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修行之道
三天後……
在這三天裡面,張清風的主要工作就是熟悉了一下凡塵會的主要內容,還有一些其他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其中有一件事情,他表現的比較上心。
而張清風在這三天裡面的主要工作就是,給婆孫兩人尋找一個差不多的住處。在此期間有很多的人對於他不太滿意,但是也因為級別的原因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對於他們來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明面上是在幫兩人尋找住處,其實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幫來幫去,最後都是為了看看,那個藥杵到底放在什麼地方,而且這件所謂的寶物,到底是有什麼神奇的地方。
三天的時間一過,張清風也是終於見到了凡塵會的會長。他看著對方的面孔,有些許的熟悉,但是又不認識。
見張清風拘謹地站在他對面,他開口道:「不必這般拘謹,我又不會殺了你,反而我還需要謝謝你。」
謝自己?張清風一愣,自己做什麼了,怎麼就突然間開始謝自己了,不過他還是拱手回應:
「會長無需這般客氣,能幫到會長,是我的榮幸。」
會長拍了拍張清風的肩膀道:「溜須拍馬是好本領,不過在我這裡可並不是很實用,反而在我張承濤眼裡,最不喜歡的就是不做實事,溜須拍馬的人。」
張清風尷尬一笑,低下了自己的頭。
「你剛來我們凡塵會,我找人……算了,我親自給你介紹一下我們凡塵會的五個座令。
首座:王瀧,是一個從外面來投奔我們凡塵會的修煉者,門口的那位瘦子。
次座:萬大郎,就是你見到的那個守在門口的那位。
旁座:賀成輝,地地道道的一名乞丐,外面那些乞丐們都是直接在他的管轄。
四座:胡倩芸,五個座令裡面唯一的女性,不過別小看她,她可是一等一的殺手,同樣的也是一名剛踏入修行界的新人。」
張清風聞言,疑惑道:「會長,您說的只有四個啊,還有一個座令哪去了?」
張承濤指了指愣神的他道:「你不就是我剛收進來的座令嘛,沒事的時候到處轉轉,關注一下我們凡塵會的主要內務。」
張清風一臉茫然地看著對方起身,朝著正房方向走去,心裡他明顯的一愣,這位會長這麼好說話的嗎,怎麼其他人一聽見會長都一臉的恐懼,就像是會因為說錯一句話殺了他們一樣。
他順著青石子路走出凡塵會的門,面前的一幕直接讓他愣在了原地。
也不知道這些乞丐今天是在發什麼瘋,怎麼一副看熱鬧的樣子,自己不就是進去了一趟嘛,怎麼跟自己不應該出來一樣。張清風心裡突然間閃過一絲不安。
等大家都仔細打量了一番他之後,一個個就像是看到了什麼不正常的事情一樣,三兩個聚成一團嘰嘰喳喳地離開了。
留下一臉懵逼的張清風,還沒有反應過來剛剛是發生了什麼。不過看他們的目光,應該是自己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好像還是因為自己從院子裡面出來。
在離開了院子之後,他就這麼漫無目的地在街道上遊蕩著,卻都恰好繞開張家的一些地界,晃悠了一個多時辰之後,他來到了一處茶館,無精打采的走了進去。
「客官,想要來點什麼東西?我們這裡有茶有酒,還有上好的美味佳肴,還有一些只有幾大家族的人才可以吃到的山珍海味。」
他剛一邁進門,店小二立馬就迎了上來,一臉諂媚地介紹著自己店裡的東西。張清風在迎接下來到一處角落的位置,坐在了一張嶄新的桌子前。
「三兩精釀,再來兩份涼菜,至於熱菜你自己看著辦。」
「好嘞!」
在這裡剛坐定的他剛打開酒罈,一束陽光恰好從窗外照射進來,打在他剛剛起開的酒封上面。
一位農夫喃喃道:「魚龍遨遊意,殘陽映舊情。翼比鴻鵠時,楓下生新精。」
在張清風還在出神的時候,店小二也是將菜呈了上來,他將手中的菜盛放在桌上,樂呵地看著他的臉,興致勃勃地介紹著自家的菜餚有多好。
當他聽完菜名之後,猛然抬頭驚愕詢問:「你剛剛說這三道菜叫什麼?」
店小二指著桌上的菜餚一個個介紹道:「這個叫做鴻鵠龍魚宴,龍魚為主,湯名鴻鵠;這個叫做金江鴨翼,裡面的特質醬汁就是裡面的金江,而這鴨翼也是烤出來之後秘制過的;這個是涼楓花生,兩層楓葉中間盛放著花生,是喝酒的最佳搭配涼菜。」
張清風一愣,剛剛那位穿著破舊的農夫好像是說了一句詩,裡面好像就有這上面菜餚的名字,但是總不能是在給自己說什麼重要的事情吧,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位農夫也是這裡的常客。
即使是想了很多,他還是忍不住詢問道:「你在這有沒有聽說過和新精有關係的食材或者食物,地名也是可以的。」
店小二收拾著桌子搖頭:「這個我不清楚,客官您慢用,有什麼吩咐儘管喊我。」
見店小二離開,他朝著四處打量了一番,想要看看剛剛吟這食物詩的農夫,可對方卻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不見了蹤影。
清酒入喉,一股難以言說的灼熱感立馬從心腑間升起;涼菜入肚,清涼感剛好將酒的辣味遮掩,與此同時精釀帶來的灼熱感也消失大半;一口熱菜,在咀嚼中三種不同的感覺像是得到了一個發泄口,使其沉醉於其中。
