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生存

  里昂胡思亂想著趴在河邊睡著了，一覺睡到傍晚飢腸轆轆醒過來，繼續下河翻石頭找螃蟹、嗦螺螄，等到填飽肚子的時候月亮已經升了起來。

  夜幕降臨，明月懸掛在天際，銀色的月光灑滿了寂靜的河岸，里昂本以為他會睜眼瞎，誰知道他居然看得見，絲毫不比白天視物能力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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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一想貓的瞳孔擴大是為了在黑暗的地方讓更多光線進入，龍的瞳孔擴大是為了讓流淌在這種生物的血液里的原始能量從瞳孔里發出來。魔力這種細緻入微的滲透給予龍以黑暗視覺，甚至能在完全沒有光線時視物。

  可是他不是不會魔法嗎？有可能他只是不會主動使用魔法，但是無礙被動使用魔法。

  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了，里昂沒有興趣深究那個問題，除了讓自己腦殼痛之外沒有任何作用。

  他想著中午學會的呼吸吐納法，東張西望找了一塊巨石爬上去，仰起頭看著月亮……這個世界的月亮和他記憶中不同，但是又說不出哪裡不一樣。

  雛龍沐浴在月光下，緩緩地開始了呼吸，吸取月光，採集月華。

  隨著月光和呼吸，他體內緩緩出現一股幾乎微不可查的寒流，那股寒流一度讓他忘記了時間流淌……

  過猶不及，服月華只要吞吐三十次就可以了，不知不覺就結束了。採集月華不累，但是之前覓食累人，因為太困他隨便找了一個地方趴下睡著的，等到發現的時候天空已經出現魚肚白。

  里昂看著日出，一瞬間清醒了過來，準備採集日精，剛剛深吸一口氣反應過來，停下來。

  昨天允許他吸取月光，採集月華，今天就不可能讓他採集日精。按農曆算，採集月華通常選擇每月的十五前後各一天，採集日精則是每個月初一到初五，如果過了這幾天，太陽偏斜，月亮虧缺，精華不足，最不宜採集。

  不能採集日精，里昂委實迷茫了一下，很快空空無也得肚子驅使他跳下河。

  照例下河翻石頭找螃蟹、嗦螺螄，哪怕水產品如此豐富，還是花了里昂好長時間填飽肚子。

  吃飽喝足的里昂想起檢查他的身體狀態，昨天晚上採集月華，但是見天他的身體好像沒有半點改變……不，不對，延遲少了許多，如果是現在的身體狀態昨天絕對不會失足掉落懸崖。

  不過與其說日月精華讓他身體方面的延遲少了許多，不如說經過一天時間成長、活動讓他逐漸適應了新身體的關係吧。畢竟吸取日月精華有用也沒有那麼快產生效果，需要厚積薄發，好像每次升級都需要大量經驗值。

  里昂按捺下浮躁，心想現在應該做一點什麼事情。

  返回龍巢，尋找母龍？

  還是磨鍊尖牙利爪？

  有金手指的他只要好好努力，絕對可以成為這個世界上強大的存在吧，說不定可以成為神明，然後……上輩子為了在大城市留下來，委實拼了老命，最後乾脆猝死了，這輩子還要那麼拼嗎？

  不當神也可以吧，不留在大城市也可以吧，滾回老家七線小城市躺平了也是生活。他在大城市打拼的時候，他在小城市生活的同學已經買房買車、娶妻生子了，日子不能說過得多好，也有滋有味。

  想到這裡，里昂皺了皺鼻子找了一個地方躺下，下巴擱在疊起來的前肢上，眼睛一閉就到了下午，慢悠悠爬起來。

  覓食、覓食、覓食，沒有母龍照顧每天都要為了一口飯努力，等到月亮升起來，里昂又開始了採集月華。

  嗯嗯，房子買不起不買，婚結不起不婚，放棄無謂的掙扎，遠離加班、升職和玩命賺錢。躺平是不追求事業和名利，不為所謂的上進和成功而奮鬥，而是選擇在生活中，享受自己喜愛的事物、休閒娛樂，還有與家人、朋友交往的時間，但不是當三和大神。

