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老表啊!

  「您是玉厚叔吧!」

  看著走過來的陳文軒,孫少安一臉的狐疑,有點鬧不明白這個知青過來幹嘛。

  見到自己父親臉上不解的樣子,孫少安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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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這個是燕京來的知青,在賀家川那邊插隊。」

  說到這裡孫少安便不再說話,而是望向陳文軒,臉上掛著詢問的樣子,似乎在問,你過來有啥事。

  聽著兒子的介紹,孫玉厚抬頭看著這個叫陳文軒的知青,腦海里翻來覆去的想了下,自己也不認識,孫玉厚也有點摸不清頭腦,只得笑著問道。

  「後生,你是有啥事嗎?」

  坐在孫玉厚旁邊,陳文軒掏出紙菸遞了過去,說道。

  「玉厚叔,少安哥,抽菸。」

  吧嗒的從腰間抽出自己的旱菸杆,孫玉厚笑著說道。

  「謝謝你後生,不過我老漢抽不慣紙菸。」

  將紙菸塞在孫少安手中,陳文軒笑著問道。

  「玉厚叔,我想問下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孫德才、孫玉翠的人。」

  德才二爸,玉翠,聽著眼前這個好看後生的話,孫玉厚陷入了沉思。

  那是1935年年關,自己12歲,玉亭1歲,自己二爸孫德才帶著二媽還有四歲的玉翠妹妹去SX省親,後來再也沒回來了,自己父親後來打聽到遇到白軍打仗了,為了這個事,自己父親原本就不好的身體更加差,後面幾年也去世了。

  孫玉厚腦海中不由的想起那個跟在自己身後,坐在自己背簍里的小丫頭,38年過去了,那模樣模糊的孫玉厚都快記不得了。

  從沉思中抬起頭,孫玉厚將手中的旱菸含在嘴上,陳文軒見狀也不打擾,而是為孫玉厚點了起了煙。

  這次孫玉厚倒是沒有拒絕。

  吧嗒的抽了幾口,孫玉厚遲疑的開口說道。

  「如果你說的人是我認識的那個,那麼孫德才是我二爸,孫玉翠是我堂妹,只是1935年他們回SX省親碰到了打仗,就再也沒有消息了。」

  「那他們以前住的地方是叫田家仡嶗吧。」

  「是的,後生不知道你從哪裡知道這兩個人的。」

  看著眼前的陳文軒,孫玉厚心裡雖然有些懷疑但並沒有開口,而是問著。

  將孫玉厚的話,和自己母親的話進行對比,陳文軒開口說道。

  「那我應該喊您一聲舅了,孫玉翠是我母親,孫德才是我姥爺,那次他們回SX省親,我姥爺在戰亂中去世了,我姥姥帶著母親不知道怎麼逃亡到了燕京那邊,後來便留在了那裡。」


  「我姥爺走的時候母親才四歲,姥姥後來留下病根子也不願意過多提到這個事,這次我恰巧來這裡插隊,母親也提到了田家仡嶗,提到了孫德海,還有您,所以讓我打聽一下。」

  沒想到三十多年過去了,自己還能聽到親人的消息,握著陳文軒的手,孫玉厚老淚縱橫,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好好好!」

  一來連說了三個好,孫玉厚哽咽的說不出多餘的話。

  孫少安原本坐在旁邊抽菸,聽著自己父親和這位燕京知青說話,但說著說著,孫少安也驚住了。

  直到菸頭燒到了手指,孫少安才驚起的將手中的菸頭扔掉,看著眼前哽咽著的父親。

  眼睛來回打量著,孫少安也沒想到,這個自己剛才還想著錘一下的人竟然是自己那個從來未見過的二爺的外孫。

  那不就是自己的表弟了?

  「你母親她們怎麼樣了?」

  拉著陳文軒的手,孫玉厚沒有放,仔細的打量確實有自己二爸年輕時的影子。

  一樣的秀氣高大,像個先生一樣。

  「舅,我母親很好,一家人都很好,我姥姥57年走的.......」

  接下來陳文軒也將自己這邊的情況向孫玉厚說了出來,當孫玉厚聽到自己的堂妹後來在燕京安家,陳文軒兄弟姐妹4個,第三代已經有人時,也是滿臉的欣慰。

  「好啊!好啊!玉翠過得好就好!」

  「文軒,你既然來這裡,怎麼也不過來找我們了。」

  對孫玉厚來說,今天這個消息可能是自己這些年聽過最好的一個消息了,握著自己外甥的手,孫玉厚滿臉感嘆地說道。

  「舅,我才來十幾天,這段時間一直在幹活,也沒時間打聽。」

  「前幾天恰巧遇到潤葉,我便打聽了下才知道您還有少安哥。」

  「要不是今天潤葉過來,喊了聲少安哥我也對不上人。」

  「你這孩子!」

  聽著陳文軒的話,孫玉厚一臉感慨。

  「少安,還不過來見見你表弟。」

  「文軒,這是你少安表哥,今年二十一了,排行老二,少安上面還有個姐姐叫蘭花,已經嫁人了。」

  說到蘭花,孫玉厚沒有多提,對於這個不聽勸日子過得爛包一樣的死女子,孫玉厚心裡一埋怨自己當初沒有再堅持。

  「下面還有一個老三少平、老四蘭香,今年一個14歲一個11歲。」

  聽到孫玉厚的話,陳文軒對著孫少安笑著喊道。


  「少安表哥」

  聽著陳文軒的話,孫少安有些匆忙的站了起來喊道。

  「那個,文軒表弟你好。」

  雖然感覺這事情和話本一樣神奇,但孫少安也只得接受自己多了個表弟的事實。

  只是再次看著眼前的陳文軒,孫少安心裡的不舒服不僅沒了,反而多了一絲的親切我就說文軒表弟的打法怎麼那麼熟悉了,原來我們是表兄弟啊。

  接下來,三人就坐在埂上說著話,或許是今天剛知道浙西消息,孫玉厚的心情很激動,一個勁的說個不停。

  說著陳文軒姥爺年輕時的事,那也是這方圓百里有名的先生。

  拉著陳文軒的手,孫玉厚這才看到陳文軒的手被包紮了起來,也是關心你的問著。

  見到沒事才放下了心。

  一直到上工的時候,孫玉厚才停了下來,打聽到陳文軒插隊的地方,孫玉厚囑咐陳文軒今晚一定要來家裡吃飯。

  和孫玉厚還有孫少安說了下自己晚上一定過去,陳文軒才回到了賀家川那邊。

  看著自己這個眉清目秀白淨的像個書生的表弟,孫少安遲疑了下對著自己的父親問道。

  「大,文軒表弟真的是我二爺的外孫嗎?這長得和咱家人也不像啊!」

  聽著孫少安的話,孫玉厚瞪了一眼孫少安,說道。

  「你沒見過你二爺,你二爺當年也是這裡有名的先生,也是有學問的,那風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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