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回歸

  路明非混亂的思維在張杰講述主神造人後便開始在他的腦海里縈繞,穿越最後一刻見到的那個精緻小男孩和前十多年的人生記憶,仿佛在洗衣機滾筒中一樣被攪亂、糾纏在一起。旁邊的張杰、鄭吒和詹嵐三人聊著聊著,敏銳的眼睛女孩詹嵐最先發現了路明非的心不在焉。到最後,即便神經有些大條也注意到路明非這位小弟的不在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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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當鄭吒都發覺了路明非那思維混沌的狀態時,幾人已經沒有閒心去討論小老弟的心理問題了,因為——

  恐怖的生化怪物,爬行者,來了。

  隨著一陣碰撞的巨響和刺耳的抓撓聲,最外層的鐵門已經被爬行者突破,而因為火焰女皇被斷電失去了光明的四人,誰也不知道距離回歸的倒計時還有多久。這是生與死之間最恐怖的賭命時刻。

  在這種死亡關頭,聽到了催命的抓撓聲的路明非也暫時回過神來。求生心切,路明非已經顧不得什麼交淺言深的道理,主動向張杰求助道:

  「傑哥,你那裡還有備用的槍不?能不能先借我用用,回主神空間我馬上用獎勵點還你。我之前練過槍的,打得賊准,槍槍靶上十環。現在這爬行者找上門來的時候,咱們多條槍多一點火力,好歹能多攔一下這狗鈤的畜生。」

  聽到路明非的話,鄭吒也主動為路明非這個「自己人」幫腔,面不改色地編道:「傑哥,路明非他的確是練過的。剛才馬修把手槍給我之後,我還讓小路他上手試了試,握槍什麼的很專業,不會傷到我們的。」

  說著,鄭吒還悄悄捏了捏緊貼著他的詹嵐的手,示意她不要拆穿。

  「既然鄭吒都替你說話,那我就信你路明非一回。拿著!」說罷,張杰遞了一把裝好子彈的大口徑手槍到路明非手槍。

  在路明非接過槍後,張杰又補充道:「老子可是當兵出身,知道練過槍和沒練過的區別,別想蒙我。等回到主神空間以後,你到我房間去打靶試試。要真是槍槍十環,這把槍就當我送你了,要是沒有……」

  說著,張杰久違地冷笑一聲,「那我可就要讓你體驗一下部隊的懲罰措施了!」

  路明非把手槍拿在手裡,幾乎如同條件反射般檢查了槍枝的狀態。雖然只是備用,但張杰對這支槍保養得不錯。隨後路明非才賤兮兮地說道:「那恐怕就要讓傑哥你破費了,嘿嘿。」

  路明非的話音剛落,被他的話逗得有些放鬆的三人神經再次驟然緊繃起來——

  碰撞聲和刺耳的抓撓聲再一次短暫停止,第二道鐵門,同樣被突破。

  隨著幾人沉默下來,房間中恢復了讓人恐懼的死寂,只有爬行者衝撞抓撓最後一道鐵門的巨響還如同催命符一般,刺激著四人繃緊了的神經。


  「砰——砰——」

  隨著巨響,最後一道大門上浮現出顯著的凸點,這是爬行者抓撓的痕跡。不知道還剩多久回歸的四人沒有對視,不約而同地後退到了距離門口最遠的牆壁,緊貼著這個距離危險最遠的角落。

  砰砰的巨響越來越密集,門上的凸點也隨之越來越多。最後,隨著一聲清晰的撕裂聲,已經插透那十多厘米厚鐵門的爬行者爪子如同熱刀切黃油一般,切開了變得脆弱的鐵門。隨後,爬行者的恐怖面孔出現在了火焰女皇的中控室當中。

  「啊!」在張杰和鄭吒齊聲的喊叫聲里,第一次掌握自己生死命運的路明非反倒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緊握著大口徑的手槍,瞄準爬行者裸露在外的大腦,連續射出了致命的子彈——

  「砰砰砰砰砰——」

  一舉打空了彈匣後,路明非纖細的手腕如同被狗熊舔過一樣,紅腫得不成樣子。

  「草,我總算靠自己活了一回!」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面,路明非牛逼哄哄地在心裡對自己說道,甚至忽略了主神通報的那一聲「殺死爬行者一隻,獲得獎勵點100」。

  「主神,全身修復!獎勵點從每個人自己那裡扣!草,路明非這小子打槍還能把自己傷到了,也踏馬是個人才。」罵罵咧咧地讓主神修復隊友後,張杰迎上哭泣著跑來自己的長髮女孩擁抱痛吻。

  一旁的鄭吒還迷迷糊糊,喃喃道:「活著回來了!」

  「……有什麼規則不懂的就問『主神』,直接用意識交流就行……」

  痛吻完的張杰焦急地簡略說道。

  「除了給自己造個人以外,千萬別兌換任何其它東西!一切都等明天再說!對了,自己隨便選個房間,想要裡面什麼樣子握住門把手用意識去想就行了……」

  隨後,張杰便抱著那女孩向房間衝去,迅速消失在了門內。

  這時,全身修復完畢的路明非才終於從空中落下,撓著頭跟鄭吒和詹嵐兩人大眼對小眼。然而,好大哥鄭吒絲毫沒有在意路明非眼中的迷茫,立即期待又幸福地閉眼面對主神,構思起了他記憶中青梅竹馬的羅莉。

  見鄭吒如此好色,被氣到了的詹嵐本想轉身離去,但看到跟個鵪鶉一樣可憐兮兮呆立著的路明非,還是忍不住憐憫留了下來。

  不過,詹嵐沒有立即向路明非轉述剛剛張杰的簡略介紹,而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剛才主神的修復光點不光去了你的手腕,好像還往明非你的頭上去了不少……在主控室開槍應該只傷了你的手腕,沒有傷到頭,你這是之前頭部受過傷嗎?」

  雖然在剛剛的修復中路明非眼前閃過不少關於那個精緻小男孩的畫面,但此時的他不知如何開口,只敢裝傻撓頭笑道:「我也不知道,記憶里完全沒有印象,可能是以前做過什麼手術吧……」

  看著瘦弱的路明非,詹嵐又想起幾人討論造人時他的異狀,頓時斷定,這孩子童年怕是被人做過什麼可怕的生物實驗。詹嵐這個女作者的筆下也曾寫過如此的慘劇,如今主神的恐怖遊戲都能成為現實,那小路有這樣的經歷也並非不可能。

  這時,詹嵐又回想起路明非自我介紹時提到過的,自己在嬸嬸家寄住而父母卻只寄生活費從不關心的悲慘生活,忍不住思維發散——或許,這孩子的父母並不存在,也只有冷酷的實驗機構才會這樣冷漠觀察一個實驗的對象。

  母性泛濫的詹嵐摸了摸路明非的頭,這才對他講述了張杰剛剛所說的一切。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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