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孫少安和賀秀蓮
這邊孫家忙忙碌碌的為晚上陳文軒過來做著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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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軒收拾妥將髒衣服放在盆里準備著晚上過去的東西。
衣服陳文軒還是穿著老娘孫玉翠放在包里的工裝,這樣顯得親切樸實又不會讓玉厚叔一家覺得尷尬。
至於東西陳文軒準備的就是簡單的菸酒還有之前在公社買的一些小糕點。
收拾妥當,陳文軒看了下時間已經四五點了,天邊冬日的太陽已經向西划去,空氣中也瀰漫出一種清冷。
看了下灶間溫著的晚飯,陳文軒正準備提著網兜出門。
屋外賀秀蓮的聲音以及孫少安的聲音傳了過來。
「文軒就住在這裡,你過去就行了。」
「好,那個謝謝了。」
「沒事,那裡過去,我先回去了。」
簡短的幾句對話,孫少安也踏步走進了院子,一邊走,嘴裡開口喊道。
「文軒,我少安,你在家嗎?」
對於今天下午才認的表弟,孫少安從心裡也接受了。
自己的二爺孫少安沒見過,不過畢竟是一家人,孫少安為人又熱情,這樣好的表弟,孫少安也沒理由不認。
之前因為田潤葉心裡出現的那種彆扭,孫少安心裡很快也放下了,自己和田潤葉相差好幾歲,潤葉那樣的家境也不是自己這樣的普通後生能想的。
要是潤葉能和文軒在一起,想來也是不錯的。
不過想著為文軒包紮手的那個女孩,樸實的孫少安也有點鬧不懂。
聽著孫少安的聲音,陳文軒剛剛好準備出門。
見到孫少安過來,陳文軒笑著喊道。
「少安哥,你咋來了?」
看著自己這個熱情笑著展揚的表弟,孫少安笑著說道。
「大,怕你一個人過來天色晚,不安全,便讓我過來接你,順便過來認個門。」
「文軒,你一個人住這裡?」
打量著眼前這個兩孔窯洞偌大的院子以及另一邊荒廢的剛剛平整出來的菜地,孫少安砸吧了下嘴巴,好奇的問著。
「是的少安哥,知青院子那邊住的人太多,不方便,我便和村里說了下,搬到了這裡。」
「那挺好的,一個人住的敞亮。」
至於窯洞是自己租的陳文軒也沒說,孫少安也以為是村里免費給陳文軒的,心裡也為自己的表弟感到高興。
「少安哥,進屋喝點水。」
遞給了孫少安一支煙開口說道。
接過煙,孫少安點上,笑著說道。
「來的時候喝過了,咱們先過去吧。」
「行,那走吧。」
來到灶邊,陳文軒將網兜裡面的東西提起和孫少安朝外走去。
「文軒,你帶這麼些東西幹啥了,快拿回去,我爸要是知道肯定會說的。」
看著陳文軒提著的菸酒還有糕點,還有本子筆,孫少安連忙制止著。
「少安哥,就這一次。」
「第一次去舅舅家,我媽要是知道我空著手去,回頭鐵定要揍我的。」
最終拒絕不了的孫少安只得接受著陳文軒的說辭。
兩人並肩朝著外面走去。
路過虎子家時,賀秀蓮正坐在門口摘著菜,虎子也不知道從哪裡跑回來的,玩的滿頭大汗的。
見到陳文軒,虎子開心的跑了過來說道。
「文軒叔,我這幾天沒看到你了,前幾天下大雪,我還說過來找你去崖壁捉野鴿子了。」
之前虎子是一直喊哥的,不過後來也被虎子的爸媽給糾正過來了,畢竟陳文軒見到他們喊哥,虎子再喊哥就有點亂了。
而對於虎子來說喊什麼並不重要,主要是文軒叔人好。
聽著虎子的話,陳文軒笑著從口袋裡掏出幾個果糖塞到虎子手中說道。
「我去公社了,下次再下雪你過來叫我。」
「嗯嗯。」
坐在門口的賀秀蓮看著眼前的陳文軒還有旁邊的那一個不認識的男子笑了笑對著陳文軒說道。
「文軒你又給虎子糖了,這娃就是貪吃。」
「不礙事的秀蓮姐,虎子我也很喜歡。」
拍了拍虎子的腦袋,陳文軒對著賀秀蓮說道。
「嗯,那謝謝了,家裡還有不少蒜苗,待會讓虎子送過去,文軒,你們這是去哪裡?」
看著眼前的兩人,賀秀蓮好奇的問著,旁邊那個壯實的年輕男子,賀秀蓮也沒見過。
「秀蓮姐,這是我表哥孫少安,是隔壁雙水村的,少安哥過來喊我過去吃飯。」
「少安哥,這位是賀秀蓮,我喊秀蓮姐。」
「哦哦」
看著眼前這個濃眉大眼身材豐腴的女子,孫少安愣了下,兩人尷尬的打了個招呼,孫少安便匆匆的和陳文軒朝村外走去。
一直到走的很遠,出了村子走在溝溝坎坎的川道上,陳文軒對著一邊的孫少安笑著說道。
「少安哥,秀蓮姐人很好,和你一般大,老家是SX柳林的,她姐嫁在這裡,這不坐月子沒人照顧,便過來幫忙。」
「少安哥,你看中不中,要不回頭讓玉厚舅舅過來問問。」
這兩人原本就是夫妻,賀秀蓮勤勞能幹,是和孫少安最般配的婆姨,要不是最後因為的肺癌去世,原本也是幸福的一對。
不過賀秀蓮的肺癌是因為過度勞累才患上的,這些後面都是可以避免的。
一般有些發愣的孫少安聽到陳文軒的話,笑著錘了下陳文軒的胳膊。
「文軒,你還是考慮下自己的事吧,還替我操心上了。」
看著眼前有些不好意思的孫少安,陳文軒笑著說道。
「少安哥,我說真的,秀蓮姐真的是個好女孩。」
「再說我能有啥事,我這十七還不到十八,也不著急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再加上陳文軒也是真的替孫少安和賀秀蓮考慮的,所以語氣中也是認真多些。
雖然村裡有時有人開玩笑說,這樣的年紀娃都會滿地跑了,以前孫少安一直也沒覺得有什麼。
但這次不知道為何,聽著陳文軒的話,對於剛剛明明是簡單一瞥僅僅是客套的說了幾句話的女子,孫少安心裡卻有些的躁動。
那清晰的樣子就像印刻在心裡一樣。
也許文軒表弟說的也對。
不過這樣的心思孫少安還是放在了心裡,並沒有說出來。
孫少安也習慣了一個人將心事放在心裡。
十二月下旬的黃原,來自西北嚴寒冷冽的寒風已經刮起來了,整個黃原光禿禿荒蕪蕪的,只剩一抹的荒涼仿佛千百年不變的照耀著黃原的子孫,不過此時孫少安的心裡卻是忍不住起了一絲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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