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各方驚動
一夜無話。
次日天亮,衛洪剛起身出門,就聽到路口有很多人議論不休。
「太好了,王麻子真出事了,老天有眼啊。」
「真的假的?是誰幹的?」
「千真萬確,王麻子已死,至於誰幹的不明白了,官府已經派人在查,要我說還查什麼,死就死了,王麻子就是個禍害。」
「噓,小心腦袋,王麻子雖死,他哥王端還在,這要是被他聽到,你死定了。」
「哼,我不怕,殺人者真壯士也!」老頭吹鬍子瞪眼,無所畏懼。
衛洪默不作聲,推門來到劉大爺家,同樣是一間庭院,三間茅草屋,只勉強能遮風擋雨。
劉大爺正坐在院子裡編筐,一臉木然之色,看到衛洪才微微抬頭,卻也不說話。
那天被王麻子打了一拳後,劉大爺就不像以前那麼靈光了,再加上家裡唯一頂樑柱劉誠斷了一條腿,此刻正臥病在床,生活的重擔落在這六十多歲老漢肩頭,讓他已經快要喘不過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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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爺,這是我嫂子做得青苔餅,我給你送過來兩塊,味道一般般,別嫌棄。」
劉大爺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謝謝,你們這兩衛家兄弟真是好人。」
「當不得,有恩報恩,天經地義,這是應該的。」衛洪搖搖頭。
他說著推門進屋,看到劉誠躺在床上,雙目渾濁,仿若一具行屍走肉。
「劉誠,劉誠!」
「哎。」
「腿怎麼樣?」
「郎中說沒三個月別想下床,三個月啊,我該怎麼熬過這個冬天?」劉誠臉上露出了一抹絕望。
劉家代代都是獵人,劉誠的爹也是村裡有名的獵戶,經常能打到稀缺山貨,因而劉誠小時候家庭富裕,算是村里富戶。
不過淹死的都是會水的,有一天他爹說要深入東山獵虎,雖然身邊人百般勸阻,他還是執意要去,結果慘敗而歸,身體落下頑疾,只能做一些簡單的苦力活,劉家境遇也一落千丈,劉誠接過父親重任,成為新獵戶,至今已有十年。
衛洪看到這麼一個陽光開朗的小伙子成了這副模樣,心裡愈發不安,他也在擔心自己,擔心叵測的命運敲門。
「無妨,劉誠,總會度過難關,都是鄰居,我還能讓你餓死不成。」
劉誠眼裡有了些許光亮:「謝謝。」
衛洪轉身回屋,往劉大爺手裡塞了一兩銀子。
「大爺,家裡沒吃的了吧,出去買點吧,先填飽肚子。」
劉大爺老淚縱橫:「謝謝,謝謝,你們衛家兄弟真是我們的大恩人啊。」
「放心吧,這個寒冬會熬過去的。」
衛洪丟下一句話,轉身回屋,心裡隱隱有一股怒火。
「該死的世道,我看這大周王朝要二世而亡了,新帝驕奢淫逸,太祖留下的家當遲早被敗光,總有一天,會有人喊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那時烽火連天,我衛洪若有機會,也要出一把力,讓這腐朽的世道灰飛煙滅。」
「練武!」
「只有變強才能掌控命運!」
衛洪又開始苦練拳法和腿法,睏倦時就打一套長生功恢復體力,實在撐不住就休息一會兒去抄書。
只要他能從書中學到知識,他的氣血就會有所增長。
踏入練皮境還需要繼續變強,距離圓滿還有好一段距離。
…
隔壁屋。
餓了一天的劉家父子終於是吃到了第一口食物,苦澀難咽的青苔餅在這二人口中卻山珍海味。
