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命運的交織
在這個世界一直流傳著這麼一句話,創世神只交給了你們生存的環境,只是給予了生靈的生存的權利,其餘的所有的一切,都必須由自己來完成,無論是自己的路還是說自己的選擇,都不會有人可以去左右你。
所有的選擇都將會帶著兩種不確定性,一種是成功,另外一種是失去所有,並不是所有人都是賭徒,所有人都願意去做一名賭徒,一切都僅僅只是因為道路不同罷了。
但是所有人都不曾知道,所謂的創世神是什麼,他們的心中,只有一條被肯定的法則——弱肉強食,強者生存,弱者就註定被淘汰。
……
在一處並不算破舊的院子裡面,一個青年手中提著掃帚,正在輕鬆地清掃著院子裡面的落葉,看著他嫻熟的模樣,似乎他就是這個院子裡面的保潔,他的職責就是打掃這個院子,可是在一年前,他還是這個院子的主人。
這裡的院子並不算很大,三間房子,左右側房以及正對著正門的主房,這都是他的清掃位置,而他居住的地方,則是在側房背後的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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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這樣,他還是一副任勞任怨的模樣,像個奴隸一樣,不知疲憊地在給他們幹著活。
「喂,那個不知道從哪撿來的野種,院子裡面打掃完記得把側房裡面也打掃一下,聽見沒有!」一個長的還算清秀的姑娘衣衫不整地從主房出來,使喚著他道。
但是即使是這樣,他也沒有作出任何的回應,只是在木納地揮動著手中的掃帚,清理地面上的落葉。
這時有一個家丁從門口進來,撿起一顆小石頭丟在他的頭上道:「張清風,聽見沒有,夫人讓你將側房也打掃乾淨。」
名叫張清風的少年一愣,輕笑了一下之後,仍舊埋頭清地面,就像是在無能的反駁著兩人的話語一樣,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只有順著他們的意思,晚上才會有一頓飽飯,哪怕是泔水。
其實話說回來,在剛開始的時候,其他人對於他也並沒有這麼多的成見,對於他們來說,一個外來者,無論是怎麼做都並不會因為某一些事情去改變,哪怕他在府中,那也僅僅只是一個透明人罷了。
不過在後來隨著大家的觀察,家主對於這個外來者的關懷,有的時候甚至都要比給自己的親兒孫的多,而且在很多的事情中,他總是無條件地將所有的事情都偏袒下去,給張清風。
張清風不怒反笑,很享受地坐在槐樹下面,回想著自己剛遇到張府主的時候,那時候的他就是一個路邊乞討的乞丐而已,因為體格不占優勢,再加上年齡很小,在乞討的時候很難將要到的東西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還記得自己在餓了兩天之後,本就脆弱的身體已經變得麻木,他就靜靜地蜷縮在牆角,無聲地抱怨著這個世界的不公平,身體也在逐漸變得冰冷,就在他以為自己就要死掉的時候,一張溫暖的大手輕輕將他扶起,在模糊的意識中看到了他帶著些許慌亂的臉。
之後還是張成將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也許是發現了他的與眾不同的地方,後來每天都帶著他在自己的身邊,剛開始都還對自己開玩笑,可時間一長,就開始被他們視作了眼中釘、肉中刺,有的時候張成不在,就開始像使喚下人一樣使喚他。
張成是張府的府主,在沒有消失的時間同樣也是青木城城主,另外他還有三個兒子還有六個孫子,在張清風來之前,一直都對他們很是偏袒,甚至府主的位置都已經提前預定給了二兒子張路,後來也沒人知道是什麼原因,老府主在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張府中的其他人,則是將發生所有事情的原因都歸結給了張清風,在他的待遇一落千丈之後,緊接著又是很多大大小小的事情,有的時候即使大家都知道這件事情並不是他做的,也依舊會強加在他的頭上。
