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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斷,就這點出息

  第404章 斷,就這點出息

  

  「娘娘,汪氏求見。」

  翌日,盧靖妃接到了汪小娘子請見的消息。

  她端著茶杯,淡淡的道:「告訴她,滾!」

  ……

  汪小娘子站在馬車旁,有些不安的看著進出的人。

  昨日有人來家中,和父親商議了許久。隨後汪祝把她叫來,面色凝重的說了一番話,大致是讓她要抓緊時日,勾住裕王的心。

  「不惜一切!」

  汪祝說這話時有些面目猙獰。

  汪小娘子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兒,但卻生出了一種緊迫感。

  去稟告的內侍來了。

  「中貴人。」汪小娘子的侍女迎過去,內侍淡淡的道:「娘娘吩咐。」

  汪小娘子束手而立。

  「滾!」

  內侍覺得從未這般酣暢淋漓過,轉身就走。

  汪小娘子懵了一下,下意識的道:「為何?」

  內侍沒回復她,而是搖搖頭。

  不知過了多久,侍女說道:「小娘子,咱們先回去吧!」

  汪小娘子搖頭,咬著下唇,「我要等著他。」

  冬日的陽光曬的人暖洋洋的,讓人不禁放緩了自己走路的節奏。

  「見過殿下!」

  裕王出來了。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馬車邊上的汪小娘子,他止步猶豫了一下,隨即上馬。