酒過半數的時候,往日滴酒不沾的他已經意識模糊,看東西都是晃晃悠悠,在難受之時,飄忽的眼神恰好看到窗外。
「清風,青楓。」他看著窗外青楓葉徐徐落下,又被吹過的清風帶起,在半空沉浮,朝著遠方飄去。
在傻乎乎的喃喃聲中,一股清意從張清風的體內迸發而出,整桌菜餚被震起在半空,而後猛然砸下,而他剛剛酒醉之感瞬間一掃而空,身心也覺得有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輕輕閉眼,以前的事情一幕幕從他的眼中閃過,半晌之後他的臉上才浮現出一抹笑容,他對著剛剛農夫吟詩的地方深深鞠了一躬:「晚輩在此謝過前輩。」
此時的農夫正散漫地走在街上,突然扭頭看向剛剛茶館的方向,輕笑了一下後道:「一步納漩,無愧清風之意。」
……
結完帳之後,他走在街上,在一陣悠哉之後來到了他現在城中的落腳點。
這是一間比他之前居住的房子還要小很多的棚戶,因為這裡在城中相處的地方太過於偏僻,一些經商的人和擺攤的小販們也都紛紛不看好這裡,久而久之這裡也就成為了一處無人問津的平民居住區。
在吱呀作響的門後,擺放著一張破舊的桌子和一個已經斷了腿的椅子,他搖了搖殘破的椅子之後,轉身來到一邊的草堆後面躺下。
他看著長滿了青苔的屋頂,喃喃道:「從一開始的乞丐兜兜轉轉又成為現在的乞丐,好像我也沒有多大的變化嘛,倒是在這期間體驗了一番富家子弟的生活,雖然也很短暫……」
在他念叨的時候,木門再一次被吱呀推開,進來了兩個穿著蓑衣的男子,看裝束好像是剛從城外進來的。
他們兩人從自己的灰棕色包袱裡面取出兩個灰黃色的陶罐放在桌上,朝著四處掃視了一圈之後才將自己身上的蓑衣解下。
「老六,你說那位要這麼兩罐東西幹嘛?我光是看著就覺得瘮得慌。」
老六抖著自己褲腳乾巴的泥巴道:「你就別問太多了,為了這麼兩罐東西,已經死了一大堆人了。」
後者伸手,想要去觸碰陶罐,卻被老六一把拍開:「老八,你不想活了嗎?這裡面的東西,我們碰上就會沒命。」
老八縮回自己的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隨著一聲巨響,本就如同風中殘燭的椅子徹底散架。
老六扶額:「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
和張清風面對面的老八一陣愣神,心中還在疑惑這裡怎麼會有一個人的臉,接著原地躍起:「老六,有鬼啊!」
老六看了眼穿著破舊的張清風,丟過去一個饅頭開口道:「一個臭乞丐而已,看把你嚇得,能不能有點出息?」
老六說完,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地走到張清風的面前,從腰間拔出沾染著血跡的匕首插在他的面前。
「小乞丐,我問什麼你回答什麼,聽見了沒有?你要是對我撒謊的話,它就會直接插在你的身上。」老六面色兇狠地說道,試圖用恐嚇的方式來從張清風的嘴裡套出來一些消息。
張清風很配合地點頭,雖然在他的感覺中,面前的這兩人同時出手,也不一定是自己的對手,但是目前對他來說,最好的形式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對方想套話,就讓他們套去,說不定自己還能從他們二人的口中聽到一些其他的事情。
在老八將破門掩上後,老六開口:「你知不知道,在這座城中,你們乞丐是什麼人所管理的?又或者說就是你們乞丐平時都聚集在什麼地方?」
張清風思考了一會之後,怯生生開口:「我們平時,都在一個很大的院子外面。」
「那你知道,他們都在什麼地方?那個地方叫什麼名字嗎?」
這一次,他快速搖頭,撿起一邊的饅頭直接塞進嘴裡,開始狼吞虎咽。
老六見狀,微微一笑後轉身對老八說:「我們在這裡歇歇了就去其他的地方吧,這個小乞丐就不用管了。」
兩人在不知不覺中休息了一個多時辰,等到房子外面完全黑下去之後才背起包袱離開。
兩人走出沒多遠其中一個又折返回來,將一個乾糧袋丟在房間裡面道:「小乞丐,這裡面的兩個餅子就當做是對你的補償了。」
等到兩人完全消失在夜色裡面,他才去伸手打開袋子。打開後他發現,裡面除了兩個餅子之外,還有一本泛黃干皺的書,至於它的封面早已消失不見。
他饒有興趣地翻開這本泛黃的書,借著月光開始翻閱,直到後半夜的時候,才將其看完。
修行者奪天地造化、萬物機緣、染因果無數、而天賦是修行的門檻,入門境界覺元納漩。增強自身體質和精神力,也就是靈魂強度,與天地溝通發現天地間的元氣。
將元氣引入氣海,匯納入體,當元氣充盈後修煉一定的功法使其在氣海形成漩渦,稱之為納漩。
修煉的功法分天、地、人三等,玄、黃、靈三層,其中天玄級別功法最為上乘,人靈功法最為低劣。
然後就是這本書原來主人的一些自傳,而在裡面記錄了一道人玄級別的功法和最為基礎的內視法門。
張清風看完之後將其丟在桌上,抬頭看著明月,眼神中充滿了迷茫,許久之後他呼出一口濁氣,喃喃:
「原來這就是修行之道,弱肉強食,生靈什麼的都視普通人、物為草芥螻蟻。既然我張某人在此承你們一份因,按前輩所說將來定會與你們有一份果,修行界危險重重但也機緣無數。」
他握住雙拳,扭頭眼睛緊緊盯著桌上泛黃的書接著道:「前有張義父消失,而後我又被驅逐,今晚又與前輩結緣,這繁雜的修行界,將來有機會我定要去闖上一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