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進擊的曹髦

  北宋時,趙禎苦等呂夷簡無果後,決定還是再多等幾天。

  將帶來的東西分發完後,趙禎便去處理公務了。

  作為皇帝,他總不能每日都遊手好閒。

  趙禎有政務可以處理,而返回曹魏的曹髦就沒有這種好事了。

  在現代吃飽喝足,又聽了一腦袋主意的曹髦,返回了原地。

  他稍微愣神了一下,看了看四周,陳設並無什麼改變。

  應是無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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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眼瞧了下上方供奉的神主牌位,曹髦撲通跪了下來。

  「先祖在上,保佑不肖子孫謀劃得力,騙過司馬師。」

  曹髦雙手按在地上,潛心叩頭祈禱。

  禮拜完畢,站起身來,曹髦思索了一番,雙目圓睜,想要哭出來。

  但卻始終沒有眼淚。

  哪怕是回想司馬師的威脅,曹髦也哭不出來。

  畢竟他才剛登基不久,雖然因為早慧,他很清楚自己現在面對的局勢。

  可時間太短,還沒來及讓他體會到司馬師的威逼。

  只靠自己的憑空想像,曹髦只有滿腔的怒火,卻沒有什麼委屈,就更別提哭出來了。

  猶豫了一下,曹髦看向了一旁的桌案。

  咬咬牙,他的眼神逐漸堅定了起來。

  「咚!」

  一聲悶響傳來,曹髦眼中擠出些許淚花。

  「不夠!」

  強行逼迫自己站起身來,曹髦用頗顯瘦弱的身軀再次撞向一旁的桌案。

  他不敢在自己露在外面的身體上留下什麼傷痕,生怕他人起疑。

  因此只能這般行為。

  很快,劇痛帶來的強烈刺激,就讓曹髦的雙眼止不住的流淚。

  任由淚水充盈眼眶,曹髦忍著疼痛,用手使勁的揉搓自己的眼眶。

  終於,雙眼酸澀不堪的曹髦才算滿意了。

  用衣袖拭去臉上的淚痕,曹髦面無表情的走了出去。

  他一推門,立時有黃門迎了上來。

  「陛下,您......」

  來人正想問問曹髦,要不要用點午膳什麼的,抬頭一看,卻發現皇帝的雙眼紅腫。

  雖然曹髦表情依然嚴肅,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曹髦這是哭過了,而且哭的頗為傷心。


  小黃門大驚失色,連忙上前關心的問道:「陛下!您這是怎麼了?」

  這可是大將軍新迎立的皇帝,要是出個什麼好歹的,他們這些低賤之人,必死無疑!

  「朕無礙。」曹髦隨口打發了這些太監。

  他們雖然也大都站在司馬師那邊,但地位太過低下,起不到傳遞消息的作用。

  在現代,曹髦就已經想好了計策。

  「去請散騎常侍王處道先生來,朕有事相詢。」曹髦吩咐道。

  王處道,全名王沈,處道是他的字。

  在歷史中他本是一個小人物,但一件事讓他最後留名青史。

  曹髦謀劃剷除司馬昭時,約了王沈、王經、王業三人一同商議此事。

  為何找他們三人呢?

  因為這三人當時都是皇帝近臣,常年相處下來,曹髦認為他們應該是與自己同心的。

  可惜的是,當時的曹髦還是太年輕了。

  面對他的提議,三個人都不贊同,王經本人更是陳說利弊,想要勸曹髦別動手。

  但曹髦不聽。

  散會之後,王沈、王業二人徑直去將此事告知了司馬昭。

  二人本想叫王經也一起去,但王經並未前去。

  司馬昭弒君後,王經因未向司馬昭報信,而和其母一同被逮捕並處死。

  曹髦已經知道了這三人的未來,自然不會再相信他們。

  不過借他們之口,傳遞些消息給司馬師還是可以的。

  此時,王經、王業尚未來到曹髦身邊,所以他只能尋王沈說話了。

  王沈此時為散騎常侍、侍中,掌管宮中著作。

  他還被任命與荀顗、阮籍一同編撰《魏書》。

  不過幾人編撰的史書隱諱頗多,所以被後來陳壽的《三國志》給完爆了。

  散騎常侍一職,入則規諫過失,備則為皇帝顧問,出則是騎馬散從。

  本就是皇帝的近臣,曹髦召見他也不算突兀。

  曹髦對外的人設就是愛好文學,召見他,並不會引起旁人的意外。

  跪坐在殿內,曹髦心中暗自做好了思想準備,腦中不斷的模擬著各種情形,以緩解自己緊張的心情。

  很快,外面一聲通報,王沈奉命前來。

  「臣王沈拜見陛下!」

  因為王沈才學過人,曹髦對他還有尊稱。


  曹髦努力放平了語氣說話:「文籍先生請起。」

  年紀輕輕的,要求他演技出神入化,硬裝出悲戚的感覺,實在是有些難為人了。

  所以,曹髦儘量保持表情不變,平穩的訴說。

  至於自己的真實想法,其他人會幫他腦補出來的。

  當王沈從抬起頭看到曹髦通紅的雙眼時,他也嚇了一跳。

  「陛下這是?」王沈上前忍不住問道。

  「唉!」曹髦哀嘆一聲,「文籍先生且先入座,朕有一事相詢。」

  王沈拱手拜謝:「謝陛下。」

  等到他跪坐好了,曹髦這才緩緩開口:「朕初登大寶,夙興夜寐,心內始終惴惴不安,唯恐有失先祖之德。」

  說著,曹髦刻意轉過臉去,以示羞慚。

  王沈連忙勸說道:「陛下自御極以來,四海昇平,宇內安靖,外有四方賢才鎮守,內有大將軍為您分憂,陛下何恐之有?」

  「國事艱難,但有眾臣為朕分憂,自不必慮。」曹髦搖了搖頭,「唯有一事,朕頗感有失。」

  「臣斗膽,敢問陛下何憂?」王沈坐直了身子問道。

  曹髦猶豫了下,張口欲言,卻又閉口。

  如此三番兩次,曹髦才問出了一個問題:「文籍先生可曾聽聞,有天子失孝悌之義,而王天下的嗎?」

  「這......」王沈不明所以,猶豫了下方才回道,「孝悌乃是聖人推崇之義,依臣愚見,此事恐怕沒有。」

  說罷,他又補充了一句:「臣聽聞,陛下登基之後便奉太后甚恭,未失孝悌。」

  「這你都知道?朕這個皇帝可真沒什麼秘密!」曹髦心中陰霾更甚。

  表現在外面,就是他的表情有些黑了下來。

  還年輕,控制不住表情的好惡。

  不過這也正貼合了他下面那句話,故此王沈也沒看出來貓膩。

  曹髦圖窮匕見:「太后那裡朕自會時時請安,唯有父翁在天,朕不能盡孝,實屬孝義有缺!」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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