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攻城失利
第68章 攻城失利
張角身死的消息很快便被盧植獲悉，剛好，皇甫嵩也抵達了廣宗，與盧植合兵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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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沒有過多的遲疑，稍作商量後，當即決定發兵攻城。
為了能夠一鼓作氣、一戰而下，皇甫嵩和盧植準備傾盡全力。
北軍五校中的步兵營和射聲營全體上陣，就連田澤都被要求安排了率領五百精銳參與其中。
這是田澤第一次親自參與攻城。
此前雖然遙遙的觀望過漢軍攻城，知曉攻城之殘酷，但親自參與其中才深切明白了什麼叫作人間煉獄。
盧植在此前並非一味消極等待、堅守不出，而是打造了不少攻城器械。
此戰由已經加封都鄉侯的皇甫嵩負責指揮，他與盧植一同站在高聳的巢車之上，居高臨下俯瞰著廣宗城內的情形。
伴隨著皇甫嵩一聲令下，令旗在空中揮舞，威武雄壯的漢軍如同洶湧的潮水一般，緊緊圍繞在各類攻城器械周圍，氣勢如虹地向著廣宗城衝鋒而去。
城牆上的黃巾軍自然不會坐視官軍攻城，然而卻只有少量的箭矢落下。
因為黃巾軍缺少充足的軍械，也沒有多少訓練有素的弓弩手，所以這波箭雨造成的傷害極為有限，對於漢軍的衝鋒幾乎沒有構成太大的威脅。
皇甫嵩見狀，冷冷一笑，並未讓士卒立刻靠近城牆，而是指揮著井闌上的弓弩手，向城牆上的黃巾軍進行有力的還擊。
廣宗城規模很大，但是城內的黃巾軍數量更多，城牆上的位置被黃巾軍擠得水泄不通，而且這些黃巾軍多數並沒有像樣的甲冑和盾牌，稍好一些的也只是舉著個簡陋的木板或木牌。
所以衝車上的弓弩手只需將箭矢射到城牆上的大致區域，就很有可能對黃巾軍造成有效的殺傷，戰果頗為顯著。
在弓弩手的掩護之下，攻城部隊相對輕鬆的衝到了城牆下。
然而，與之相對，緊隨其後靠著雲梯攻城的士卒們攀爬到城牆上後，卻發現周圍全是黃巾軍，根本沒有任何可供立足的空隙，瞬間就被黃巾軍亂刀砍死。
城裡的黃巾軍仿佛無窮無盡、悍不畏死，伴隨著一個又一個黃巾軍前赴後繼地倒下，又一個接一個的黃巾軍毫不猶豫地立刻湧上來，迅速將空缺填補。
伴隨著無數沉重的滾木礌石從城牆上滾落而下，官軍也遭受了巨大的損傷。不少士兵被砸得頭破血流，肢體殘缺，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在這個時代極為有限的後勤保障條件下，受傷對於士兵們來說多半就意味著死亡，尤其是在這些黃巾軍還會使用金汁這種手段的情況下。
皇甫嵩和盧植望著眼前慘烈的景象，面色略顯難看。
情況有些不妙，這些黃巾軍似乎已經成了哀兵。
盧植心中萌生了撤軍的想法，然而心有不甘的皇甫嵩卻仍想再試一試。
伴隨著旗幟揮舞，衝車上原本分散攻擊的弓弩手立刻改變戰術，改為向著同一片區域同時進行齊射。
幾乎在轉瞬之間，城牆上便清出了一片空白區域。
與此同時，早已蓄勢待發的一隊漢軍精銳立刻登上城牆，在周圍迅速結陣，抵擋衝上來的黃巾軍，全力保護後方的官兵繼續登城。
皇甫嵩不負其名，對於士卒的指揮調度能力堪稱恐怖。
很快，靠著這一戰術，城牆上便出現了大大小小的官兵群體。
田澤帶著五百親衛，典韋、龐德一左一右，同樣向著一處城牆發起了進攻。
一路衝鋒至城牆下，聽著身旁此起彼伏的怒吼聲，看著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在眼前倒地慘死，田澤只覺得大腦微微一滯，耳中只剩下「沖」和「殺」兩個字的聲音在瘋狂迴蕩。
此前田澤在遊歷天下時也曾親身經歷過一些規模較小的戰事，第一次殺人時雖然也在生理上感到些許不適，但憑藉著堅強的意志很快便平復了下去。
或許是因為修真之後，他的心境隨之提升了不少，他對於殺戮之事雖本能地不喜歡，但卻也並沒有太大的感覺。
但是親身處於這種激烈到極致的戰場之中，他還是不自覺地受到了一些強烈的衝擊。
「沖！」
一時間田澤也被戰火點燃了心中的激情，變得激動起來。
仗著自己過人的強大體魄，田澤直接頂著一塊特製的巨大圓盾，踩著遼東軍精心製造的堅固雲梯，如猛虎般沖在了最前方。
直徑半丈有餘的圓盾雖結實無比，重達數十斤的重量卻足以令常人望而卻步，但在田澤手中卻仿佛輕如鴻毛。
