥說的一樣,你就是個畜牲,既然如此,我就……」
「你!你哪來的父親的佩劍!你這個廢物,憑什麼……」
張清風一個瞬步來到他的面前,一拳轟飛張來明,哪怕對方身著堅甲,還是發出了清脆的骨頭碎裂聲。
「現在還輪不到你說話!」張清風說完,拿起桌上的劍來到一扇門前,輕輕敲響了門。
「義母,你是留在這陪著這傢伙還是回內城和二哥在一塊?」
房間裡面傳來回應:「是小路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二哥並沒有提及,應該是我的意思。」張清風看著院中躺著的張來明道。
木門被緩緩推開,劉秀英從門內出走,她看了眼倒在院子中的張來明和四散而逃的張來明的夫人們和家丁,扭頭看了眼張清風。
「小路過的還好嗎?」她頓了頓道。
「還好,你……」
她轉身回屋:「我就不走了,在這裡挺好的,要是可以的話,留他一條命吧。」
「抱歉。」張清風說罷,朝著院子裡面的張來明走去。
張來明見張清風朝著自己走來,忍著劇痛慌忙起身道:「你敢動我一下試試,你知道我身後是誰嗎?」
「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最近在城中發生的這些事情,都有你的參與在其中吧。」張清風正站在他面前俯瞰著他道。
張來明一笑:「你既然都知道,我勸你識相點把我放了,我承認你這個廢物有點強,不過你在他的眼中,也就只是一個跳樑小丑,一隻隨手可以捏死的螻蟻罷了。」
張清風一愣,自己在凡塵會待著的那段時間,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這位首座的樣子,只是覺得另外三個座令談起王瀧的時候都尤為尊重。
有的時候,就連張承濤提及的時候,也是遮遮掩掩,似乎是在有意隱藏這位首座,要是現在外城發生這些事情,似乎從某些方面來說,他才是這些事情的主人公。
張承濤有事外出,在離開的時候自然會將凡塵會交給自己最熟悉的人,也就是王瀧,誰知王瀧早就居心叵測,因為張承濤在的時候不太好動手,只等著這個機會。
不過有一點張清風想不明白,既然早就計劃好了的事情,為什麼不在張承濤剛出去的時候就動手呢,還是說這次的突然行動本就不在計劃中,只是有人的存在推動了這件事情的發展。
他看了眼自己面前的張來明,立馬就篤定了和自己面前的這位沒有一點關係,畢竟只要是一個正常人,都會選擇利益最大或者最具有合作價值的人,很顯然張來明並不是,最多也就是一顆棋子。
張來明見對方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立馬開口道:「知道怕了吧,我可提醒你,現在整個凡塵會都在他的手裡。」
「哦。那又怎樣,我問你一件事,他讓你帶走的一對婆孫在什麼地方。」
聞言張來明一愣,那兩位可是王瀧指名點姓要的人,再加上對方敢這麼肆無忌憚動手,而且同樣是凡塵會的人,而且面前的張清風在離開的時候明明還是一個廢物,現在卻……
一想到這裡,他立馬換了一副嘴臉:「張哥,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替我在大人面前美言幾句可以嗎?我這就帶你去見那兩個乞丐。」
張清風一愣,看對方態度轉變之快,恐怕是將自己當做是王瀧一夥的了,不過也好,省去了拷問你的步驟。
「嗯,帶路吧。」張清風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