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練體圓滿，私售武學

  清水縣，呂府，藏書閣。

  衛洪端坐在椅子上，筆走龍蛇，一個個華美文字快速成型。

  距離霹靂腿小成已過去將近十日，他從陳管事手裡又領到了活兒，不過這次所抄錄的書籍只是雜書，質量一般，能從中獲得的血氣極為有限。

  

  須臾，衛洪落筆，最後一字抄寫完畢。

  他眉頭微皺。

  「最近三天我的身體成長速度似乎變慢了。」

  「以往即便是抄寫質量一般的雜書，也能明顯感受到體內氣血增長，但現在卻有種艱澀不流暢的感覺。」

  「難道是達到練皮境極限了？」

  衛洪的皮膚現在堅韌無比，仔細看去，甚至隱隱散發著瑩瑩白光，這是他在其他練皮境武者身上從未見過的現象。

  他現在的感覺就像體內氣血充盈到極致，卻找不到宣洩口，因而有新的氣血生成也感受不到身體在變強。

  「如果我猜測正確，應當是缺一部易筋境練體法，引導氣血去強化筋肉。」

  之前突破練皮境是一個自然而然的過程，並沒有使用任何武學，但不代表之後也不需要。

  因為練武七大境的劃分方法只是被官方認可，所以廣為流傳，到底有沒有錯漏處誰也不知道。

  「先買一份試著練練吧。」

  衛洪拿定主意，起身捧著抄好的書卷找到了正在椅子上打盹的陳管事。

  陳管事睜眼，悠然打了個哈欠。

  「抄完了？」

  「是。」

  「扔哪兒吧，這是銀子。」陳管事將一個錢袋子丟在了桌子上。

  衛洪掂了掂，總計12兩，按照慣例從中拿出二兩放在了桌子上。

  陳管事此時才拿起他抄好的書卷隨意翻了翻，忍不住讚嘆道：「你小子真是個人才，當個抄書郎屈才了，你這字越來越漂亮，骨力勁健，力透紙背，不錯，真不錯，來年科舉，我看你很有希望啊。」

  陳管事知道衛洪是秀才，這意味著他有資格參加會試。

  大周科舉考試分三級，首先是院試，一年一考，通過就是童生，然後是鄉試，兩年一考，通過就是秀才，到這一步才能真正算得上讀書人，在法律上有一定特權，比如可以佩戴長劍，再比如見縣長可以不拜等，但生活不會有太大改善，再其次是會試，三年一考，參加者必須是秀才，每屆固定錄用三百名，統稱進士。

  這一關難度大，回報也大，一旦考中就是魚躍龍門，高低能混個官位，甭管大小，起碼比平頭老百姓強多了。

  只要踏出這最艱難的第一步，再小的芝麻官也有機會升遷。

  衛洪搖搖頭：「希望渺茫，不過我一定要去試試。」

  這並非謙遜，是心裡確實沒底，誰也不知道你的同屆考生會出現什麼怪物，萬一有天才，你學得再努力也會被虐得體無完膚。

  這事兒靠努力，也靠運氣。

  陳管事也只是隨口一說，並未在意，他目光一掃又問：「你練武了？」

  「是，不過是練皮境，算不得什麼，就當強身健體了。」衛洪點頭。

  「講武堂的武功秘籍極為昂貴，一份破爛沒人要的掃堂腿都要20兩白銀，你若是真想練武，我給你指條路，烏衣巷百寶樓，暮色時去大院後門，那裡有人售賣武功，價格要比講武堂便宜不少，你可以去瞧瞧。」陳管事打著哈欠道。

