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學習錦衣衛
離開宮殿，呂夷簡心中一陣後怕，不由得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建築。
往日裡看著十分熟悉的建築，今天看起來卻頗有些讓人心驚。
搖搖頭，長出一口氣，呂夷簡繼續前進。
眼神逐漸低沉下來：「李放，李放......」
官家今日態度之堅定，乃是前所未見的。
這與他身邊那個頗受寵信的李放肯定脫不開干係！
這是宰執大臣所不能忍受的。
哪怕李放是個文人，呂夷簡都認了，可偏偏他是個什麼「高人」。
「既然官家一心要變法，那就變上一變，可為了大宋天下，那人決計不能留在宮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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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夷簡眼神堅定，下定了決心。
不過此時自己還比不上以往在趙禎心中的地位，所以呂夷簡只是盤算著，卻並未打算馬上施行。
宮殿內，李放還有些憤憤不平。
「這呂夷簡，我又沒得罪他，上來就對我喊打喊殺的，有毛病吧？」
本來，對於這位老臣，李放心中還頗有些尊敬，現在什麼尊敬，那都蕩然無存了。
趙禎笑了笑：「這不怪他，你這一身打扮，我說你是高人，自然也不會有人信。」
李放低頭看了看，也笑了出來：「確實。」
從上面走了下來，趙禎坐到李放對面：「你今日怎麼又來了？可是有什麼急事？」
「急事倒是不急，我就是借你這個地方錄點東西。」李放舉起手中的袋子示意道。
說罷，他就將自己要給任紅昌那裡錄音的事解釋了一遍。
這事的前因後果趙禎自然也知道，當下一口答應了下來。
「不過，你要先等一會兒。」趙禎又說道，「你再去屏風後藏身片刻，我還有些事情要吩咐。」
李放欣然配合，趙禎再度上座，調整了下表情，命人宣來了皇城司的主官陸業明。
很快，人就進來了。
揮手讓帶路之人下去，趙禎沉聲問道：「昨日朕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嗎？」
陸業明拱手回道：「已經安排好了，時刻等候官家差遣。」
「很好！」趙禎滿意的點點頭，「那朕想讓他們進入呂府為仆，你能否做到？」
聽了趙禎的話，陸業明一愣，心中一陣緊張。
「官家所言呂府......」
趙禎直接挑明了：「當朝宰相呂夷簡的府邸！」
陸業明大駭，皇帝派間諜去宰相大臣的府中探查，這種事陸業明別說是看見了，連聽都沒聽說過。
據他所知，皇帝不該是疑心這麼重的人啊？
可看著趙禎陰沉的臉色，陸業明不敢再怠慢了。
他吃的是趙禎的飯，拿的是趙禎發的俸祿，又是趙禎的近臣，他壓根不敢有別的想法。
呂夷簡他再聲名著於朝野，也跟他陸業明沒什麼關係。
一個是垂垂老矣的宰相，一個是年富力強的皇帝，傻子都知道選誰。
咽了口唾沫，陸業明幹著嗓子回道：「臣謹遵聖諭！我皇城司乃是官家之刀，只要官家一聲令下，臣萬死不辭！」
對於「萬死不辭」這四個字，趙禎平日裡聽的夠多了。
「朕不要你死，你只需要活著為朕辦事即可！記住，他們的事絕不能外泄，只許你一人知道，平日裡由你每三日向朕匯報一次！」
趙禎寒聲說道。
「是！」陸業明打了個激靈，立刻回道。
趙禎滿意的點點頭：「下去吧，用心做事，他日自有你的前程。」
陸業明心驚之餘又帶著一絲激動，自己這前途，可是大大的有了啊。
人離開後，李放從屏風裡走了出來，上下打量著趙禎。
口中嘖嘖聲不斷。
「沒想到啊，沒想到。」李放邊說邊搖頭。
趙禎被他看的有些不太自在，回頭問道：「沒想到什麼？」
「我沒想到，你這個仁宗怎麼學會這使特務的詭譎手段了？」
李放是真的好奇。
「唉！」趙禎嘆了口氣，「昨日回來之後，我深思了一番，你和那位老丈說的還是有道理的，連我視之如師的呂公都有私心，我這皇位真的有多麼牢固嗎？」
「所以你就悟道了？還學會了錦衣衛的手段？」李放發問道。
趙禎不自然的撇開頭來：「這哪裡稱得上錦衣衛？皇城司只有偵察之權，並不能拿人。」
李放乾脆的發問：「昨天那本明史你看了多少？」
能想到往臣子家裡派去密探的手段，這絕對不是趙禎自己想出來的。
而朱棣即位後，為了維護皇權，便重新啟用了錦衣衛。
李放猜測，估計趙禎就是從那本書里學到了一些東西。
「也就借鑑了些許。」趙禎不得不承認了。
昨日趙禎隨便翻了翻那本明史，剛好就翻到了錦衣衛那一頁，他也就多看了兩眼。
承認之後，他又再次義正辭嚴的強調：「錦衣衛那種酷吏組織，在我大宋是不可能存在的，朕使此手段，也只是為了不被臣下蒙蔽而已。」
李放才懶得管他呢，愛使用錦衣衛就用唄，他還挺樂見其成的。
「剛剛那個人，你信的過嗎？」李放轉而追問起了陸業明。
趙禎正好不想談論錦衣衛的事，順勢解釋道：「陸業明家世清白，背後也無甚靠山，所以這麼多年過去了，還依舊是個勾當皇城司幹事，我親自示好，他自然會抓住機會的。」
說完，趙禎又搖了搖頭：「不過此時也只是權宜之計，日後還要想辦法完善。」
說著，趙禎低頭思索了起來，口中念念有詞。
李放一陣無語，真不愧是帝王，這一沉下心來，都忘了自己還在這了。
「趙禎？官家？陛下？」李放換了幾個稱呼，總算是叫醒了他。
「麻煩幫我個忙。」李放舉起手中的袋子示意，看著有些迷茫的趙禎說道。
「哦！」趙禎想起來了，「對！對！差點忘了。」
說罷，他站起身來：「我去尋幾個宮女太監來。」
「我跟你一起去吧，最好在室外錄比較清楚。」李放跟在他後面。
很快趙禎召集了一群人，李放操作擴音器，教他們對著麥克風說話。
「你就喊『來人啊，太師遇刺了』。」李放看著眼前有些緊張的太監吩咐道。
太監嘴唇開合幾下，看了看趙禎，沒敢開口。
趙禎急不可耐的催促道：「喊啊？你看朕作甚？」
他也想見識見識這現代科技。
在皇帝本人的催促下，錄音工作終於可以有條不紊的推進下去了。
一時興起，趙禎本人還親自獻聲，上去喊了兩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