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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張網以待(求月票)

  第341章 張網以待(求月票)

  山城冬日的清晨寒氣逼人,霧氣覆蓋了整個軍統羅大灣大院。

  經過昨夜和今晨的偵查、探討,張義已經部署好了今日的行動計劃。

  此刻,張義辦公室的桌子上鋪著幾張手繪的平面圖,每一張的頁眉上都寫著四個字:山城酒店。

  猴子指著紙張上一樓前廳的位置,對張義說道:

  「一層的前廳不大不小,幾個人進去就足夠了,這還不算去吃飯消費的人。」

  張義點頭:「人要是太多太擠,也不正常,容易引起懷疑。」

  猴子又拿起另外一張圖紙:「這是二樓,那三個傢伙喬裝打扮後住進了201、202、213房間。

  

  我們的人會住進203、212房間,一旦開始抓捕,我們可以從兩麵包夾.

  201、202房間靠近窗口,我們計劃在樓下和樓上也布置人手,防止他們狗急跳牆。」

  「這三個人的身份核實清楚了嗎?」

  「都在這裡了。」猴子拿過三張素描畫像,「我們詢問了很多人,最後政府大院看門的老吳將他們認出來了。」

  「這個面相看著老實的叫王倫,是政府大院裡的修理工。

  黑臉壯實的叫周飛虎,是內勤保衛。

  剩下這個一臉奸猾的叫呂良,是軍需官。」

  「都是汪逆埋下的釘子啊!」張義感嘆著,又問:

  「開門的老吳靠譜嗎?」

  「放心吧,區長,他兒子就在我們軍統白公館看守所做警衛呢。」

  張義滿意地點點頭:「不錯,保密方面怎麼樣?」

  「人都是從行動處臨時抽調的老兄弟,到現在為止,還沒人知道具體的計劃。行動開始前,沒有人知道任何消息。」

  「張鐵牛那邊呢?」

  「錢小三正跟著呢。」猴子解釋道:

  「這人開著呂良提供的軍車,裝扮成了軍人,去了碼頭的方向,應該是去接人。」

  「看來大魚就要進網了。」張義笑了笑,抬手看著表估算了下時間,吩咐道:

  「差不多了,讓人手集合吧!」

  「是。」

  碼頭,一艘掛著英國旗幟的遊輪穿破迷霧緩緩靠岸,船艙里的人群沸騰起來,紛紛托起行李朝岸邊檢查站走去。

  一位穿著旗袍披著大衣,打扮得珠光寶氣闊太太模樣的女人落在人流後面,她戴著墨鏡,左手提著一個精緻的小皮包,右手拿著一份果黨的《中央日報》。

  輪到女人檢查時,她不慌不忙掏出一張中間夾著公文的黑色檢證。

  軍官接過證件,上下打量了一下女人,但墨鏡遮擋著,根本看不清女人的面容。

  他翻開證件一看,中間是一張蓋有果黨政府印章的文件,不由神情一肅,敬了一禮,連忙將證件還給了女人。

  只因為公文上寫著:「美籍華人戴維斯劉,來山城和政府談判軍火交易事項,在中國境內行李免檢。」

  「女士您好,需要我們派車送你嗎?」

  「謝謝,不用了,接我的車來了。」

  女人莞爾一笑,軍官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就見一輛軍車停在不遠處。

  「您慢走。」

  女人點點頭,款款通過檢查站。山本健太迎上來,問:「是戴維斯劉女士嗎?」

  「是的,我的中文名字叫劉雅琴。」

  「劉女士手裡拿的是昨天的中央日報嗎?」

  「不,是今天的。」

  兩人一問一答之間,暗號已經對上。

  「銀針。」

  「蝮鼠。」

  山本健太眼神一凝,神情嚴肅起來,本以為上面只是派來一個傳話筒,卻想不到是「蝮」字號的高級特工,他連忙拉開車門,邀請女人上車。

  汽車緩緩開動,他見女人一直盯著自己看,心裡有些發毛,剛想問話,就見女人笑著對他說:

  「徐貞的事做的乾淨利落,課長對你的表現很滿意。」


  「課長謬讚了。」

  「別妄自菲薄,你能在果黨的陪都潛伏這麼久,足以當得起這聲誇讚。」

  「可我也被迫放棄了潛伏的身份」

  「這個不重要,等這次計劃完美實施,你就可以以功臣的身份回上海了。」

  「到底是什麼計劃?」

  女人沒有直接回答他,反而用一種鼓勵的眼光看著他:

  「那幾個汪填海的人拿錢幹活,關鍵時刻肯定靠不住,到時候,還需要你站出來勇挑重擔。」

  「這是我的本分。」

  「本分,不錯,這是每一個大日本帝國的特工需要做到的,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個人呢?

