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其他類型> 我被她們戀愛模擬了?> 第二十八章 少女沉入黑暗之中

第二十八章 少女沉入黑暗之中

  望月遙第一次見到松枝淳是在羽丘高等學校的開學典禮上。

  松枝淳作為新生代表發言,春日明媚的陽光給他身上普通的黑白校服鍍上一層金色。

  新生代表下台後,是個一身白裙的女生上台發言,望月遙沒有聽她講話,而是回憶剛剛那個男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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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枝,淳,她在心裡品味每一個發音。

  望月遙並不相信一見鍾情,但是她不得不承認,松枝淳從臉、身材,再到聲音,完全都在她的好球區。

  然而望月遙是個矜持的大小姐,姑姑總是對她說,望月家的女孩可不會因為初見的好感就貿然行動,所以她只是把這個名字放在了心底。

  再見到松枝淳的時候,並不是走廊的偶遇,而是在她的夢裡。

  望月遙在圖書館裡,松枝淳就坐在她旁邊,兩人的位置緊挨著。

  少年的面前空空如也,他什麼也不做,只是一手托著臉,看著低頭看書的少女。

  「好看嗎?」望月遙看著他。

  「在遇見你之前,我最喜歡的是夏天泛著光的麥田,風吹過時有綠色的浪起伏,靠近它可以聞到生命的氣息。」

  「遇見我之後呢?」

  「看著你,就是看著我的全部生命。」

  夢裡的二人已經認識了一學期,從見到少女的第一面起,松枝淳就展開了對少女的狂熱追求。每天她都能聽到少年各種各樣的情話。終於,在暑假開始的時候,忘記了姑姑叮囑的少女淪陷了。

  松枝淳沒有讓她失望,他幾乎滿足了她對戀愛的所有幻想,只有一點沒讓她滿意。

  這個像是從她的夢裡長出來的少年,不願意跟她親密接觸。

  「為什麼你不願意跟我做?」望月遙窩在松枝淳的懷裡,兩人正一起看電影。她已經徹底忘記了剛開始戀愛時的矜持。

  畫面中,帶著雀斑的小女孩敲開男孩家的大門,送給他一盒雞蛋。

  「因為我覺得我們的進度有點太快了。」松枝淳撫摸少女的臉,她閉上眼睛,愜意地發出小貓一樣的咕嚕聲。

  望月遙聽到他的回答,雖然有些不滿意,但還是感到欣慰,他的說法跟姑姑一樣,起碼說明松枝淳是真心對她的。

  少女趴在他的肩頭睡著了,松枝淳調低了電影的聲音,視線穿過面前半透明的系統面板,看著從兒童走向青春的愛情故事。

  故事的轉折點是在暑假結束後。開學的前一天,望月遙告訴松枝淳,她的姑姑突然被診斷出一種非常罕見的病症。

  「姑姑說,說不定這種病會以她的名字來命名。」

  望月遙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因為事故去世了,姑姑是她唯一的親人。

  「如果姑姑死了,我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望月遙喃喃自語。

  明明少女就在自己面前,可是松枝淳卻感覺自己看不到她的靈魂,徒留一具肉體。

  三個月後,望月遙的姑姑去世了。

  松枝淳趕到病房的時候,望月遙已經跪在病床前一個小時了。他俯下身抱住她。

  「我來了。」

  「吻我。」少女仰起頭看他,眼睛已經哭腫了。

  松枝淳與望月遙接吻,少女拼命伸長了脖子,把舌頭往松枝淳的嘴裡送。

  像是要把松枝淳肺里的空氣都吸乾的吻。

  窗外的護士經過走廊,看見兩人接吻的姿勢,一人低頭在上,神情悲憫,一人仰頭在下,臉上滿是絕望。她感覺自己見證了深陷地獄的信徒迎來神明的救贖。

  「給我。」雙唇分開,望月遙喘息著說。

  「在這裡?」松枝淳看著病床上,女人的身體還沒冷卻。

  「就在這裡,快點給我,不然我感覺不到我還活著。」望月遙眼神空空地看著他。

  「等等......」松枝淳試圖阻止她。

  「再也沒有人會像她一樣愛我了!」望月遙在他耳邊聲嘶力竭地吼。

  「我愛你。」松枝淳感覺自己的耳朵都要聾了,緊緊抱住她。

  「你要是愛我,為什麼不給我?」望月遙的聲音一下子又小得幾乎聽不見,虛弱又無力。


  「一定要在這裡嗎?」松枝淳感到為難。

  「就在這裡,必須在這裡。我要告訴姑姑,她不用擔心了,我已經找到了愛我的人。」

  望月遙的身體沒有一點力氣,如果不是松枝淳抱著她,她又要跪到地上了。

  「求求你......愛我吧......」

  松枝淳反鎖住門,拉上了窗簾。

  自那之後,望月遙再也沒有來過學校,每天放學後,松枝淳就會去看她。打工早就被取消了。

  松枝淳打開望月遙臥室的門,裡面一片漆黑,他只能聽見少女的呼吸。

  「遙,一直這樣真的好嗎?」醫院之後,松枝淳對望月遙的稱呼就變了。

  每天晚上,他們都在這張柔軟的大床上沉淪。只有這時候少女才像個活人。

  除此之外,望月遙除了維持生命必須的生理活動,再也沒有出過房間。

  房間裡只有呼吸,沒有回答。

  「今晚不做了。」松枝淳說。

  少女的聲音響了起來,「你不愛我了?」

  「不是。」

  「那為什麼不做?」

  「我不去學校了,今晚收拾下東西,明天我們去旅遊吧。」

  望月遙睜開了眼,「不想去,麻煩。」

  「這可由不得你。」松枝淳對她笑笑。

  第二天,松枝淳把望月遙拖出了房間。

  一開始的行程是日本境內,他們看了北海道的雪,泡了富士山的溫泉,在直升機上看即將噴發的火山口。

  「感覺怎麼樣?」松枝淳打開直升機的艙門,把整個火山口端到望月遙面前。

  「不知道跳進去是什麼感覺。」望月遙的眼睛轉了轉,凝望流動的暗紅岩漿。

  「那可不行。」松枝淳握住她的手,「就算真的要跳,也必須握緊我的手。」

  半年後,他們出了日本。去南非草原看野馬群遷徙,在南極看著斷裂的冰川和搖擺企鵝,在英國的貝德利小鎮看虞美人花海。

  望月遙看著一望無際的妖艷紅海,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在隨之流淌。

  濃到化不開的紅,她的眼角滑下一滴淚。

  「去你媽的花海。」望月遙惡狠狠地說。

  松枝淳笑得很痴迷,看著站在血色中的少女。

  「你這麼說好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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