在張成離開之後,他對於這些事情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不了了之。但是現在,他的待遇從最卑微的下人,變得還不如拴在門口的狗。
傍晚之後,他來到了自己現在居住的柴房,看著裡面的陳設,搖頭喃喃道:「最近的生活還不如自己當乞丐的時候了,既然這裡的人都這麼不待見我,我也該離開這個本不屬於我的地方了。不過……」
他躺在乾草堆上,抬頭看著房梁接著自語:「那個神秘的聲音好像好久都沒有來給我說話了。」
在一年前,也就是張成剛離開不久的時候,他驚奇地發現,自己的腦海裡面突然多了一個奇怪的聲音,剛開始他還帶著些許不安,不過後來隨著和聲音的接觸,他發現聲音並沒有要害自己的意思,反而在無意間幫助著自己,這讓他也就慢慢放下了戒心。
也就是在年初的時候,這憑空出現的聲音又憑空消失,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後,他終於再次聽見了聲音,但是無論他問什麼,聲音都沒有接話,只是在喃喃:
命運的軌跡已被更改,絕望與孤獨中誕生神明,凌駕於眾生之巔,若時間黑暗,終須獨行者潛入黑暗,寂守黑暗殿堂……
張清風從剛開始聽到這話的時候,是一臉的懵逼,主要是這話不像是對自己說的,帶給他的只有不解。
就最近來說,在自己靜下心來的時候,會有微弱到幾乎察覺不到的酥癢感會從自己的氣海處出現,不過當他靜下心來刻意去感受的時候,就會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立秋傍晚——
張清風木納地掃地的時候,突然有三人直接推開大門,站在他的面前,好像要吃了他一樣看著他。
中間的婦人他認識,正是張成大兒子張叔穆的夫人,旁邊的兩個男的,就有些面生了,他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但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了。
他停下手中的動作,將雙手扶著掃帚道:「大嫂,不知道您這會來這裡,是有什麼事情嗎?義母她剛出去。」
被叫大嫂的婦人一愣,隨後饒有興趣地看向他:「清風,你來這裡也十幾年了吧,在這裡白吃白喝了這麼久,是不是應該做出一點點的貢獻了?」
張清風皺眉,打量了一下她旁邊的兩位,開口:「大嫂你是什麼意思,就算是我在這裡呆了這麼久,那也是義父同意的,你這是……」
沒等他說完,回答他的就是一個巴掌,這讓本來就面黃肌瘦的他直接翻倒在了一邊。
隨後就聽見了,他所謂的大嫂,竟然是帶著兩個惡霸,專門來將他打廢,然後要丟出張府,讓他徹徹底底滾出這裡。
再後來他的眼前一黑,在一陣炫目後,來到了一處奇異的地方。
這裡是一處鬱鬱蔥蔥的草原,在不遠處有大量的羊群正在吃草,而在一棵歪脖子樹下,靠著一個頭戴斗笠,身披麻衣的人,手中的牧羊鞭在有節奏地揮動著。
沒等他靠近,牧羊人道:「來了?是不是很疑惑怎麼突然就看到了有人在這裡牧羊?」
張清風繼續打量著四周,似乎對這裡的環境有些許的喜歡,在一番掃視之後,他將目光放到了牧羊人的身上。
「你是?」
牧羊人一怔,合著這傢伙剛剛出神的時候,就連自己說話的話都沒有聽見。不過他還是解釋:
「牧羊人,這是你第一次來這裡,要不要我帶你四處轉轉?」
「不用了,現在的我,沒有這麼多的閒情雅致,不過我想知道,我現在是活著,還是已經死了?」
牧羊人緩緩起身,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現在處於半生不死的狀態,你要是想死,那麼現在的你就是一具屍體,你要是覺得自己還活著,那你就只是暈了過去。」