  沒有龍之傳承，沒有母龍教導，他還是要有一點東西的。

  接下來的時間，里昂每天除了填飽肚子，然後採集月精，剩下的時間除了睡覺，偶爾也抽出時間磨鍊一下技能，努力適應新身體。

  不知不覺幾天時間過去了，里昂已經完全適應了新的身體，能夠自如奔跑、撕咬了。因為光靠抓螃蟹、嗦螺螄沒辦法填飽肚子，他甚至學會了抓魚。

  當然他抓魚主要還是依靠取巧，趁著那些白天活動的魚到了晚上要睡覺，緩緩地游到那些在水中一動不動的魚旁邊，猛地一咬，足足有成年人小腿那麼大的魚被他咬住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因為每天下河抓魚，他漸漸學會了游泳，辦法是把翅膀緊緊地合攏在身側，腿向後甩，製造出流線形的外形，然後模仿那些蜥蜴以蜿蜒的動作左右移動身體，通過尾巴左右猛烈拍擊提供推力。

  自從學會游泳後，他大白天也可以抓到魚了，當然比起晚上還是困難的。

  另外，因為身體各項機能激活，腦袋越來越好用了，他還學會布置陷阱了。比如匍匐在水底，張開大嘴吐出早就準備好的碎肉，等到魚吃那些碎肉時猛地合攏嘴。這裡的靈感來自鱷龜。

  採集月華半個月可以採集日精，里昂沒有專門記日期，只知道那一天日出的陽光格外飽滿，果斷迎著陽光採集日精。用嘴細細的吞吸太陽的精華，等含滿一口之後，閉住呼吸，慢慢咽下，用意念引致丹田，連續七次，做完之後，靜坐存思半小時。

  一個月時間說過去就過去了，里昂原來只有一隻大貓大小，獵豹、猞猁那種程度，當然要伸長了脖子和尾巴，再張開翅膀的話委實不小，現在差不多有花豹大小了。

  沒有同齡的雛龍對比，里昂也不知道他有機會就吸取日月精華的身體到底長得怎麼樣，不過他自我感覺相當不錯的，體重漲了不少，尤其是力量大了很多，鱗片閃亮閃亮的，在太陽光的照耀下好像寶石一樣。

  晴空萬里，天上沒有一絲雲彩，湛藍的天空散發著一股不可抵禦的熱，河卵石縫隙生長的雜草抵不住太陽的暴曬，葉子都捲成細條。

  這一天趴在一塊大石頭上面懶洋洋打盹的里昂，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天空飛過……那不是他的老母親嗎？

  在鳥類中，鷹的視力是最為人稱讚，在正常情況下它的視力範圍可以達到36公里。除了視野寬闊之外，鷹的目光也極其敏銳，能在高空準確地辨認出物體，因此「鷹眼」這個詞也常被人們用來形容一個人的目光銳利。

  龍的視力沒有理由比鷹更差，只會更好。雛龍肯定母龍看到了他，但是母龍絲毫沒有降落的意思，他撇了撇嘴沒有太在意，反正他自從學會抓魚後日子過得相當滋潤。

  「現在的我你愛答不理，以後的我你高攀不起。」里昂嘟嚷了那麼一句，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雛龍期的紅龍呈現出光滑鮮紅色的細小鱗片很容易被掠食者和獵人發現，或許他其實一直受到母龍的庇護，最簡單的母龍會驅趕其它大型掠食者，作為群山之主的紅龍不會允許他的領地存在敵人，無形中保護他的安全。

  里昂承認母龍的恩情，不介意以後有機會回報一二，與此同時他終於想起他一直缺少一個巢穴。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