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身不由己
不提古長河知曉事情經過後的震驚、釋然與信服。
將後續事宜交由對方處理。
林璵跟著一名醫堂女修,看著對方將陳翠娘送入房中後,方才回到自家小屋。
他一屁股坐到桌旁靠椅上,沉重的身軀壓得木椅嘎吱作響。
隨後拎起桌上茶壺,將茶水一飲而盡。
擦了擦嘴。
林璵回顧剛才的戰鬥,奇怪自語道:「或許,我可能在戰鬥方面還挺有天賦?動手的時候,緊張歸緊張,但從來沒慌過,大腦莫名清晰。
之前第一次擊殺劫修之後雖然有點感觸,但睡一覺就完事了,也沒反胃嘔吐啥的,這次更是沒啥感覺,頂多覺得屍體有點噁心,難不成……
我天生就是做劫修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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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處,林璵愣了一下,隨後直接給自己扇了兩個大耳瓜子。
「呸呸,什麼晦氣話,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成天打打殺殺,遲早出事!修仙求得是長生,可不是爭鬥,安安穩穩畫符不好麼!人家沒有百藝天賦沒辦法,我可是有畫符這門手藝在身,就該老老實實畫符!」
自嘲一笑,林璵起身往制符間走去。
眼下天色將將入夜,時辰尚早,剛好繼續方才未完的畫符大業。
輕身符與護身符才是他在修仙界真正的立足之基,不能怠慢。
……
……
制符間。
燈芯漸燼,黃光暗弱。
林璵丟下符筆,揉了揉自己發酸的右臂,看著桌案上的諸多廢符,心頭略顯煩躁。
眼前這幅場景,讓他回想到了自己最初嘗試畫符的慘象。
他不得不承認,比起戰鬥,或許他的畫符天賦並不出眾,跟常人沒什麼區別。
「看來我是被符師體悟道韻拉高了閾值,失敗多了就上頭,這種心態不可取,得像修習法術一樣,日日琢磨,持之以恆,方是正道。
而且靈石存款不多了,斂氣符不能落下。哎,傍晚殺了那麼多蒙面修士,我怎麼就忘記摸屍了呢!劫修素養有待提高啊!」
懊悔一句,林璵長長吐了口氣,回顧自己現在的資產。
刨去存糧存肉,之前又托張裕買了兩瓶養氣丹以及一些雜物,導致他現在靈石只剩四十二顆,不過還有十五張斂氣符和四十六張指路符存著沒賣。
斂氣符好賣,但指路符銷路不太行,綜合一下,大致能算二十三塊靈石,畢竟最近符籙漲價了一點。
總計六十五顆靈石。
「法術和符籙得研究,斂氣符得繼續畫,煉體……也得繼續,舞器術的作用可比日常修煉增長的那點靈力強多了,練氣的話,還是適當縮減一點時間留給畫符,剛好養氣丹也沒剩多少,以後就暫定三天嗑一顆吧,我得留點靈石應急才行。」
默默盤算一番,林璵感覺自己應該勉強能做到收支平衡,主要是少了嗑藥這處燒靈石大戶。
「忍忍吧,等輕身符和護身符畫出來,應該就能繼續嗑藥了,練氣終究還是修士根本。」
將制符間收拾整理乾淨,林璵吹滅油燈準備去臥室休息。
不過一陣敲門聲打斷他行動。
『這麼晚了,是誰?』
林璵心頭疑惑打開大門,古長河疲憊的面容映入眼帘。
「林道友。」
「古道友,這麼晚了是……?」
「呵呵,我從徐醫仙處得知陳道友方才作戰時服用了一枚爆氣丸,傷了些許本源,遂從問道會庫房取了一枚培元丹出來,準備交予陳道友,畢竟事關修士根基,萬萬怠慢不得。
不過眼下天色已晚,男女有別,古某卻是不好貿然上門,此件事情便只能有勞林道友了。」
說著,古長河塞了一支丹瓶過來,也不待林璵回答,和煦一笑後便轉身離去。
林璵暗暗翻了個白眼。
他算是發現了,人以類聚,之前陳翠娘給他塞破障丹是這樣,現在古長河也是這樣。
這算是青竹小會的傳統麼。
……
捏著丹瓶,林璵也不猶豫,直接走到對面敲門。
不過屋內漆黑,無人回應。
他想了想後開口喊道:「陳道友,是我。」
話落,門後木閂應聲而落。
呼——
夜風輕輕一吹,兩扇大門緩緩打開,未見陳翠娘身影。
『這……牽引術?』
林璵一愣,邁步踏入,隨後心臟突然不爭氣的跳動起來。
這好像還是他第一次踏入這處屋邸。
鼻尖聳動。
只覺房間裡到處都滿溢著女子幽香。
回身關上門,林璵尋著裡間油燈晃動的淡淡光影,緩步行去。
陳翠娘的身影頓時映入眼帘。
此時她正盤膝坐在一張雅致雕花床榻上,閉目打坐。
其人面色蒼白,如瀑青絲自然披落在腦後,一襲貼身的淺綠色居家法袍勾勒出凹凸有致的纖細身材。
林璵看了一眼後便挪開視線,莫名感覺口乾舌燥。
房間裡一時靜得只剩下兩人呼吸聲幽幽迴響。
少頃。
林璵略顯不自然地打開話茬:「陳,陳道友,古道友知曉你服用了爆氣丸,特地托我給你送一枚培元丹用以固本培元,方便療傷。」
聞言,陳翠娘睫毛眨動,緩緩睜開雙眼,眸中不見以往冷冽,反而帶著一絲柔弱輕聲答道:「有勞古道友費心了,林道友,丹藥放於桌上即可,待我明日靈識恢復,再行煉化。」
話落,美眸一轉,靜靜望向林璵。
察覺到對方視線,林璵不由自主回望過去。
四目相對。
氣氛陡然曖昧起來。
他感受著對方身上難得一見的我見猶憐氣質,心臟跳動,竟一時挪不開雙眼。
時間緩緩流逝。
林璵陡然回過神來,腦中一片混亂。
心頭尷尬之際,他本能地沒話找話說道:「對了,之前想著和你解釋,結果一直拖都拖忘記了,還記得你給我送肉那次嗎,我那趟去坊市真沒鬼混,買了點靈米耗材就回來了,身上香味是……」
「古道友和我說了,我相信你。」陳翠娘輕聲答道。
「哦,額,那就好,那就好……你的傷沒事吧?」
「無事,僅是元氣有損而已,休養幾天便可。」
「那這幾天應該不用去巡邏了吧?」
「應是不用,問道會修士眾多……」
……
話茬子一打開就停不下來,林璵說著說著便無聲坐下。
二人秉燭夜談。
時間不知不覺過得很快。
轉眼。
夜色愈加深邃。
黃燈微弱。
林璵坐於椅上,咽了口唾沫。
話題已經聊完,屋內又回歸靜謐。
見狀,他準備開口道別,卻不想陳翠娘先他一步起身,默默無言走出房門。
如此行止令林璵有些茫然,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隨後,一陣泛著花香的熱氣無聲無息於房間內瀰漫開來。
窸窸窣窣的脫衣聲在寂靜的深夜尤為清晰。
嘩啦!
水花四濺。
聞聲,林璵呆立原地。
「這,這,這……這是什麼意思?!」
他腦海中一片混沌,「不,不行,我得走了,再不走……」
迷迷糊糊邁動腳步,林璵想著朝大門方向走去。
然而走著走著便陡然發覺不對。
這大門怎麼愈來愈遠了呢?
疑惑之中,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雙腿,頓時恍然。
原來是。
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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