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白痴
「總監，我進來了。」
陳清榮喊了一聲推門進來。
一抬眼，他就看見唐小茹的額頭又出現了紅色的文字。
「你跟她命運的轉折從昨晚就開始了。」
等等。
上次看見好像是說昨天是唐小茹對我第一次動心吧？
怎麼現在變成昨晚我跟唐小茹命運就開始轉折了？
難道是因為我給總監擋酒了？
陳清榮心說要真是因為這個原因的話，那還真是無法避免的。
畢竟她是他的頂頭上司，她要他幫忙，他總不能不干吧。
績效還想不想要了？
「傻愣著幹什麼？」唐小茹皺眉，「關上門啊。」
「啊，好的。」陳清榮隨手關門，走到她辦公桌前，「總監，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唐小茹放下鋼筆，隨口問，「休息了一上午，酒勁過去了吧？」
陳清榮呵呵笑道，「多謝總監的關心，我現在已經徹底好了，那什麼總監，話說昨晚是你送我回家的嗎？」
唐小茹翻個白眼，「不然呢？」
「太辛苦總監您了。」
「你也知道辛苦我啊，你知道你自己有多沉嗎？」
「對不起。」
「行了，別廢話了，我找你有正事要跟你說。」唐小茹掏出一份文件扔到他面前，「你去接觸一下這家公司。」
陳清榮拿起來文件打開一看，有些詫異的說，「這不是夢月嗎？咱們跟他們家不是競爭對手的關係嗎？總監您這是要把我派過去當臥底嗎？」
夢月跟塵珠都是設計行業內的標杆企業，兩家的競爭很激烈，明爭暗鬥的各種手段都使了不少。
雙方也都吃過悶虧，可以說，兩家是有大梁子的。
現如今唐小茹讓陳清榮去接觸夢月，除了派他去當臥底，他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其他的可能性。
唐小茹好笑的說，「你把你自己當梁朝偉了？無間道啊你，你想太多了，我是讓你去找他們設計部的總監聊聊。」
「總監，恕我愚鈍，我沒太明白您的意思。」
「那我跟你簡單說說。」唐小茹拿起保溫杯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說，「夢月的設計部副總監孟池池前天就開始跟我私聯了，她跟我說了很多她在她們公司得不到重用，還一直她們總監打壓的事情，言辭之中滿是不滿。」
「她還跟我說了，如果我們公司不介意的話，她願意跳槽到我們公司來，給我打下手，在這裡我多說一句，我跟她之前是在一個大學念書的，算是老同學。」
陳清榮努努嘴，「那這件事應該您親自去接洽啊。」
唐小茹冷笑道，「你覺得，我相信她的話嗎？」
陳清榮瞳孔一縮。
唐小茹用手指敲敲桌面，接著道，「她以為我不知道，但是事實上我早早的就在她們公司安插了眼線了，我的眼線告訴我，孟池池跟設計部的總監張鳴是社內情侶，只是他們一直沒公開，我的眼線不止一次看見過他們在地下停車場親熱，所以你覺得，她是在玩什麼把戲？」
陳清榮眼前一亮，「苦肉計！」
唐小茹點點頭，「聰明，我的猜想是，因為我們接下來跟他們公司有一個共同的招標項目，這個項目董事長已經規劃好久了，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他們摸不清楚我們的底細，所以就想著安排我這個老同學打入我們的內部。」
「我明白了，她是來當梁朝偉的。」
「她配跟梁朝偉相提並論嗎？」唐小茹很不屑，又看著陳清榮說，「總之，我需要你以我的名義去跟她接洽，你要配合她演戲，看看她怎麼出招，然後想辦法獲得更多對我們有利的線索。」
「這個任務比寫方案要簡單的多了，至少你不用一版一版的交給我來檢查了。」
陳清榮就試探的問，「您怎麼會想到讓我來做這件事？」
唐小茹眯眯眼，「因為整個設計部裡面就你的鬼點子最多，而且你還在背後跟你朋友說我的壞話，要是這次你辦砸了，我就能順勢開除你了。」
陳清榮嚇壞了，「別介啊總監，那真的是誤會啊，況且我昨晚還幫您擋酒了，您……」
「噗嗤。」唐小茹忽然嫣然一笑，冰山融化，鐵樹開了花，「我逗你的，我要是真想開除你早都開除了，至於還留你到現在嗎？你就這麼膽小嗎？」
陳清榮嘴角扯了扯，咬咬牙擠出來一句，「呵呵，總監您真是個調皮的人啊。」
「你就這麼害怕被開除嗎？」
「當代社畜沒幾個不害怕的吧，現在找一份穩定的工作很難得。」
「可是你沒結婚也沒孩子，沒有養家的壓力，你怕什麼？」
「我需要養我的老婆們啊。」
「你的老婆們？」唐小茹想到了什麼，不屑的說，「那些玩具？」
陳清榮弱弱的抗議表示自己的不滿，「它們不是玩具，它們都是我的心頭愛。」
唐小茹冷笑道，「所以你就打算跟它們過一輩子？」
陳清榮聳聳肩，「要是可以的話，我還真打算這麼做。」
「白痴。」
「什麼？」
陳清榮有些沒聽清。
「沒什麼。」唐小茹搖搖頭，岔開話題，「總之，你去辦這件事就行了，這件事沒有時間限制，你想離開公司就離開，記得上下班打個卡就行了，這點權力我還是有的。」
陳清榮想了想，才表態，「好，我盡力試試吧，那我就先出去了。」
「去吧。」
陳清榮剛轉身，忽然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抽了，回頭很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總監，您心裡現在是怎麼想我的？」
唐小茹一愣，「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陳清榮被自己給尬到了。
陳清榮啊陳清榮，你真是個白痴！
你還真的相信那些莫名其妙的劇透啊！
「沒什麼，就是忽然想問問罷了，那個，我先走了。」
「嗯。」
陳清榮就走出去了。
出去的時候他瞥見唐小茹腦袋上的文字不見了，就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陳清榮回工位拿了自己手機，然後就先離開了公司。
他直接打車就去了夢月設計有限公司。
到了公司前台，陳清榮就直接對前台妹子說，「麻煩通報一下，我找你們設計部的副總監孟總。」
前台妹子疑惑的看向他，「您有預約嗎？」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