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480 臨終前
第486章 480. 臨終前
「快,快去告訴掌柜的,方才元城侯、平原候、北海王的馬車都急匆匆地入了宮,還有三公九卿,這必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啊。」
小半個時辰前,洛陽皇宮外,幾個看似坐在街邊茶攤的閒漢一邊喝著水一邊看到了幾架富麗堂皇的馬車不要命似的往皇宮方向衝去,他們就知道發生大事了。這些馬車無一不是達官貴人、皇親國戚的車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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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他們失去理智的事情,那只能是如今大魏的天子有事了。
幾人對視一眼,給茶攤老闆甩下幾個銅板作為茶資,帶上斗笠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像這種人洛陽城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根本不會有人在乎他們來去匆匆是去哪裡,也不會有人多關注他們一眼。
幾人立刻走街串巷,來到了一個普通的小院子。這院子中停著一輛馬車,幾個身著綢緞的人正在院中的涼亭喝茶說笑。
「掌柜的,掌柜的,有消息了。」
匆匆回來的幾人看到院中沒有外人,立刻來到涼亭中低聲給坐在裡面的人小聲匯報了兩句。
「快去看好前面的生意,你們幾個去把門看好。」
這為首的中年男人一聽到夥計的話趕忙把其他人都打發出去看好門口,防止有不長眼的進來壞了好事。
「掌柜的,剛才我發現……」
留下的那個夥計把方才自己一行人在茶攤看到的情況告訴了掌柜的,掌柜的點了點頭,眼珠子轉了轉,心中知道若是宮中沒有什麼問題,這些人怎麼可能一窩蜂似的衝過去。
「李崇,你立刻帶幾個弟兄回江陵,親自把事情告訴馬大人。」
掌柜的當機立斷,指揮起了自己手下的這些小夥計們立刻騎上快馬出發,避免因為後續可能出現的封城或者其他原因導致的戒嚴而導致自己的情報送不出去。
「得嘞,我們現在就去。」
夥計點了點頭,他們表面上偽裝成了商隊,甚至在洛陽還真有一處店面,但是實際上他們只是馮習派到洛陽的細作罷了。類似的細作還有很多,只是他們一般不知道對方的存在,都是和江陵單線聯繫。
馮習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防止一條線被斷就被一網打盡,同時也是讓他們各自收集情報好讓馮習甄別同一份情報的真實性,這樣也可以防止其中一條線被策反或者背叛而提供了假情報的可能性。
幾個小夥計星夜趕路,騎馬跑了三日時間,終於從洛陽跑到了江陵,立刻面見了他們知道的最大的官,馬謖。
「嗯,此事我知道了,你們繼續回洛陽嚴密監視,若還有類似的事情一定要記住匯報,寧可是虛驚一場也絕對不能放過。」
馬謖叮囑了幾人一番,幾人連連點頭退下。馬謖從桌上的紙張中拿出幾張,連同這方才掌柜的親筆寫下的密信一同抱在手中,朝大都督府而去。
「大都督,近日又收到了三份來自於洛陽的情報,雖然內容不太一樣,不過似乎洛陽真的出事了。」
馬謖見到馮習的時候,馮習坐在自己大都督府的書房之中,已經開始拿著比較詳細的中原地圖開始端詳了。
「哦?給我看看。能從多角度了解了解總歸是好的。」
馮習聽到馬謖所言抬起了頭,從馬謖手中接過了那幾份報告。很明顯這幾個細作的手段都不太一樣,除了方才來的,直接去皇宮附近蹲點的,還有臥底到了某些公卿家中做下人的、在洛陽當走方郎中的等人想方設法送回來的情報。
雖然他們獲取情報的手段都不一樣,而且情報里看待此次事件的角度也不太一樣,不過他們的情報都透露出了一個訊息,那就是曹丕估計真的出問題了。
馮習手中還有一份千醉坊在曹丕出事當夜發回來的情報,千醉坊能這麼快得到消息的原因也很簡單,本來當日有不少官員定了位置準備暢飲一番,結果他們幾乎同時取消了當日的預訂。
千醉坊的掌柜的就算不是細作都能察覺到問題所在,所以他立刻假裝關心自己的生意,派了幾個夥計假借送預定的酒的名義去幾家探聽虛實。
結果發現,大部分能在朝中說得上話的人此刻都不知去向,而那些小官員此刻也像是得到了什麼風聲,只是讓千醉坊的夥計把酒送進來,卻隻字不提尋歡作樂的事情。
種種跡象都表明洛陽此刻處在一場風暴的中心,千醉坊的掌柜的也不敢當作虛驚一場,立刻飛鴿傳書江陵,把此事告知了馮習。
如今馮習花了幾日時間匯總各個渠道的情報,已經算是坐實了他心中所想,看來曹丕絕對是出事了。畢竟在馮習的記憶中曹丕也就這兩天沒的,就算有差別也相差不大。
再怎麼蝴蝶效應,馮習也不能把曹丕的心腦血管疾病給扇沒了吧?兩人交際也不算多,所以馮習覺得此事應該是相當可靠的。
事實也是如此,馮習那邊猜到事情經過的時候,洛陽皇宮內早已經吵成了一團。
吵架的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嗣位之爭。
時間往回退幾日,那日曹丕迴光返照,勉強睜開了眼,想說些什麼,卻只能支支吾吾地發出一些誰都聽不懂的聲音來。
「父親,父親莫非是擔心帝位之事?」
曹禮這個時候聰慧異常,立刻把話題往最要緊的事情上引。不過可惜曹丕微微搖了搖頭,虛弱的身體依然發不出什麼聲音來。這也不奇怪,畢竟此刻的曹丕因為大腦受損,身體基本已經完全不受控制了,能睜開眼睛都是萬幸了。要知道後世這種情況下,能夠成為植物人都算命大了,更別說當場身亡的不知幾何。
「父親若不關心此事,又當是何事?還望父親顧全大局,點一點頭,將孩兒立為儲君,免得我大魏生出禍端!」
曹禮看曹丕居然還不同意,也是急了起來,就差上去行大逆不道之事了,但是此刻也相差仿佛,幾乎就是提著曹丕的領子逼迫曹丕了。
曹丕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些不認識自己的兒子了。往日那個溫和有禮的曹禮不知道去哪裡了,此刻面目猙獰的那個仿佛是另一個人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