  你可能不知道,就在上個星期,梅機關和76號打入寶塔山和新四軍的前後三波人都被抓了,甚至還牽涉到我們特高課的人。

  現在獨臂大盜落網,我們潛伏在山城的釘子也全被拔了,這可是軍部的幾張王牌,知道培養一個有完整履歷的潛伏特工有多難嗎?

  哼,也許現在上面才明白,只有我們特高課才是這行的佼佼者,還能在山城呼吸幾口自由新鮮的空氣,什麼梅機關、竹機關,哼!」

  山本健太不想介入各情報機關之間的鬥爭,他也沒有資格發言,只是悶聲開著車,同時心裡揣測著接下來的計劃。

  與此同時,一個小白臉模樣的男人摟著一個嬌艷嫵媚的旗袍女人住進了山城酒店203房間。

  幾分鐘過後,一輛冒著黑煙的警車停在山城酒店門口。

  從車上下來兩個握著警棍的巡警,還有一個衣冠楚楚卻滿臉陰鬱的男人。

  酒店前台見男人氣勢洶洶的模樣,忙迎上來問:

  「先生要住店?」

  男人一把將他推開,直奔前台,他扯過前台登記簿看了幾眼,瞪著前台服務生問:

  「剛才是不是有一男一女住進了201房間?」

  「先生和他們認識?」服務生望著他,想了想說:

  「不對啊,他們住在203。」

  「你是不是收了那對狗男女的好處?」

  男子憤怒地將登記簿砸在服務生臉上,振振有詞說:「上面明明寫著201,還騙我?」

  「不會啊,我」服務生臉上被砸了一道印,欲哭無淚,連忙撿起登記簿一看,頓時傻眼了,剛才是他登記的,明明是203,什麼時候變成201了?

  見男人氣勢洶洶地已經向二樓衝去,服務生連忙喊道:

  「先生,你不能這樣,有事我可以幫你通知。」

  男人置若罔聞,直奔二樓而去。

  服務生只好求助地看向二位巡警,但巡警看都不看他,跟著上了二樓。

  「糟了,怎麼辦?萬一打起來.」服務生著急忙慌,絮絮叨叨說著,卻見另一位服務生從廁所方向過來,說道:

  「打電話通知老闆,再報警。」

  「對對對。」服務生點著頭,連忙拿起了電話。

  二樓,201房間。

  王倫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呂良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看著報紙,周飛虎則坐在一邊擦著手槍。

  「嗯?」突然,王倫睜開眼睛,怪異一笑,將耳朵貼在了牆上,牆那邊傳來一陣急促的喘息和意猶未盡的呻吟,還有一陣床板顫抖的聲音。

  「嘿嘿,這娘們夠騷的啊,叫這麼大聲。」

  呂良撂下報紙,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想不到你還有這愛好,人家和自己婆娘辦事,有什麼好聽的?男人女人還不就那麼回事?」

  王倫瞪了他一眼,憤憤說:「你有老婆,飽漢不知餓漢飢,哪像我」

  呂良打斷他的話,不屑道:「妓院你去的還少了?」

  「那能一樣?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提起褲子就不認人,哪有自己婆娘舒服,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

  「我看你遲早要死在女人身上。」

  兩人說話間,「啊」一聲尖叫,聲音又大穿透力又強,聽得王倫一臉興奮,他眼珠子一轉,看了看呂良,目光最後落在擦槍的周飛虎身上。

  「老周,要不要再干一票?你要是對女人不感興趣,一會日本人來給了錢,大不了我那份給你。」


  周飛虎一絲不苟地擦完手槍,重新裝上子彈,將手槍插在槍套上,斜倪了呂良一眼,這才說道:

