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識時務者為俊傑
昨天從母親那裡得知兄長的事情時，薩洛薇絲就興奮地想要跑出去了，只是剛剛準備出門從母親那裡得知對方外出覓食了，沒有辦法只能按捺下激動的心情，一晚上做什麼都沒有意思。
第二天醒過來，母龍還在呼呼大睡發出沉重的呼吸聲，薩洛薇絲尋到昨天吃剩下的肉對付了幾口就出門了。
「就是這裡吧？」
「一個地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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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好小。」
里昂對他辛辛苦苦挖出來的的巢穴，大體上相當滿意的，然而此時在扑打著翅膀降落在地上的小母龍的眼中只有嫌棄和吐槽。
位於高山懸崖上的龍巢視野開闊，活動空間也大，到底是怎麼樣的傻瓜才會放棄那麼大的地方跑到地面，住在陰暗潮濕，還擁擠壓抑的地下洞穴里？在那樣的地方想要轉一個身恐怕都不行吧。
「現在呢？」
母親只說在地上看到兄長，卻不說具體位置，真是讓她一陣好找，足足花費了半天時間，如果最後不能從兄長的身上找到一點優越感就虧大了。想到這裡，薩洛薇絲對著洞口大吼了一聲。
吼完以後，她開始數數了。
一、二、三……為什麼還沒有出來？
雖然只數了十下，但是小母龍覺得她足足等了有一個世紀那麼久，她發誓等等兄長出來以後一定要讓對方看看妹妹的威風……
一念至此，小母龍皺了皺鼻子，鼻孔收縮了一下，低著頭檢查身體，視線落在她身上明亮的紅色鱗片上，強壯的四肢上，滿意地點了點頭。
她每天吃的是巨山羊、巨野豬……獅鷲可是好東西，每天吃魚、螃蟹、螺螄和貝殼可吃不出那麼漂亮的鱗片和強壯的身體，只能長出蒼白、暗淡的鱗片，乾癟、瘦弱的身體。不怪飛都飛不起來，聽母親說他只能在地上爬、在水裡游。
魚？
螃蟹？
螺螄？
小母龍忍不住呼呼笑了起來。
一條紅龍，哪怕是雛龍也好，居然淪落到吃那些東西還能更可笑一點嗎？
如果是她，哪怕在外面流浪也不會吃那些東西，吃那些東西怎麼長身體？她會捕捉小鹿，會捕捉狼，聽說人類小孩的肉最好吃了。
混蛋，還沒有出來？
難道出門了？
沒有母親照顧，只能起早摸黑艱難求生？
薩洛薇絲眯起眼睛，隨後吐出分叉的舌頭舔舐空氣。
龍的嗅覺近乎和其視覺一樣發達。這種精細嗅覺只有一部分依賴於龍的敏感的鼻子，除此之外它使用它分叉的舌頭來品嘗空氣，就像蛇那樣。
也是如此，龍擁有通過嗅覺感知其它生物的存在的能力，使得通常情況下偷襲龍是如此困難。而在龍近得足以獲得獵物的氣味之後，躲開龍幾乎變成不可能的事情。
有氣味，還蠻大的，明顯的魚腥味。
薩洛薇絲肯定她的兄長就在那個地洞裡，但是就是不出來見她。
不然鑽進去看看？小母龍委實猶豫了一下，她不想看到漂亮的鱗片因為鑽洞變得髒兮兮的。
「膽小鬼。」薩洛薇絲伸出爪子扒拉了一下地洞的洞口，隨後湊近了腦袋，「我知道你在裡面。」
「出來，你給我出來。」
她是一點也沒有想過某條雛龍壓根聽不懂龍語，耳朵裡面從來就沒有龍語，只有亂七八糟的吼叫聲。
等等——
腳步聲！？
帶褶邊的耳朵動了動，薩洛薇絲聽到腳步聲，等待片刻後，只見一個大腦袋從洞口冒出來。
雛龍探頭探腦的滑稽模樣，讓她想起了不久之前戲弄的狗頭人。當時她真的花了好長時間忍住沒有笑出來，她是絕對不能在卑微的狗頭人面前喪失威嚴的。
兩條雛龍大眼瞪大眼了片刻。
薩洛薇絲後退了兩步，以便對方能夠鑽出地洞，同時她也需要空間耍威風。
小母龍學著母龍扑打著翅膀，抬起前肢重重放下，隨後搖晃腦袋的同時搖晃脖子，吐出一團帶著火星的濃煙……一套耍威風的流程沒有做完，只見雛龍從地洞鑽了出來。
那頭鑽出地洞的雛龍，莫名給人一種奇妙的感覺……像是天界生物？不，與其說天界生物，更像精類生命的樣子。那些鱗片似乎比她身上那些還要漂亮。
她當然不知道了，她面前那一條雛龍一有機會就呼吸天地靈氣、吸食日月精華，那些東西最擅長的事情幫助動物成精了，可不就是精類生命嗎？凝聚了天地靈氣、日月精華的生命，豈有不鍾靈毓秀的道理。
小母龍氣勢一頹，耍威風的動作頓時僵硬了起來，這個時候敏銳地注意到雛龍似乎還要比她稍大一點的樣子。
她哪裡懂得山珍海味名貴是名貴，營養未必比得一顆雞蛋，巨山羊、巨野豬未必比魚肉、螺螄更有價值。她是每天鍛鍊，某個雛龍每天必須為了食物奔波也是鍛鍊，但是起決定性因素還是那些天地靈氣、日月精華。
薩洛薇絲下意識縮了縮脖子，發現對面那頭雛龍一種怪異的方法站了起來，比如說利用自己的尾巴平衡著用雙後腿站立在地上，如此給人的感覺越發高大威猛，充滿威懾力。
小母龍不由自主後退了，但也就那麼一步而已，一條後腿往後退了一步而已。
她可是紅龍，強大的紅龍！！！
薩洛薇絲齜了齜牙，不服氣，學著里昂怪模怪樣地站起來，但就是這一對比感覺自己不僅小，還矮。
不甘心的薩洛薇絲大吼了起來，擺出進攻的姿勢，終於看到對面那條雛龍抽出一把劍舉起來。
龍鱗比鋼稍微柔韌一些，但結實得多，這使得它們成為完美的盔甲。不過雛龍的鱗片強度最多也就是鎖子連環甲那種水平，必須經年累月的成長讓那些鱗變得越來越厚越來越硬，到最後足以偏移打擊，無害地彈起敵人的箭矢和斧刃。
一頭比她更大更壯的龍，還有一把劍？
薩洛薇絲點了點頭，咽了咽喉嚨。
「哥哥。」
「我過來拜訪你了。」
兇悍的小母龍變成了龍妹。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