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孫玉厚準備給孫少安說親
聽著孫玉厚的話,陳文軒笑著將手中最後一根柴禾劈開,將手中的柴刀放到一邊望著孫玉厚笑著說道。
「舅,我吃過了,關於少安哥我有點事和你說下,便過來了。」
聽到陳文軒的話,孫玉厚也有些好奇,少安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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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中的菜和鋤頭放在地上,孫玉厚走了過來問道。
「少安怎麼了,蘭香你哥了?」
「大,我哥去隊裡擺弄牛了,我剛和文軒表哥說了。」
「嗯,文軒,要不要將少安叫回來?」
「不用了舅,這個事還是需要你做主。」
一邊的孫蘭香聽到陳文軒和自己的父親有話要說,麻利的將地上的柴禾擺弄到一邊,又提著地上放的蔬菜和鋤頭朝著裡面走去,邊走眼神中同樣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事。
遞了一支紙菸給孫玉厚,陳文軒便將孫少安和賀秀蓮的事情說了出來。
一邊的孫玉厚聽到陳文軒的話,臉上帶著喜悅,自己的少安也長大了,不過轉而腦海中便想到和孫少安同樣的問題,眉頭也緊緊的走皺起。
少安要是公家人21歲的年紀確實不大,但作為土裡刨食的莊莊稼人,村里像少安這般年紀的孩子都滿地跑了。
想到少安13歲就下學跟著自己撐扶著家裡,一眨眼也是個大小伙了,自己竟然忽略了長子的事情,想到這裡孫玉厚滿臉的愧疚。
吐了一口煙圈,孫玉厚對著陳文軒問道。
「文軒,你說的對,這個事是我忽視了,那個女娃娃家是哪裡的,人怎麼樣了?」
對於自己這個外甥,孫玉厚這段時間接觸以來也是十分的滿意,幹活踏實,做事有條理,雖然年紀輕,但卻很有分寸,所以此時孫玉厚也想聽聽自己這個城裡見多識廣的外甥的意見。
見到孫玉厚也動了心思,陳文軒笑著將賀秀蓮的情況說了出來。
當聽到賀秀蓮模樣周正,幹活麻溜,為人踏實,和少安年紀相當彼此也對眼後孫玉厚心裡也是十分的滿意。
就是這個閨女不是本地的,是柳林那邊的,雖然有些遠了,但是這麼好的閨女,到哪裡去找了。
不過就算自己同意,但結婚需要的東西也要準備,總不能虧欠了,這成家需要的彩禮、以及婚後小兩口需要的住處都是孫玉厚需要考慮的。
好是好,但家裡的光景,哎!
不是誰家都像自己家,好好的蘭花嫁給王滿銀那個二流子,什麼都沒要,如今反過來還要自己幫襯著。
一瞬間,孫玉厚重重的嘆了口氣。
見到孫玉厚臉上掛著濃濃的憂愁,陳文軒開口說著。
「舅,秀蓮姐是個好女子,為人踏實,想必也不會計較這些彩禮啥的,不過咱們家也不能不給,至於房子的問題,舅你不是說我姥爺當初在祖宅那邊還有兩孔窯洞嗎,只不過踏了。」
「咱們過去看看,可以的話咱們就在上面重新起個兩孔三孔窯洞,到時搬過去住,也好過一直借著別人家的窯洞。」
「至於錢,我這邊還有三四百,要是不夠我再寫信給我母親,想必我母親知道了也會很高興的。」
聽著自己外甥體貼的話,孫玉厚心裡十分的感動。
這個城裡的外甥真的好啊,自從認了自己這個窮舅舅,隔三差五的總是幫扶下,反觀自己這個當舅舅的除了貼補點蔬菜,啥也做不了。
「文軒.......」
看著陳文軒,孫玉厚一下子感動的竟然說不出話來。
「舅沒事,等少安哥成了親,以後少平和蘭香讀書成了,光景以後總會越來越好的,娘舅大於天,咱們是一家人。」
不提其他的,就那副趙孟頫的書法,陳文軒也覺得自己應該這麼做,而且孫家都是頂好厚道的一家,自己這麼做也是應該的。
「走吧舅,咱們先去我姥爺那邊看看,來了有段時間了,我還沒去了。」
「那走吧!」
總歸被自己的外甥說的有些心動,關於自己少安的親事,既然有合適的,孫玉厚也不想耽擱,帶著陳文軒兩人朝著田家圪嶗那邊走去。
中午的雙水村,吃過飯的人要麼利用這點時間忙碌著家裡的自留地,要麼休息會。
下坡又上坡,兩人穿過哭咽河、金俊河來到了田家圪嶗。
一路過來,遇到村里相熟的人,孫玉厚也是暫且將心裡的惆悵壓下去,笑著打著招呼。
孫家在村里是個厚道的人家,只是以前一灘爛光景,旁人雖然不說但心裡多少還是有些看不上,
現在少安是一隊的隊長,玉亭雖然不是那麼中用但好歹也是大隊的幹部,如今自己又有個城裡的外甥,村里人也多了些敬重,想到這裡孫玉厚心裡的憂愁也減輕了些。
陳文軒姥爺的老宅就在孫玉亭旁邊,當年孫德才兄弟倆也是住在一起的。
只是後來孫玉亭成親,孫玉厚便將自己的住處讓給了弟弟。
拉著陳文軒,孫玉厚邊走邊說,似乎想到自己小時候家裡人多熱鬧的光景眼神有些追憶,轉眼間自己都老了。
兩人先來到孫玉亭家,剛走進去,家裡三個娃娃,兩個大了跑了上來圍著陳文軒和孫玉厚開心的喊著,接著伸手在陳文軒口袋裡面摸著。
床上的小娃娃哭哭鬧鬧的也沒人管。
從口袋裡掏出幾顆糖遞了過去,孫玉厚見狀將小的抱了起來,也是嘆氣的問道。
「你大你媽了?」
「大大,我大和我媽去隊裡了。」
哎!看著家裡黑洞洞亂糟糟的破爛的和個驢圈一樣,孫玉厚也是頭疼,自己這個弟弟和弟媳也不是過日子的人。
哄了一下小的,見到睡著了,孫玉厚便將娃娃放在炕上,帶著陳文軒走了出來指著眼前這片好的崖勢孫玉厚勉強的笑著說道。
「文軒,這裡就是以前你姥爺住的地方,這裡以前可是整個村里最好的崖勢,只是如今荒廢了。」
看著眼前崩塌的半廢墟,陳文軒開口問道。
「舅,要是重新箍兩孔三孔窯洞,需要多少錢了?」
聽著陳文軒認真的話,孫玉厚認真的思索了下說道。
「箍一孔窯洞八十,如今冬季隊裡的活不是太多,我和少安也是勞力,想必花費會少些,不過黃原這裡不長木頭,打門窗的木料貴。」
「這樣算下來,還是需要不少。」
算來算去孫玉厚還是覺得有點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