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圈子
「能硬剛大妖,沈望你的實力能夠挑戰金腰牌巡捕考核了吧?」
眾人燒起篝火,切下豬肉烘烤,繼續和沈望搭話。
「這些豬肉可能蘊含妖魔之氣的,吃了會影響身體。」書上有記載,妖魔天生有妖魔之氣,而且會隨著實力不斷變強。沒有經過處理直接食用,這些妖魔之氣會在人類體內累積。
「嗨,亂世之下,以哥幾個的本事,不知道啥時候就可能掛了,基本上都把每一天當做最後一天來過,去講究這些幹嘛,有實力的,反而能煉化這些妖魔之氣化為己用。」因出言不遜的楊射想和沈望緩和關係主動要求,要給沈望烤一份。
想起妖魔之氣已經被自己吸收的沈望啞然失笑,加了一句:「麻煩楊大哥了。」
瞧見其他人還在看著自己,沈望趕緊道:「你們太高看我了,我連銅腰牌巡捕都不是,去參加金腰牌巡捕考核可能嗎?」
實習說白了,本來就不算在王朝的官職中。他有個實習巡捕的頭銜,可能是劉業的關係,至於他能領到工錢。他早就調查清楚,是師爺的。換句話說,他頂替了蘇雄。
火石郡縣,雖然有郡縣頭銜,但因為四面環山,資源匱乏,有能力的已經搬走沒再回來。人少了,案件自然少了,師爺這個陪審寫卷宗的差事,立馬不吃香了,說難聽的,再幹下去要得傾家蕩產的。
他能留下,一個是便宜,二是好用,第三個就是會寫字,亂世中,多數人從小舞刀弄槍,很難有讀書的機會,像他年輕、識字、能寫字自然成為鳳毛麟角。沈望沒想到以前他寫的字,能被老師罵鬼畫符,來到這裡能被誇寫得很漂亮。
他有想過年紀大了干不動府衙的差事,就去街上幫人代筆,寫書信之類的謀生了。
現在嘛,他想能習武了,準備繼續走下去。他要給妹妹更好的生活。
「你在縣府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好吧。特別是審犯人,更是高風險,這些功績足夠你拿到銅腰牌巡捕了,錢縣令怎麼當的官。」郭碩為他打抱不平。
「不會是有人占據了你的戰功吧。」一語激起千層浪,劉業,這個名字不約而同的出現在所有人腦海里。
然後,眾人看向吳亮。
吳亮和劉業是同學人盡皆知,難免近墨者黑。
「你們別亂想。我沒有實力,不升職反而能讓我少冒險,劉大人這是對我的變相保護。」沈望趕忙解釋道。
可惜,沈望的解釋沒有用了。楊射郭碩六人算上他沈望,都是火石郡縣的人,一起從小長大感情基礎深厚。反觀吳亮和劉業,他們來到火石郡縣的目的就是歷練。
他們此生可能就留在火石郡縣了,吳亮和劉業絕對會走的。他們之前得到消息,吳亮和劉業會參加今年的『百姓城』風林城的巡察使選拔。
王朝有規定的,做滿五年金腰牌巡捕才能參與百姓城巡察使選拔,也有例外,那就是表現特別突出,戰功赫赫能越級考核。吳亮成為金腰牌最早,粗略算夠五年了,劉業了才三年半,算他四年,還差一年,竟然也能夠參加。
剛才還無話不說的眾人,一下子分成了兩個陣營。
沈望一陣肉疼。有錢人可能會因一時的利益分配不均而鬧得不歡而散,但只有下次利益合適,就能把酒言歡。像楊射這些窮人,一旦選擇和誰劃清界限,這輩子都無法融合在一起。
「沈望,你能藏這麼久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你斬殺豬妖的功績我會私下和錢縣令交代。至於你的實力如何,我假裝不清楚,直到你願意展露給大夥看為止。」知道自己多餘了,吳亮識趣起身遠離。
沈望起身要挽留,楊射一個飛撲把他壓下,「沈望烤肉熟了,嘗嘗。」
「沈望你不如直接參加金腰牌巡捕考核吧。」郭碩再次提議。
「這個難度不亞於楊射大哥能娶到郡主吧。」沈望笑容牽強,「路要一步一步走,先考上銅腰牌巡捕再說。」
被調侃的楊射不生氣,反而信誓旦旦的道:「我也要學沈望一樣蟄伏,然後找個機會一鳴驚人。」
「那打算蟄伏多久?」
「少說三五年,不,十年。」
「那太好了,明天我休息。待會回去我就去紅脂樓,讓穆姨給我講故事。」
「穆姨是誰?」沈望好奇。楊射已經餓虎撲羊向郭碩。
「穆姨是紅脂樓的『姨娘』。三十有二了,依舊風韻猶存。楊射這傢伙自從見了一面就走不動路了,這些年這麼拼命,就是為了給穆姨贖身。」王浩告訴他真相。
「他的目標不是娶郡主麼?」沈望愕然。
「郡主在夢裡,穆姨在眼前。是你會選誰?」王浩的話讓沈望一下子如夢初醒,夢想和現實要區分清楚。
「大家都沒事吧。」
溫和的嗓音響起,眾人尋聲看去,是劉業。他的身邊還有王陽,和其他四位之前沒有來的銀腰牌巡捕,以及之前逃跑的少數銅腰牌巡捕。
當然還有一個陌生面孔。
一個身著白袍的年輕人,模樣俊逸,而且皮膚白嫩。這要是去了紅脂樓,能讓姑娘們倒貼錢。
「大家辛苦了,這是我從城裡買來的治傷藥,拿著。」劉業拿出一袋子藥遞給楊射。楊射沒接,反而後退一步,最後是沈望接住了。
「我們不會用的。」楊射小聲的嘀咕讓沈望聽見了。
「我有機會要去目睹一下穆姨的芳容。」沈望把裝藥的袋子還給劉業,同時眼神示意他收好了。
劉業若有所思。
楊射起初還嘀咕,去就去。直到郭碩拍了他一下。會來這麼多人肯定不是來吹冷風的,必然是有事情還要做。
沈望有機會回家。他們受了傷,再遇到什麼事,死掉了,管你穆姨、裴姨,都是別人的了。
楊射推搡郭碩讓他去拿。郭碩沒給他好臉色。
最後楊射只能笑著走到劉業面前說,「劉大人莫怪,太冷傷口麻木了,一下子忘記還有傷。」
「你們是功臣。」劉業重新把藥袋子拿給楊射。
沈望看向了那位白袍年輕人,這人應該就是請來的望氣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