  「殿下!」

  汪小娘子疾步過來。

  「止步!」

  楊錫擋在了馬前,冷冷的道:「不得衝撞殿下。」

  汪小娘子仰頭看著裕王,眼中有痛楚之色。「殿下莫非忘了……」

  「殿下與你何干?」楊錫眸色冷厲。,「別以為那些事兒神不知鬼不覺。有人說過,人在做,天在看。」

  汪小娘子心頭一震,「殿下,奴……」

  裕王最後看了她一眼,「錦衣衛的人此刻應當就在你家,但我說了,放過你……保重。」

  汪小娘子如遭雷擊,她呆立原地,看著裕王遠去。突然回身「快回去!」

  當她趕到家時,外面已經被錦衣衛的人封鎖了。

  「爹,娘!」

  汪小娘子想進去,兩個錦衣衛拔出長刀擋在大門外。


  一個百戶出來,「可是汪小娘子?」

  「是。」

  百戶淡淡的道:「宮中吩咐,汪氏涉嫌謀逆,除你之外,盡數拿下。」

  「爹!」

  汪小娘子跪在地上嚎哭。

  裡面同樣跪著的汪祝笑道:「原來謀富貴便是如此嗎?非成即死,哈哈哈哈!非成即死!」

  ……

  「那個汪小娘子倒也有些本事。」

  得知此事後,李恬唏噓了一番,「其實她未必對裕王都是利用之心。」

  「沒用。」蔣慶之說道:「陛下得知此事後,隨即令錦衣衛出動抄家。老三跪著苦苦哀求,這才放過了汪小娘子。」

  「裕王重情。」李恬說道。

  「是啊!」蔣慶之想到了歷史上的裕王,在重情方面和道爺一脈相承。

  但在女色方面卻頗為博愛。

  人都有兩面性,在蔣慶之這裡柔情似水的李恬,面對來訪的貴婦卻是親切中不失矜持。

  一番交流後,貴婦滿意而去。

  「她夫君是武勛,先前各種試探,便是想問能否讓她夫君進京衛。只需一個指揮僉事即可。那女人說,願意出兩萬貫。」

  李恬抱著不情願的多多,笑吟吟的道:「人在家中坐,財從天上來。我此刻倒是理解了那些貴婦人的兩難。不收吧!心中難受,覺著損失了許多。收吧!又擔心事發被抓。」

  「只需有一次,就會有無數次。」蔣慶之說道。

  「喵!」多多在求救,但蔣慶之也愛莫能助。

  「昨日夏公想抱多多,被抓了一爪子,可我抱它卻格外乖巧。」李恬低頭看著多多,憐愛的摸摸它的腦袋。

  「喵!」

  京衛重建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王以旂最近避嫌,許多事兒都沒參與。

  「王以旂最近為了避嫌,不再摻合京衛重建之事。」

  「如此,該動起來了。」

  「告訴他們,要儘量多拿些職位。」

  「有數。」

  陳湛出去了,楊清嘆道:「曾幾何時咱們予取予求,如今卻要曲線救國。曲線救國……這詞誰弄出來的?倒也貼切。」

  「蔣慶之、」韓瑜坐在水榭中,冷風吹過,卻依舊扇著摺扇,「別說什麼曲線救國。把王以旂弄下去,便是給蔣慶之和墨家的當頭一棍。」

  「兵部是個要害地方。」楊清搓搓手,「蔣慶之本就擅長用兵,兵部尚書是他墨家之人,二人聯手一致對外,在武事上誰能敵?」


  韓瑜點頭,「蔣慶之如今有名將之威,若是再讓他領軍廝殺幾場,那威望之高,不做二人想。」

  「有人說功高震主!」

  「震他娘的屁!」韓瑜罵道:「那蔣慶之有我等儒家為敵手,再大的功勞也無濟於事。他但凡行差踏錯,不等錦衣衛和東廠出手,咱們就會咬死他。」

  「這便是有無數御史在盯著他與墨家的一舉一動,這樣的臣子,換了誰也不會猜忌。韓公,咱們這算是不算是作繭自縛?」

  「有得有失罷了。」韓瑜說:「王以旂之事要抓緊。另外,我怎地聽聞裕王那邊發生了什麼?」楊清喝了一口茶水,覺得冷颼颼的,便指指茶杯,有僕從進來換茶。

  等僕從出去後,楊清才譏誚的道:「有幾個蠢貨想走捷徑,便尋了個貌美且心機頗深的小娘子,在裕王出宮時故意勾搭。沒幾下還真有些意思。」

  「若是能成事,那也是妙手啊!」韓瑜看了一眼石桌上那盤二人先前未下完的棋。

  「老夫說那些人蠢,便是因為他們忽略了蔣慶之。」楊清冷笑道:「蔣慶之有看護皇子之責,有他盯著,突兀冒出來一個美貌小娘子把裕王迷的神魂顛倒,別說是有預謀的手段,就算是真沒有什麼預謀,蔣慶之也不會坐視。」