得益於雲梯質量過硬，又有特殊巧妙的設計，田澤硬是頂著兩個沉重檑木的兇猛砸落，成功地衝上了城牆。
將圓盾奮力往人群中一扔，巨大的力量瞬間便使得三人倒地不起，痛苦地翻滾呻吟。
田澤趁機敏捷地一躍而上，手中的陌刀帶著凌厲的風聲一掃，數名黃巾賊瞬間身首異處，鮮血連帶著內臟濺落一地，血腥的場面令人膽寒。
心中豪情與殺意瞬間被點燃，田澤再度瘋狂地揮舞大刀，將周圍十數名黃巾賊盡數砍倒。
巨大且鋒利的陌刀，在田澤那恐怖的巨力加持下，使得這些賊寇的屍體全都支離破碎，慘不忍睹，鮮血仿佛噴泉般濺射一地，看上去恐怖異常，宛如修羅地獄。
連砍數刀後的田澤在血腥的氣息中稍微冷靜了下來，看著自己製造的這一片血腥「傑作」，心中微微一嘆。
一時沒收住，又造了如此多的殺孽，白白消耗不少珍貴的靈氣。
若不是怕親衛死傷過重，他絕對不會趟這趟渾水。
雖然有靈氣在身，他能夠確保自己的絕對安全，但作為一方主公確實不應該幹這種衝鋒陷陣的活，任性這一次也就罷了，日後估計都再難有機會了。
看到田澤如此可怕的殺人手段，周圍的黃巾軍不禁驚恐萬分，眼中充滿了畏懼，本能地紛紛後退。
後面的典韋帶著親衛們立刻趁機如狼似虎般地殺了上來，迅速而熟練地護衛在了田澤身邊，動作嫻熟無比地組成堅固的軍陣進行防守。
「主公，你殺的也太快了！多少給俺留點！」典韋將田澤護在身後，手中小戟亂射，每次出手都會有一名黃巾隨之倒下。
身後一名虎衛則是不斷地給他遞過小戟。
「先守住這裡，儘量護住親衛，別出現太大損傷！」田澤高喊道。
很快，數十親衛便形成了一個緊密的巨大圓陣，田澤被穩穩地護在最中央。
他不敢再輕易肆意出手，只是在親衛遭遇生死危機之時才會果斷出手阻擋。
令田澤欣慰的是，他的親衛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平日接受著常人難以想像的艱苦訓練，非但個個體魄驚人，而且訓練有素。作戰技巧、團隊協作幾乎成了刻在骨子裡的本能，基本不太需要他的護佑。
程昱等人的練兵之法雖然嚴苛殘酷，但效果極為顯著。
田澤的親衛，若拋開天賦加持不談，論及實際戰力，已經絲毫不遜色於北軍五校的精銳士卒。
他們在戰場上十分冷靜沉著，並沒有急於求成，在達到一定的數量後，徑直占據了一小截城牆，牢牢地掩護其他的攻城部隊繼續登城。
看到衝上城牆上的漢軍越來越多，皇甫嵩心中大喜過望，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然而，一直未曾露面的張梁帶著一群勇猛無畏的黃巾力士們趕到了。
面色冰冷的張梁毫不猶豫的開啟了天賦，城牆上的諸多黃巾頓時仿佛被打了雞血了一般，戰力瞬間倍增，變得更加瘋狂和悍勇。
甚至就連田澤麾下的親衛都一時沒能招架得住，倉促之間便折損了數人。
各處的官兵都仿佛下餃子一樣被趕下城牆。
田澤見狀，連忙帶領親衛順著雲梯有序撤下城牆。
皇甫嵩察覺到情況不妙，眉頭緊皺。
隨後立刻下令攻城士卒後撤，並派出鐵騎接應。
攻城失敗了。
被激發了潛力的黃巾軍並沒有滿足於守住城池，竟然在官軍敗退後乘勝追擊，順勢掩殺而來。
張梁帶著一群勇猛剽悍的黃巾力士充當尖銳的箭頭，氣勢洶洶地追著官軍猛打，如入無人之境，銳不可當。
無數黃巾賊緊隨其後，如同滔滔不絕、洶湧澎湃的黃河水一般向著四周奔騰而去，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
官軍被這洶湧的浪潮所裹挾，看著周圍無邊無際、如潮水般湧來的黃巾賊，只覺得自己無比渺小和無助，士氣大幅跌落，從原本的有序後撤，迅速演變為了混亂的逃竄。
但好在，接應的騎兵迅速趕到了戰場。
他們宛如一柄柄鋒利無比的利劍一般，從官軍和黃巾軍的交界處迅猛劈斬而過，留下了一道道空白，給了官軍寶貴的喘息機會。
但是面對著悍不畏死的黃巾賊，即便是如三河鐵騎和北軍五校這等精銳的騎兵，竟然也有些難以招架，很快便不得不撤離戰場。
一部分因為失去了秩序，跑得慢的郡國兵被黃巾軍死死咬住，最終未能成功脫離。
雖然之後遭到了屯騎營、越騎營、長水營、三河鐵騎等精銳鐵騎的頑強阻攔，但黃巾軍依舊憑藉著他們的悍勇和瘋狂取得了不小的戰果。
一場惡戰下來，漢軍折損了三千多士卒，田澤的五百親衛也折損了二十多人。
張梁直接順勢率領十萬黃巾軍在廣宗城邊果斷地紮下了營寨，營帳連綿，旌旗蔽日，頗有些要與漢軍正面對決的架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