  「我看你是精蟲上腦了。」

  「那又怎樣?殺人的活我們都幹了,不就是一個女人嘛,你就說幫不幫這個忙吧?」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呂良憋足的氣瞬間一泄,皺眉問:

  「怎麼就不簡單了?剛才你不是說他們的身份沒有問題嗎?」

  隔壁房間出現陌生人的第一時間,周飛虎就通過貓眼觀察過了。

  「身份是沒有問題,不過.」周飛虎看了看呂良,不緊不慢地說:

  「我剛才觀察過,是個小白臉和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估計是來偷情的。」

  「那不得了,綠帽子誰都可以戴,多我這一頂帽子也無妨。」呂良又來了興致。

  周飛虎無語地看著他:「那個小白臉雖然收拾的白白淨淨,可脖子下面的皮膚乾燥泛紅,鼻子還時不時的抽搐,這是癮君子的典型特徵。

  這種人貪財甚於好色,看著是個軟腳蝦,但發起狠來誰知道呢。日本人馬上就來了,這個時候就不要節外生枝了。」

  「不過是個白相公,靠騙女人錢財混飯吃,難道.」

  呂良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周飛虎突然眉頭一挑,右手下意識按在槍套上,下一刻就聽急促的砸門聲響起。

  「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面呢,好啊,你個臭娘們,背著我偷漢子」

  突兀出現的「抓姦」的,讓呂良、王倫一臉緊張,同時看向周飛虎。

  周飛虎陰沉著臉死死盯著門外,沉默了一會,拔出手槍上膛後背在身後,示意呂良去開門。

  「咔嗒」門開了,雙方人馬碰面,似乎都很意外。

  「他媽的,一次還找了三個是吧,臭娘們人呢?」男人愣了一瞬,就往房間裡面擠,一邊擠,一邊探頭查看。

  呂良顯然不讓他得逞,狐疑地打量著男人,把他擋在門口:

  「你他媽誰啊?」

  「我是你大爺!」男人一拳就打在毫無防備的呂良臉上,一聲慘叫過後,兩個人瞬間撕扯在一起。

  「鬆手!」

  呂良這個三角眼軍需官看著兇狠,卻在斯文的男人面前占不到絲毫便宜,被幾拳撂翻在地,騎在身上打。

  直到一支槍抵在男人的頭上,他才鬆手了。

  「不許動,你是什麼人?」

  周飛虎剛制住男人,兩個巡警便循聲過來,同時掏出了槍,現場氣氛瞬間變得緊張敏感。

  「你們是什麼人?」周飛虎一邊拽著男人的頭髮起身,一邊審視打量著兩名巡警。

  巡警掏出證件一晃,一臉憋火地說:

  「證件,你是什麼人?把槍放下,不然我們開槍了。」

  見兩人的證件沒有問題,周飛虎微微鬆了口氣,緩緩從身上掏出證件:「保衛處的。」

  巡警接過證件,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接著問:

  「保衛處的?為什麼不穿軍裝?」

  「我是內情。」

  「他和他呢?你們三個大男人在一個房間幹什麼?」

  「談點事。」周飛虎面無表情,示意呂良、王倫二人出示證件。

  「原來都是自己人。」看過證件,巡警的態度比剛才緩和了不少,然後問:「有沒有看到一男一女?」

  周飛虎搖了搖頭:「沒注意。」

  男人嚷道:「警官,你們可要負責任啊,別認識就不管我的事了,我建議搜查一下房間。」

  周飛虎臉色一冷。

  巡警看著他:「方便嗎?」

  沒等周飛虎答話,一個前台的服務生抱著登記簿跑過來,邊跑邊說:「不好意思,剛才登記錯了,他們住隔壁203的。」

  話音剛落,文質彬彬的男人騰一下沖向了隔壁房間。

  這下不再是砸門,而是踹門。

  砰砰砰幾腳下去,房門咔一聲開了。

  房間裡面一片狼藉,地上、床上散落著皮帶和男女的衣物。


  房門開的瞬間,一個赤身男人衝下床扯起幾件衣服就奔向窗口,白屁股在窗口一閃,就不見了蹤影,只傳來一聲慘叫。

  男人則是撲到床上,將裹在被窩裡的女人扯出來,拳打腳踢。

  這邊巡警和周飛虎幾人通過前台服務生的解釋,已經弄清這是一場誤會,此刻幾人湊在門口看著好戲。

  白花花的身子一顫一顫的,看得鼻青眼腫的呂良一臉熱切,他似乎已經忘記了疼痛,感嘆道:

  「媽的,真不知道憐香惜玉啊!」

  「行了,王先生,老婆既然找到了,就帶回家去管教,別在這裡」兩個巡警看男人下死手,連忙勸慰起來。

  這時,樓道響起一陣腳步聲,幾人回頭,就見幾個穿著黑色制服的警官走了過來,為首的警長一臉陰鷙:

  「誰在這裡鬧事?」

  兩個巡警出示了證件,又將事情解釋了一道。

  警長卻不面子:「總局的?這裡是我的地盤,什麼時候輪到你們橫插一腳?」

  說著他又看向周飛虎三人:「你們又是幹什麼的?」

  這三人沒好氣地又出示了一遍證件。

  「修理工?軍需官?警衛?你們三個怎麼湊一起了?」警長查看完證件,卻沒有還給他們,隨手塞給身邊的巡警,右手摸到了槍柄上:

  「我看幾位身份頗為可疑,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吧。」

  「去哪裡?證件都核實過了。」

  警長不屑道:「誰知道你們的證件真的假的?

  最近山城命案頻發,軍統和總局都下了嚴令,寧可抓錯,也不能放過,幾位還是配合一下,別撕破臉大家都下不了台。」

  周飛虎幾人剛想發火,總局的巡警做起了和事老:

  「都是自己人,用得著這樣嗎?前台不是有電話嗎?打個電話核實下不就行了?」

  呂良三角臉一瞪,大聲嚷道:

  「打電話你們去打啊,一問就知道,幹嘛拉著我們一起去?

  就非要刁難我們?幾個小小的巡警還在我們面前耀武揚武,真當我們吃乾飯的?」

  王倫也叫囂起來:「對,我們就不.」

  他話還沒有說完,一根槍管對準了他人頭,聲音戛然而止。

  其他幾個巡警見警長動槍,齊刷刷掏出槍。

  警長用槍口戳了戳王倫的胸口,厲聲呵斥:「還反了你了!」

  「都別衝動,打個電話的事」總局的巡警又勸起來。

  被這麼多支槍指著,周飛虎也無可奈何,暗罵一聲晦氣,一會日本人就來了,他可不想這個時候出現紕漏,冷著臉點了點頭。

  幾人剛走,212的房門緩緩開了,四個便衣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

  兩人進了周飛虎幾人住的201房間,兩人悄然迅速地打開202、213房間大門。

  一通忙活,212門口有人探出頭問:

  「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有便衣回答道。

  不一會兒,幾聲清脆的咳嗽聲響起,212房間,戴著耳機的便衣聽到清晰的聲音傳來,滿意地點了點頭。

  另外一邊,軍統會議室的門窗緊閉,會議室四周圍滿了穿著各類便衣各種偽裝身份的偵查員。

  會議桌上,擺著張義曾經看過的幾張山城酒店的平面圖。

  掛了錢小三和酒店打來的電話,見人到齊了,張義走進會議室,站在主座前,看著大家說:

  「我是誰就不用介紹了吧?各位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集合到這裡,是為了一項絕密行動。

  我知道很多人滿腹疑惑,但現在才告訴大家行動細節,就是讓大家明白,保密的重要性。」

  然後,他指了指山城酒店二樓的位置,繼續說:

  「一會幾個汪逆留下的餘孽,會跟特高課的間諜在這兒碰面。」

  一眾便衣靜靜地聽著。

  「三條小魚已經入網,兩條大魚就要進網了。今天的原則,就是一個都不能漏掉,能抓活的最好,實在沒條件,就一網打盡!」

  張義說完,看著猴子,有意鍛鍊他:


  「細節上的東西,你來說吧。」

  猴子順著張義的話說:「對方一共五個人,兩個專業的特工,一個槍法極準的警衛,其他兩人雖不是特工出身,但手裡的傢伙也不是燒火棍,大家必須小心點兒。

  睜大眼睛,各自看好自己的位置,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千萬不能暴露自己」

  「出發。」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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