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賈東旭下線
在四合院的中院,一群不上班的婦女和老媽子正閒扯著家長里短。懷孕的秦淮茹靜靜地躺在屋裡,賈張氏則戴著老花鏡,拿著納了無數次的鞋底,在院子裡忙碌著。
原本湛藍的天空漸漸變得灰暗,遠處天邊時不時傳來陣陣雷聲。
賈張氏忍不住吐槽:「這是哪個挨天殺的犯了眾怒,老天爺這是要劈人了啊!」
一旁的眾娘們兒同時瞟了她一眼,心中暗道這老虔婆的嘴可真是不饒人,陰個天打個雷都能罵人。
就在這時,一個小伙子火急火燎地跑到了中院。他滿臉焦急,看到眾人便急切地問道:「你們誰是賈東旭的家屬?」
一群人的目光瞬間同時鎖定了賈張氏。賈張氏心中一緊,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她緩緩站起身來,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咋啦?我是賈東旭他娘,出啥事了?」
小伙子喘著粗氣說:「賈東旭在廠里出事了,現在人在醫院,情況不太好,趕緊去看看吧。」
「你這個天殺的,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家東旭可是要當官的人!在瞎比扯淡信不信老娘我撕了你的嘴?」賈張氏頓時就怒了。
「我說你這個大媽怎麼這麼說話?我好心好意過來通知你一下,你怎麼罵人呢?是你兒子出事了又不是我兒子!」
「你兒子才出事呢!你們全家都出事!一會兒老天爺就劈死你全家!」賈張氏依舊罵道。
「你。。。。」
秦淮茹聽到動靜,也艱難地從屋裡走了出來,臉色蒼白地問道:「同志,東旭咋了?」
來人看了看秦淮茹,說:「你是賈東旭的媳婦吧?你男人由於操作不當整個人都讓機器給卷進去了,生死未卜,已經被送到醫院去了,你們快去看看吧!去晚了恐怕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
秦淮茹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要不是因為扶著門框早就癱了。。
旁邊的婦女們也都露出驚訝的神色,紛紛議論起來。
賈張氏也感覺到不對勁兒,一把拉住秦淮茹,哭喊道:「走,咱趕緊去醫院看看東旭。」
眾人看著賈張氏和秦淮茹匆匆離去的背影,心中回想起了剛才賈張氏的話,賈東旭這是犯了眾怒了?
當婆媳二人來到醫院時,手術室門口還亮著燈,周圍卻寂靜得一個人也沒有。秦淮茹雙手緊緊交握,眼神中滿是焦急與不安,賈張氏則不停地在原地踱步,嘴裡念念有詞。
「老賈啊,你可一定要保佑東旭沒事啊!」
不多時,手術室的燈滅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他摘下口罩,緩緩走到婆媳倆跟前。
秦淮茹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焦急地問道:「大夫!我們是賈東旭的家屬,他怎麼樣了?」
醫生走過來,微微搖了搖頭,聲音低沉地說道:「病人受傷太重,整個下半身都已經被機器碾碎了,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請節哀。」
秦淮茹頓時捂住了嘴,眼中的淚水瞬間奪眶而出。一股寒意席捲了她的整個全身,她當場就僵在了原地,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賈張氏則是慌張地衝進手術室,看到冰冷的手術台上自己的兒子靜靜地躺在那裡,下半身被白布蓋著。她雙腿一軟,撲倒在手術台邊,放聲大哭起來:「東旭啊,我的兒啊!你怎麼就這麼命苦啊!」
秦淮茹也緩緩走進手術室,看著賈東旭蒼白的面容和那被白布遮蓋的殘缺身軀,心中悲痛欲絕。她輕輕撫摸著賈東旭的臉龐,淚水不斷地滴落在他的身上。
這個曾經是家裡的頂樑柱的男人,如今卻這般悽慘地躺在手術台上。棒梗還小,肚子裡還有一個未出生的孩子,未來的日子該怎麼辦啊?
一旁的護士也沒好意思上去阻攔,這種情況是能理解的,也就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醫院的手術室里,賈張氏的哭嚎之聲如利刃般劃破寂靜的空氣,那悲痛欲絕的呼喊讓人心碎。
「哎吆我的兒啊!你這是遭了什麼罪啊!你就這樣撇下我們孤兒寡母的可叫我們怎麼活啊!」她的聲音顫抖著,充滿了絕望。
「老天爺你不公啊!那麼多死絕戶你不帶,偏偏帶走我這命苦的兒子,我也不活了!老賈啊,你把我也帶走吧!咱們娘仨在下面再續前緣吧!」
賈張氏聲嘶力竭地哭喊著,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痛苦都宣洩出來。
「我滴個天兒啊!這叫我可怎麼活啊!我的兒啊!我的兒啊!」哭聲在手術室中迴蕩,讓周圍的人無不感到無奈。
然而,就在眾人不知如何是好之際,聲音突然消失了。原來,賈張氏因為喊的聲音太大,岔氣暈過去了。
醫生無奈地搖搖頭,連忙招呼護士將這個老婆子攙扶到外面的椅子上。隨後,醫生又讓人將賈東旭的遺體推往了太平間。
手術室里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秦淮茹呆呆地站在那裡,淚水無聲地流淌著。她看著賈東旭被推走的方向,心中一片茫然。
未來的日子,她該如何面對?這個家庭又該何去何從?她不知道答案,只覺得無盡的黑暗籠罩著自己。
醫院的走廊上,賈張氏躺在椅子上,面色蒼白。護士在一旁照顧著她,試圖讓她甦醒過來。而秦淮茹則如同失去了靈魂的木偶,靜靜地坐在一旁,眼神空洞。
醫院的走廊里瀰漫著壓抑的氣氛,秦淮茹呆呆地站著,心中滿是無助。她環顧四周,那冰冷的牆壁和寂靜的空間讓她愈發感到孤獨。
她不明白,為什麼易中海和傻柱沒有在這裡?在這個艱難的時刻,她多麼希望能有一個人來幫幫她。
這時候,一個護士走到秦淮茹跟前,將一張繳費單遞給了她。
秦淮茹接過單據一看,頓時就傻了。她的嘴唇微微顫抖,忙問道:「護士,這。。。」
護士平靜地回答:「這是搶救用藥的費用,外加停屍和火化的錢,一共是24塊5。有什麼問題嗎?」
秦淮茹面露難色,說道:「護士,我們出來的慌忙,也沒拿這麼多錢啊?」
護士微微點頭,說道:「沒關係,這個錢在一個星期內繳清就行。」說罷,護士就走開了。
走廊里就剩下暈厥的賈張氏和一臉無奈的秦淮茹。秦淮茹緩緩蹲下身子,看著昏迷不醒的賈張氏,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輕輕撫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心中充滿了擔憂。這個未出世的孩子,又該如何面對這殘酷的現實呢?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