  「是了。唯一的問題便是會因此和裕王生出齟齬,老夫有些好奇,那蔣慶之難道就不擔心?」

  ……

  「我不擔心你會和我生出齟齬,所以,你弄這個作甚?」

  裕王帶來了自己親手抄寫的佛經。

  作為禮物,手抄佛經在權貴中頗為流行。

  裕王有些難為情的道:「我知曉表叔是為我好。」

  「知道就行了。」蔣慶之說道:「那個女人心機頗深,你有這麼一次經歷,對以後不是壞事。不過這個女人會讓你一生難忘……」

  「不會。」

  裕王堅定的道。

  「呵呵!」蔣慶之笑了笑,翻看了一眼佛經。

  「伯爺。」孫不同來了,「京衛那邊要正式操練了。」

  京衛的重建很麻煩,蔣慶之粗暴的來了一次清洗,把自己變成了京衛的敵人。接著拍拍屁股去了南方,留下殘局給道爺收拾。

  隨後便是甄別,這是個漫長的過程。結束後開始招新,從各處衛所選拔些精壯補充。

  「那些地方衛所的人一聽是去京衛都怕了。」

  孫不同陪著蔣慶之去了前院。

  「為何?」蔣慶之問道。

  「說是怕伯爺再來一次。」孫不同衝著孫重樓擠擠眼,孫重樓說道:「果然是少爺說的,對付自己的對頭,最好的手段就是殺。」

  「殺了不管用呢?」孫不同笑道。

  「那就再殺。」孫重樓一臉理所當然的道:「直至把他們殺怕了。」

  「若是一直不怕呢?」孫不同和他卯上勁了。

  「那簡單啊!」孫重樓牽著馬出府,「殺光了就是。」

  蔣慶之帶著人去了府軍右衛。

  上次清洗時府軍右衛作亂,蔣慶之令人鎮壓,用殺戮壓制住了那些野心家。

  營門打開,代理指揮使朱園帶著諸將出迎。

  「見過伯爺!」

  蔣慶之頷首,「說說。」

  「如今我府軍右衛七成是從各地衛所抽調的精銳,雖說都是精壯,可下官這陣子閱歷了一番,這些人在地方衛所操練的不盡如人意。」

  朱園眸色複雜的看著蔣慶之,從利益的角度來說,他必須要感謝蔣慶之。沒有那一次清洗,也輪不到他來執掌府軍右衛。

  但骨子裡他卻對這位伯爺生出了懼意。

  「操練之法可懂?」蔣慶之問道。

  呃!

  這話有些打臉,朱園低頭,「下官那點操練之法,難入伯爺之言。還請伯爺指點。」

  蔣慶之親手操練出來的虎賁左衛數度擊敗俺答麾下鐵騎,令諸衛艷羨不已。

  「一個個指點,我沒空,你等也學不來。」蔣慶之走到了校場邊緣,此刻那些將士正在操練。

  他觀摩了一會兒,說道:「架子太假。」

  這是大明軍隊的老毛病。後來戚繼光帶著自己一手組建和操練,在南方殺得倭寇聞風喪膽的浙兵去到北方,只是一個陣列就令北方邊軍為之震撼。

  「見過血的與沒見過血的截然不同。」

  「伯爺,可如今也沒廝殺的機會不是。」有人嘀咕,覺得蔣慶之這話白說了。

  朱園看了那人一眼,眸色嚴厲……你想死就去死,別特麼帶上老子。

  「不能廝殺便沒法子?」蔣慶之淡淡的道:「戳一下動一下,你等是人偶還是豬?豬還知曉被戳了哼哼幾聲。」

  諸將面色如豬肝,讓孫重樓不禁笑了。

  這廝大膽……有人衝著孫重樓冷笑,低聲道:「回頭尋機和這廝打一場。」,身邊將領低聲道:「那是孫重樓,被俺答麾下稱之為阿修羅的殺胚!你確定要和他打一場?」


  那人面色劇變,「罷了,當我沒說。」

  前方蔣慶之說道:「對此等局面,我就一個法子!」

  諸將低頭,洗耳恭聽。

  「一切從實戰出發!」

  蔣慶之指著那些將士說道:「給我把那些花架子去掉,從今日起,所有人操練都得按照實戰來,實戰可知曉?」

  諸將中一半人點頭。

  「苦練!」

  蔣慶之說道。

  有人問:「伯爺,我等該如何操練?」

  你苦練也得有個標準不是。

  「練不死,就一直練!」

  ……

  諸將把蔣慶之送出營門,朱園說道:「伯爺,那操練之法……」

  你讓我們苦練,可怎麼練?

  這是個難題。

  可諸將卻眼中發光,看著蔣慶之就像是看著一頭大肥豬。

  據聞虎賁左衛從小旗到指揮使都跟著這位伯爺學了兵法,陳堡曾和人放話,虎賁左衛的百戶丟在別的地兒,做個千戶官綽綽有餘。

  若是咱們能跟著這位伯爺學兵法……不但升官發財指日可待,且那兵法可以傳家。

  一代代傳承下去,這便是將門啊!

  子孫富貴就在眼前,諸將哪裡還按捺得住,紛紛行禮。

  「請伯爺教誨!」

  營門前,蔣慶之負手蹙眉看著躬身的諸將。

  「就這點出息?」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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