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靈石鋪路
修仙百藝。
陣丹器符為首。
四藝之中，又以符道為末，修習人數最多，公認的低級。
可根據這套理論，陣道不好說，但丹道器道可能遠沒有符道來得潛力巨大。
之所以符道修習人數最多，恐怕還是得益於前輩遺澤，流傳下來了符紋繪製之法，省去了「所以然」，為何要這樣畫的步驟，大大降低了入門難度。
如果要從無到有創造，符籙明顯要難于丹藥與器物。
這可是直接牽涉到大道法則的力量。
林璵眼下想不了那麼遠，不過……
扯來一張符皮，林璵揮毫潑墨，代表輕身符的紋路於符皮上浮現。
紋路並未勾勒多少便已出錯，整張符皮失去靈性。
林璵持筆站於桌前，眼中未見失望，反而若有所思。
「好像該這麼改……」
如果說，之前他只能靠窮舉法一點一點試錯，從而探索出正確畫法；那麼現在，符法天地道韻無疑為他指明了正確的改進方向。
方向模模糊糊，並不清晰，全憑感覺。
但依舊可以省去無數苦功，避免無用耗費。
參照心中體悟，林璵復又扯來符皮，執筆繪符，神情專注。
意外的劫修所得，大大緩解了他經濟上的壓力，眼下倒是不用再畫指路符與斂氣符，可以專注對輕身符與護身符的研究。
黃燈如豆。
時不時隨著林璵袖擺掀起的微風晃動。
時間緩緩流淌。
夜。
不知不覺愈加深邃。
「呼——」
長長吐出一口氣，林璵放下符筆，兩手按了按太陽穴，舒緩耗神過度的大腦。
心頭卻是振奮。
「進度果然快了不少，按這樣研究下去，恐怕這個月我就能畫出輕身符了，妙哉，妙哉。」
口中欣喜一句，林璵望了眼天色。
此時距離天明時分尚早。
於是。
他盤膝坐到蒲團上，閉目打坐。
待思緒雜念平靜後，他掏出一排丹瓶，置於眼前，一一開始煉化。
【回氣丹（一階）】
【道韻：氣貫周天】
……
【爆氣丸（一階）】
【道韻：破體爆氣】
……
【止血生肌丹（一階）】
【道韻：止血生肌】
……
【培元丹（一階）】
【道韻：固本培元】
……
【解毒丹（一階）】
【道韻：百毒不侵】
……
除了回氣丹為中品，其餘丹藥皆為下品，所得道韻皆為殘缺。
這些道韻雖然對戰力提升不大，但大大增強了林璵的綜合素質，攏共只花費三十五顆靈石。
性價比拉滿。
林璵接著掏出一隻封靈瓶，裡面裝著補血丹。
丹藥並無道韻，或者說補血丹壓根算不上丹藥，只是運用煉丹手法從血肉中提取的精華，毫無丹毒，專供煉體修士使用。
「也不知道這補血丹效果如何，一顆靈石一枚，堪比養氣丹了。」
取出一枚，林璵行至大堂站定，隨後將紅艷艷的丹丸吞入腹中。
一股蒸騰的熱意頓時升起。
林璵感覺自己好像吞下了一座火爐，無需動作，汗水已經開始在他體表分泌。
不敢怠慢，林璵急忙取出斷靈鐵劍，開始舞器術的修煉。
很快。
一趟劍舞下來，林璵頓時感覺不同。
以往在他體內各處沉寂，唯有意志凝聚方能調動的氣血，此時竟好似沸騰一般，本能地在燃燒淬鍊他的肌體。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僅僅一遍劍舞，林璵就感覺自己的力量好像又提升了少許。
「效果這麼好？火金石胎，我錯怪你了，好啊！」
心中驚喜，林璵動作不停，繼續舞動長劍。
衣袖破風聲簌簌作響。
一炷香過後。
補血丹帶來的滾燙熱意，來得快去得也快。
復又數遍劍舞，林璵體內熱流已經消耗殆盡。
「這……」
林璵發現自己好像高興得太早了。
「這補血丹怎麼這麼不頂用，就算有聚氣化靈道韻存在，那養氣丹好歹也撐了半宿，可這補血丹……這會兒功夫才多久，哎，早知道多買點了，不過……」
他恍然又發覺了煉體的一大劣勢，純純吞金大戶，比靈力修煉更耗金錢。
想要進步快，靈石不能少！
掏出封靈瓶，林璵望著其內紅艷艷的丹丸，猶豫片刻還是又取出了一枚。
「算了，再嗑一顆，每天兩顆，五天嗑完，到時候再去坊市一趟，順便補充食物物資與符皮耗材。」
腦中計定，林璵服藥舞劍，繼續煉體。
少頃。
一番汗水揮灑。
林璵停下腳步，喘息幾口，隨後拍了兩道清潔術，一身清爽地回到制符間。
黃光熒熒，燈芯尚未燃盡。
煉體花費的時間遠比林璵計劃中少。
雖然可以不嗑藥繼續修習舞器術，但體驗過補血丹效果後，林璵總感覺苦哈哈的平民版煉體有些浪費時間。
稍加思索，他索性取出了聚氣丹。
這玩意是養氣丹的升級版，一枚價值兩顆靈石，可不便宜。
丹藥無有道韻提示，林璵估計就算有也是聚氣化靈道韻，和養氣丹重疊了，所以沒有顯示。
盤膝坐下，林璵將丹丸送入口中。
溫和的暖流開始在他經脈中流淌，滋潤他煉體過後稍顯疲憊的身軀。
油燈續明，將他盤膝的身影投射在牆壁之上。
間或晃動。
制符間靜謐起來，唯有林璵若有若無的呼吸聲幽幽迴響。
……
不知不覺。
燈芯燃盡，天已放曉。
沉浸修煉的林璵悠悠睜開雙目，略顯失神。
他呆呆地望著制符間景象，恍惚間回過神來。
「這回氣丹煉化的氣貫周天道韻，居然還能加快我的修煉速度，這卻是意外之喜了……」
口中喃喃自語，林璵閉目內視丹田。
三十七滴晶瑩靈力浮動，一旁第三十八滴靈力已然凝聚出雛形。
練氣修士突破境界，只是打通經脈，拓寬丹田，增加了儲存靈力的空間。
而靈力不會憑空產生，仍舊需要慢慢積累，只是少了限制。
但這點益處對林璵意義不大，畢竟靈儲之身道韻的上限，林璵至今無法估測。
相較而言，境界突破對靈識的提升，才是重中之重。
「第三十八滴靈力雛形已經凝聚，以這種速度，距離突破練氣五層需要的六十滴靈力，恐怕也要不了幾個月，前提是嗑藥數量不能少，至於這枚聚氣丹的效果……」
默默感應體內靈力，林璵感覺聚氣丹的藥效是趕不上兩枚養氣丹的，但節省了不少時間。
只能說，有錢就嗑，沒錢就老老實實嗑養氣丹。
等養氣丹抗藥性實在太高，效果銳減，再換聚氣丹不遲。
不過一切的前提，都是靈石。
補血丹紅艷艷的皮殼莫名浮現林璵腦海。
他不由自主回想起昨日陳翠娘話語，幽幽嘆道：
「唉，長生路遠，還真是靈石鋪路啊。」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