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提議
攻擊類型符籙在坊市中並不常見。
至於原因。
其一是難畫。
攻擊類法術比護身逃跑類法術更不穩定,施放後往往須臾之間就會爆發威力,進而消散。
如此效果反映到畫符上,就是把握符籙靈力平衡變得尤為困難,動輒失敗。
其二則是銷路不好,價格上不去又下不來。
練氣散修之間的戰鬥,主要還是以靈器作為攻擊手段。
論威力,靈器不輸常見的一般攻擊法術;論速度,靈器可是瞬發,法術不練到一定程度,拍馬也趕不上;
論缺點,靈器馭使倒是不如法術那般隨心,畢竟練氣修士靈識孱弱,一擊之後,受到碰撞影響,往往要間隔些許時間,重新掌握靈器,但法術也要掐訣念咒不是。
相比之下,還是靈器占優。
除此之外,靈器剩下的缺點,可能只有貴了。
攻擊類符籙雖然沒有法術施放慢的缺點,但祭出去就等於用靈石砸人,換算一下,還是沒有能夠重複使用的靈器實惠。
總而言之,靈器完勝。
不過有法種的存在,林璵感覺自己在法術一道還是大有可為的。
收好符籙,林璵看著剛到手還沒捂熱的六十五塊靈石已經花了個精光,多少有點肉疼。
但他還是沒有停下採購的腳步。
靈石只有花出去轉化成實力才有價值,不然只是好看的石頭罷了。
前往丹藥鋪。
林璵又花費靈石購買了一顆上品養氣丹以及十瓶下品養氣丹。
耗費一百一十塊靈石。
出了門,他疑神疑鬼地繞了好幾圈,確定沒人跟蹤後,方才前往最後的目的地。
坊市租賃處。
「最次的丁級洞府一月五十塊一階靈石,你要租幾個月?」一名身著落合宗法袍的年老修士滿臉不耐說道。
「五十塊?這麼貴!」
「貴?切……」年老修士瞥了一眼林璵,帶著看土包子一般的眼神說道:「知道什麼叫洞府麼?那可是建在靈脈上的精舍,布置有聚靈陣的靈地,修煉效果……算了,跟你講也講不清,你租不租,不租就走。」
額頭上青筋跳動,林璵看了眼盛氣凌人的老修士,終究還是強忍怒意道:「道友,不知有沒有尋常屋邸,只需位於坊市城內即可,無需靈地。」
聽到林璵話語,年老修士愈加不耐:「沒了,沒了,早租完了,最近你們這些散修一窩蜂往坊市里擠,搞得城裡烏煙瘴氣,真是晦氣……下一個!」
……
走出租賃處,林璵突然有點理解之前議論落合宗的那名散修,明白他為什麼見到落合宗吃癟會幸災樂禍了。
這些宗門修士,真氣人啊!
「不租就不租吧!老子努力修煉,一樣能保護自己!」
狠狠發誓一句,林璵感知了一下被修煉物資裝得滿滿當當的儲物袋,心情頓時舒緩不少。
很快。
回到家中。
林璵也沒急著煉化符籙,他眼下精神狀態不太好。
一方面是熬了一宿的疲憊,另一方面則是被氣的。
洗漱一番,他躺到床上。
看著外面已經大亮的天光,眼皮子開始打架,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
「砰砰砰!」
「老林!在不在!」
「快開門!」
在睡夢中被敲門聲吵醒,林璵呆呆地從床上坐起,雙目無神,心頭莫名洋溢著怒氣。
不過從來人嗓音分辨出是張裕後,他頓時清醒過來。
深呼吸一口氣,順便往自己臉上拍了一道清潔術。
林璵起身前去開門。
映入眼帘的是滿頭大汗的張裕,依舊穿著那身邋遢道袍。
見到林璵出來,他也不休息,喘著氣說道:「老林,老古說要提前召開小會講些事情,你先過去吧,我還得去坊市喊老鐵他們一趟。」
話落,張裕轉身便走,獨留林璵一人站在門口怔神。
講事?講什麼事情?
心中有些疑惑,林璵猶豫片刻還是回身進屋收拾。
直覺告訴他,應該是有關昨晚落合宗執法隊遇害的事情,這必須得去聽聽。
……
來到古長河宅邸,林璵先是在門外側耳傾聽,見有女子的聲音從內里傳來,當即選擇留在屋外。
逗留片刻。
直到張裕幾人的身影遙遙出現,他方才假裝剛到一般湊上前去。
及至進門。
一道視線頓時幽幽落在他身上。
林璵用眼角餘光一瞥,不是陳翠娘是誰。
略感頭痛,林璵也只能裝作沒看到了。
好在古長河眼下似乎也沒有給他倆做媒的心思,見林璵等人進來,利落地站起身說道:「諸位道友快請入座。」
一番慣例的寒暄過後。
古長河沒有拖沓,直接步入主題:「不知諸位道友可知昨晚落合宗執法隊遇襲一事?」
話落,頓時響應紛紛:
「哈哈,怎麼會不知道,自南陽坊開闢以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對落合宗弟子動手吧?也不知是哪幾位道友有如此魄力,我老趙真想認識一下啊!」
「你還想認識一下?別被人家一刀砍了洗劫一空,都算你運道不差。」
「妾身也從不少前來診治的道友口中聽聞此事,據說築基出馬都沒抓到那幾個劫修。」
……
林璵倒是沒參與話題,眼觀鼻鼻觀心的默不作聲,沒辦法,陳翠娘還盯著他呢。
聽完眾人話語,古長河笑著開口說道:「呵呵,那卻是免去在下一番口舌了,今日喚道友們前來小會,僅是想問問諸位可願搬來古某屋邸附近居住。」
停頓片刻,方便眾人理會意思後,古長河接著說道:「眼下落合宗鎮守整個南陽坊地界力有未逮,以致劫修之輩日漸猖獗,行事激烈。
便是古某自己,也常有夢中驚醒之時,心頭疲憊,難以安心修煉,而若是諸位道友願意搬來古某附近,吾等守望相助,倒是不虞那些歹人襲擊了。」
話落,當即便有人出言贊同。
林璵聞言,同樣是精神一振。
這個提議好啊!
自從偶遇劫修之後,他幾乎沒睡過好覺,天天日夜顛倒。
一開始還感覺不到什麼,但日子久了,精神上總是會莫名疲憊,本能地靜不下心,不想入定修煉。
他沉迷煉體,或許也有這方面的因素。
想到這裡,林璵張口正準備發聲,但又陡然止住喉嚨。
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如果大家都搬到一起做鄰居,那豈不是要和陳翠娘低頭不見抬頭見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