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處境
傍晚。
廚房。
「咕嚕咕嚕咕嚕……」
鐵鍋中，大塊的妖獸肉隨著奶白色濃湯不斷翻滾，聲音動聽悅耳且富有節奏。
睡了一天的林璵，飢腸轆轆的嗅著鍋邊時不時散溢出的香氣，止不住地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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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這香味，除了鹽啥都沒放，居然都比我以前嘗過的科技狠活強不少，這肉估計便宜不了，哎，人情債啊……」
口中感嘆一句，林璵低頭望向手中把玩的兩顆靈石，心頭有些無奈。
別人穿越不是被討債就是被吃絕戶，輪到他倒好，上趕著有人送吃食，送好處，生怕他出事。
而這兩顆靈石就是放在妖獸肉袋子裡一起的。
林璵回想昨天拜訪的三人言行，感覺應該是那名古姓修士放的。
「誰說修仙界沒有真情在，這位古道友甚至還照顧了我的面子，連送錢都是悄悄的，大大的好人啊！」
愛不釋手地搓了搓靈石光滑的表面，林璵心念一動，一行行文字頓時浮現於眼前：
【靈石（一階）】
【修仙界最常見的天地精粹，富含靈氣，但其內蘊含雜質，無法直接被人體吸收，不過可用來蘊養、煉器、煉丹、布陣……用途廣泛，乃修仙界通用貨幣】
【道韻：靈儲之身】
經過一整天的睡眠，林璵也從收穫金手指的意外之喜中清醒過來。
趁著燉肉的功夫，他梳理了一下自己當前的處境與目標。
首先便是否決了自己之前回返世俗的想法。
如果有可能，誰不想修仙得道，長生久視呢？誰又甘願百年之後化作一抔黃土呢？
而他腦海里的這座天地熔爐就代表了可能性。
林璵自認是個俗人，即便成不了仙，得不了長生，但哪怕多活個百年，甚至多活個二三十年，那也是好的。
所以他決定在這修仙界再掙扎努力一下。
因此，如何在這修仙界生存下去就至關重要了。
「以我目前的狀況，靠自己活下去應該不難，畢竟我已經能畫出指路符了，而從煉化符筆得來的符師體悟中，就數指路符和斂氣符的感悟最多，不出意外，這兩種符籙應該是最受歡迎的。」
「前身既然都能有餘錢去綺夢樓聽曲兒，想來靠賣符滿足日常所需應該問題不大，比起這個，如何處理前身的人際關係更為重要！」
好似盤核桃一般把弄著手中兩顆靈石，林璵面露猶豫之色。
他有心直接斷絕一切關係，從頭開始，但這簡直就跟把「我有問題」四個大字明晃晃寫在臉上，生怕別人察覺不到異常。
而且人情債也是個問題。
可若是繼續保持聯繫，同樣容易露出馬腳。
「要不，還了錢，換個坊市發展？」
煩惱地思索片刻，林璵得出當前最適合他的選擇，不過這同樣有財力、安全方面的顧慮。
少頃。
林璵面上突然划過明悟神色：「所以歸根結底，還是得掙錢、練功！如果我修為高強，財力充沛，又哪來這麼多煩惱！又何須如此瞻前顧後！」
一番梳理，林璵突然發現，即便是修仙界，在某些方面似乎和他前世也沒什麼區別。
果然世間真理往往是相通的。
……
捧著碗底把肉湯舔乾淨，林璵打了個飽嗝，意猶未盡地來到制符間。
「該說不說，這妖獸肉確實好吃，而且還不用花錢。」砸吧砸吧嘴巴，林璵一邊回味獸肉的鮮美，一邊將昨晚畫的指路符和靈石擺到桌案上。
點燃一根長香，林璵扯來一個蒲團，盤膝打坐，靜心凝神。
過了一會兒。
待腦中雜念消散，林璵這才起身，行至桌案前，將指路符捏起。
看著這張自己親手畫出的符籙，他也沒有過多猶豫，心中直接默念煉化。
下一刻。
指路符消失在林璵指間，與此同時，一縷縷有關指路術的感悟不斷湧入林璵腦海。
面對這種情況，林璵也沒感到什麼意外，畢竟煉化青玉木靈筆的時候就已經經歷過了。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伴隨著指路術感悟不斷湧入，一顆米粒大小的種子居然在他腦海里慢慢凝結成型。
時間流逝。
等到感悟流逝殆盡，林璵腦海中的種子也停止凝結，隨後圍繞著天地熔爐緩緩漂浮。
至此，林璵睜開雙眼，目中略帶疑惑：
「法種？殘缺？」
感受著腦海中傳來的信息，林璵困惑的撓了撓頭皮，沉思片刻，隨後手掐法訣，口誦法咒。
三個呼吸過後。
原本色彩繽紛的世界在林璵眼中驟然褪色，仿佛老舊照片一般，只余黑白二色。
黑為凶，白為生。
「原來如此！」切斷靈力供給，林璵對比青玉木靈筆帶來的指路術經驗，頓時明白法種的作用：「在我對指路術異常熟練的前提下，施法速度依舊快了一倍不止，若是對比普通散修，恐怕都快要提高兩倍了。」
「威力也有增幅，但具體多少不確定，呆在房間裡看不到增長的範圍。」
「法術消耗的靈力反而減少了，似乎是由於術法更為契合軀體，得到了優化，減少了浪費，這……」
將法種的效果一條條記錄在紙上，即便是林璵這種修仙新人也能感受到法種的強大，或者說恐怖。
「這還是我沒有完全消化法種帶來的感悟，如果多加練習，效果恐怕還能提升！而且這只是下品符籙煉化所得的殘缺法種，如果能煉化一張上品指路符，將法種修煉完整，這……瞬發？」
聯想到這裡，林璵突然感覺自己嘴唇有些乾澀。
如果所有的符籙都能煉化成法種，林璵都不敢想自己該有多猛！
根據他繼承自前身的零碎記憶，符籙之所以能取代法術，成為底層修士主要的護道手段之一，究其原因就是發動速度夠快。
單論威力，尋常符籙其實遠不如修士自己施放的法術來得厲害。
而這其中，又以護身逃跑類型的符籙最受歡迎，畢竟兩方交戰之時，往往呼吸之間就可能決出生死，這種關頭，哪有空去慢慢吞吞掐訣念咒，施放法術。
指不定人家的靈器都砸到你臉上了，你護身術的咒語都還沒念到一半。
只不過在法種面前，法術施放速度慢這最大的缺陷，似乎也不是問題了。
舔了舔發乾的嘴唇，林璵強壓下內心激盪，將目光放到桌案上的靈石。
法種都這麼猛了，這靈儲之身應該不會讓他失望吧？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