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進城
「我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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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翠眼中,凌靖一直是孩子。
儘管去田裡捉青蛙,不是去深山老林,但她還是願意等一等,凌靖還沒回來,就不想回去睡覺。
「阿靖回來了。」
凌峰聽到聲音,他們夫婦出來看看。
凌建平也出來了,都想看看凌靖捉了多少青蛙。
「爸,有好東西。」
凌靖放下簍子,首先打開蛇皮袋,看了一眼,直接伸手進去,不怕被咬,抓住那條水律蛇的蛇頭提出來,笑道:「這個比青蛙更值錢,至少有四斤。」
「啊……」
看到凌靖一言不合,就掏出一條蛇,賴小燕嚇得驚呼,躲在凌峰身後。
張文翠也被嚇得一跳。
「水律蛇,沒毒的。」
凌峰笑道:「阿靖,可以啊!連蛇都敢捉。」
凌建平放寬心道:「還好沒毒的,先收起來,捉了多少青蛙?」
「十一隻,都是比較大隻的。」
凌靖把蛇放回蛇皮袋裡,又打開簍子,同時捂住簍子的口子,擔心青蛙跳出來,續道:「還有五條黃鱔。」
「收穫不錯!」
凌建平微微點頭。
凌峰幫忙,把青蛙和黃鱔分開,簡單地數了數,笑道:「以前不知道,阿靖還懂捉青蛙、捉黃鱔,連蛇都敢捉。」
「應該可以賣個好價錢。」
凌建平又道:「確定明天到城裡?」
他還是擔心,凌靖這次進城,去了又不回來。
賣了這些東西有錢了,可能又去和那些豬朋狗友混。
「是啊!」
凌靖懂得父親的心思,道:「爸,你要對我有信心。」
「行吧,你的事情,我管不了。」
凌建平不管了,希望可以好起來。
「不早了,快去洗澡。」
張文翠叮囑道:「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早點出發。」
「我知道了!」
凌靖把青蛙關好,再把黃鱔和水律蛇單獨放到一邊,就去找衣服洗澡。
夜晚了,他們還熱鬧了一陣。
凌靖洗澡出來,正要回房間的時候,聽到大哥的房間裡,又傳出說話的聲音。
「阿靖懂事了,知道賺錢。」
「要不我們提出分家吧?」
「阿靖懂事,我們再分家,也可以放心些。」
凌峰的聲音,首先傳來。
賴小燕道:「你就知道關心阿靖!」
只不過,今天中午過後,她對凌靖的態度,不知不覺也改變了很多。
凌靖:「……」
原來大哥不願意開口,一部分原因還是為了自己,他的心裡先是一暖,記憶中的大哥,一直都是很好的。
不過未來分家,又是必然。
凌靖只好再製造一點聲音,提醒他們洗澡好了,沒必要再偷聽他們的對話。
回到樓上。
重生回來的第二個晚上,便是如此簡單,又很快度過了。
次日,清晨。
凌靖把蜂巢和虎頭蜂拿出來,先綁在自行車后座。
「留下五隻青蛙,黃鱔全部留下。」凌靖說道。
「太多了。」
凌建平說道:「青蛙個頭大,我們吃三隻就夠了,黃鱔不用留,你都拿去賣吧!」
他就是捨不得吃,還是凌靖好不容易捉回來的,應該賣了換錢。
他還認為凌靖應該存點錢,有錢在手,以後做什麼都行。
「把稱也帶上,賣的時候,一定要再稱重。」
凌建平叮囑道:「你第一次去賣這些東西,別人看到你是年輕人,肯定想辦法壓價,還會想辦法占你便宜。」
他還要傳授一些曾經的經驗。
也覺得凌靖懂的不多,這樣年紀的少年,經驗肯定不夠,很容易被騙了,外面什麼人都有。
「爸,我懂的。」
凌靖感受到父親的關心,心裡很是溫暖。
平時父親是繃著臉,但到了重要的時候,還是很關心自己,比如昨天晚上,不僅張文翠等待,凌建平也在房間裡,坐著等他回來。
只是,父親不善於表達。
又很難得地,看到凌靖要變好,凌建平當然特別上心。
「青蛙我留三隻。」
「還是留三條黃鱔給大嫂,中午煮個黃鱔粥,補一補身體。」
「剩下的,我帶走了。」
凌靖堅決地要把黃鱔留下。
其實他真的想把黃鱔都留下,畢竟不是很多,到城裡別人看到不多還不一定願意買,但凌建平不讓,能賣多少算多少。
想到昨晚無意中聽到的對話,凌靖也想對大哥一家好,正好大嫂懷了二胎,家裡又窮,沒什麼可以補的。
那就吃點黃鱔,黃鱔血挺補的。
這裡煮黃鱔粥,一般都是帶血,黃鱔不殺,切了尾部,放到粥里一起煮,這樣黃鱔的血就會和粥混在一起。
「不要,我不要。」
賴小燕擺手道:「阿靖好不容易捉回來,我不能要。」
她也是沒想到,凌靖還能關心自己。
凌靖說道:「大嫂借自行車給我,應該要的。」
他也不管父母,還有大嫂的不想要,就是把黃鱔留下,剩下的都放在一個網兜裡面,再放到自行車的籃子上。
黃鱔離開水,沒有那麼容易死。
昨晚用盆養了一個晚上,現在還活著,青蛙也是。
至於水律蛇,和蜂巢綁在一起。
「我要下午才回來,中午不用煮我的粥。」
凌靖擺了擺手,騎著自行車離開。
張文翠一路目送,自言自語道:「阿靖一定要回來。」
她也擔心,凌靖有錢了,又捨不得回來。
「等著看吧!」
凌建平心裡也是忐忑。
他們在家門前,停留了一會,各自去幹活。
「小燕,中午煮黃鱔粥,阿靖一番好意,你收下吧!」
張文翠叮囑道。
賴小燕點頭道:「我們一起吃吧,我也吃不完那麼多。」
從蒲州村,到城裡的市場,有差不多十公里,騎自行車也需要好久。
凌靖所在的城市,位於粵省邊緣,名字叫做羅城,是一個縣級市,再往西邊走,就是桂省了,這是一個特別山的地方。
走出村子,首先進入國道。
但國道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破破爛爛,凌靖印象之中,再過兩年國道重修,還有部分改道,他們家裡有部分田地還被徵用了。
不過這時候的賠款不怎麼樣,又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地方,賠的不多。
騎了好久的自行車,凌靖終於到了一個市場內,在這裡賣什麼都有,雞鴨、貓狗等都有,還有野生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