人在極為飢餓的情況下,吃草根都香甜。
「兒啊,衛家兄弟對我們不錯,你一定要記在心裡,等腿腳好利索了加倍回報。」劉大爺緩聲道。
「知道了,爹,我也沒什麼可回報的,就把這一身打獵的本事教給他們。」劉誠道。
「也好。」
…
清水縣東,白虎鏢局。
朱漆大門上高掛金字牌匾,兩側各站著數位凶神惡煞的壯漢,更有一條膘肥體壯的大狼狗在旁邊蹲著掃視過往行人。
所謂白虎鏢局,實際上就是白虎堂,是清水縣最大的幫派,門下有諸多客棧,青樓,賭場,是縣城一股不可忽視的勢力。
當年太祖馬踏江湖,清水縣很多幫派武館都被剿滅,白虎堂因為勢力弱小,反而逃過一劫,沒想到經過十餘年發展,反而成了第一幫派。
此刻,鏢局練武場,一位光頭長須大漢赤裸胸膛在拍著木樁。
他身高九尺,體格健壯,面容凶神惡煞,左臉上有一道刀疤,雙眸陰鷙,好似青面厲鬼。
他便是白虎堂八大堂主之一,也是王麻子的親哥,王端。
「呵!」
某一刻,他一拳轟出,木樁轟然炸裂,化作一地碎塊木屑。
「堂主這點蒼拳威力見漲,是不是圓滿了?」旁邊一位小弟吹捧道。
王端回頭坐在椅子上,往嘴裡一口氣倒了半壺溫酒。
「圓滿?還欠點火候,我問你,李大虎那邊有消息嗎?」
「稟堂主,還沒呢。」
「廢物,這李大虎拿了我的銀兩一拖再拖,查個人都這麼費勁,我看他根本沒出力。」王端眼露寒光。
「堂主,李大虎就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徒,咱還是別指望他了。」
「說得對。」
王端起身道:「也罷,我親自走一趟,當夜我弟弟是在衛家村消失的,那就先從村子裡開始排查,凡是和他有過恩怨衝突的都有可能是兇手。」
…
衛家村,李府。
「賤人!」
一記響亮的耳光,那身嬌體弱的美娘子撲倒在地,嘴角都在淌血。
打人者身材矮胖,一臉怒容,正是縣城名列三大神捕之首的李大虎。
「吃我的,用我的,竟然跑去給王麻子當狗,你這個賤人!」
李大虎快氣死了,此前王端讓他儘快追查兇手,還奉上五十兩白銀。
他一查,竟是牽扯到了自己身上,王麻子這畜牲偷人竟然偷到了他頭上。
「畜牲,死得好,哼,王端還想讓我盡心追查,做夢!老子拿他的,用他的,不僅不辦事,還要想辦法讓他也辦不成事,王麻子這畜牲是真該死啊。」
「來人,把這賤女人關入地牢,我看是你嘴硬,還是我鞭子硬。」
「是,老爺!」
…
同一刻。
縣東春風樓,這裡是清水縣最大的青樓,放眼整個東山郡都能排得進前三。
尋常人進去吃口酒,大半年血汗錢都得搭進去。
「官人,進來喝一杯吧。」
「哎喲喂,公子你好壞!」
「大人玉樹臨風,英俊瀟灑,小娘子看一眼就深深陷進去了,不妨進來喝一杯吧。」
…
正樓入口處,有幾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貌美女子,一襲長裙若隱若現,好似蒙了一層薄紗,聲音勾心奪魄,四周更有暗香浮動,尋常人多看幾眼,魂兒都要飛走。
此刻,青樓最頂層一間廂房裡,呂禪正左擁右抱,飲酒作樂。
他體態肥胖,身高不足七尺,卻有兩百五十多斤,一眼望去,周身都是肥肉,身子一晃都有肉浪起伏。
「公子請喝酒。」
「好啊,娘子。」左側美人兒將美酒含在嘴裡,再小口小口吐到呂禪嘴裡,後者喝得有滋有味。
此時,一位身材高瘦的護衛推門而入。
「公子,經過多方打聽,王麻子確實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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