  衛洪心頭一動：「多謝陳大人。」

  「無妨，一點小事罷了。」陳管事擺擺手，豪不在意。

  衛洪轉身出門，心裡念叨著這件事，他真的心動了，因為真的缺錢。

  從王麻子那裡搶到的50兩銀子他到現在也沒有動，出于謹慎，這筆銀子就當做應急，什麼時候王端放棄追查兇手，什麼時候他才能放心消費這筆銀兩。

  而除了這筆錢，他自己可支配的銀子只有19兩，這還是算上了今天剛得到的這10兩。

  這點錢日常花銷夠用，但拿來練武卻是杯水車薪。

  如果能低價買到武功秘籍，那真是一件大喜事。

  衛洪琢磨著前往呂府後門，途徑校武場，看到旁邊放著一排排石鎖。

  此物有大有小，既可以用來鍛鍊，也可拿來測量力氣。

  衛洪心念一動，先嘗試提一個兩百斤重的石鎖，結果手一探，微微發力，石鎖嗖一下就被提到了空中，很輕鬆。

  這讓他心頭一喜，因為從講武堂畢業的練皮境武夫達到圓滿，單臂也就只有兩百斤到兩百五十斤力，但這顯然還不到他的極限。

  於是衛洪從輕到重逐一嘗試，一直到六百斤石鎖，終於感覺吃力無比。

  「提不動了，我的單臂力量在五百斤到五百五十斤之間。」

  「這已經很誇張了，一些易筋境武者都沒有這麼大力氣。」

  衛洪因此對未來充滿信心，練皮境雖然對戰力提升有限，但是極其重要，因為它是打基礎的過程，基礎牢靠，未來才有機會攀登高峰。

  而他的身軀已經被強化到了極致，放眼天下，都罕有人比他的根基更紮實。

  衛洪放下石鎖，邁步出呂府，聽從陳主管的吩咐直奔烏衣巷百寶樓。

  百寶樓是王員外的產業，在縣城一共有五座地盤，這是其中一座。

  衛洪來到目的地，看到有人用黑布蒙面走進了前方一座庭院，於是他也照葫蘆畫瓢，簡單喬裝打扮後走了進去。

  剛進門，迎面走來一位白鬍子老者。

  「是誰介紹你來的？」

  衛洪沒有急著回答，那老者看他不吭聲解釋道：「想購買武功秘籍，必須是有人擔保，你如果不說，那就出去吧。」

  「是呂府陳管事。」衛洪還是說了出去，他覺得陳管事既然介紹自己過來，一定有想到這一點，說明報出他的名字也沒有問題。

  「哦，陳老狗啊，你要什麼武功？我這裡有練武，易筋，鍛骨三境的練體法和鬥法，價錢只要講武堂一半，你要買一次性買兩本，我再額外送你一柄武器。」老者沉聲道。

  「怎麼這麼便宜？」

  「你從講武堂買武功，銀子都給了衙門，你從這兒買，銀子都落在了我手裡，便宜一半很正常，唯一的問題是不要被差爺抓到，你這屬於私練武功，要蹲大牢的。」

  衛洪恍然，錢少了一半，但少了講武堂的認可。

  不過這點沒什麼大不了的，以後避免在差爺前展露身手即可，他本就喜歡低調，正符合他心意。

  老者似是怕他不肯掏錢，又勸說道：「這生意馬上就不能做了，今天是最後一天，以前一次性買三本武功才送武器，你就知足吧，小伙子，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衛洪汗顏，心說這推銷話術他可太熟悉了，能不能換個花樣兒？

  老頭似是感覺到了他的質疑，又解釋道：「你覺得我在騙你？你錯了，最近縣城不太平，新任縣令老爺管得嚴，這幾天把衙門上下翻了個底朝天，我哪兒還敢繼續干，這批貨脫手，以後就金盆洗手不幹了，一句話，買不買，不買就算了。」

  「買，我要易筋境練體法，再來一本飛蝗石。」

  「好，你等會兒。」

  老頭回屋翻騰了一陣子，不多時摸出幾本武功。

  衛洪挑來挑去，最終選定了青牛易筋術，這本更加側重耐力和力氣，要價30兩白銀，剛好是講武堂一半。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