張清風笑了笑,隨後道:「您可真的會開玩笑,怎麼還有人會在半死不死的狀態。」
「所以,你就覺得你現在死了?」牧羊人扭頭看向他,「那我就去給你收屍,讓你成為這茫茫羊群中的一員。」
「等等,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我在這裡已經不知道待了多少年,而我一直在等的,也是今天的你的一個答案。」
「我想活著,雖然張家很殘酷,但是我還是想親眼看看這個世界的神奇,也許像義父說的一樣,這個世界豐富多彩,只有成為這個世界的一份子,然後去征服這個世界,才會找到我自己。所以,我想再看看。」
隨著張清風的話語落下,碧綠的草原瞬間消失,而他來到了一處淒涼的宮殿,而在宮殿的上方,坐著一個清秀的男子。
他剛想開口,上面的男子便道:「別驚訝,我是你剛剛見過的牧羊人,同樣我也是你認知中的——神。」
男子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惆悵:「神啊,以前覺得是多麼的萬能,厲害,可成為了他之後我才發現,我能享受到的,也僅僅只有孤獨而已。」
「你是神?那你為什麼?」
「我以前總是疑問,為什麼神只能享受這樣的孤獨呢,為什麼只能坐在這個漆黑的宮殿中……」
這時的張清風聽見漆黑兩個字,突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喃喃道:「命運的軌跡已被更改,絕望與孤獨中誕生神祇,凌駕於眾生之巔,若時間黑暗,終須獨行者潛入黑暗,寂守黑暗殿堂。」
「黑暗的殿堂,絕望與孤獨中的神祇,好像說的就是面前的這個男人。」
「不用驚訝,只是為了讓你見到我的時候,不會太過於陌生。」對方頓了頓道,「神明,並不會給你鋪設道路,只能靠著你自己去慢慢摸索,有志者並不會被絕望所打敗,反而會因為絕望滋生勇氣,成為一名合格的修行者。既然你做出了自己的選擇,那就祝你好運,離開這裡之後,你會忘記所有,但是命運會指引你走上你要走的那條路。」
說罷,張清風覺得自己眼前一黑,再睜開眼的時候,就覺得頭痛欲裂,在自己的身邊還流著一灘血漬,自己渾身都是灰塵。
而在張清風離開殿堂之後,那名牧羊人斜躺在王座上面,話語中帶著淒涼自語:「不知道在黑暗中還要一個人待多久,還真是羨慕剛剛離開的小傢伙啊。」
在青木城中的小巷子裡面,張清風只是吊著一口氣躺在牆角,臉上蒼白一片,已經沒有了血色,不過他還是強撐著自己,不讓自己意識再一次沉下去。
「大哥哥……大哥哥……」
張清風睜開眼睛,見自己的面前站著一個小女孩,身著雖然破了點,但稚嫩的臉蛋上面充滿了純潔,就像是一個被精心雕琢的瓷娃娃一般。
他虛弱地伸出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問道:「怎麼了?」
小女孩從自己破爛的衣服裡面拿出一個饅頭,遞給張清風,小心翼翼的說:「哥哥,你沒事吧?我看你剛剛被幾個人打的頭都流血了。」
張清風看著小女孩的眼角滲出點點淚花,起身半蹲在地上撫摸著她的頭安慰道:「我沒事,你好像不太開心啊。」
小女孩很是誠實地將她奶奶被一群乞丐抓走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張清風。
張清風愣了愣,要是這件事情是凡塵會的人做的話,那麼就好辦多了,剛好自己現在也是一個沒有地方可以去的乞丐,凡塵會無異於是現在最適合自己的地方。
而且自己在張家的時候,也是對凡塵會有些許的了解,據聽說這裡的會長和自己的義父張成之間有所聯繫。
於是他在安慰好了小女孩之後,答應對方一定會讓她的奶奶好好的回來,並且讓帶走她奶奶的人受到教訓。
小女孩聽罷急忙道謝……
張清風並不知道的是,在做出決定的時候,命運的軌跡,悄然間發生了偏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