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航向

  雅戈·賽維塔里昂，午夜領主第一大連連長，綽號群鴉王子，星際戰士巔峰的最強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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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如果對死亡守衛的基因原體莫塔里安說要見真正的軍團長，他會憤怒咆哮。

  但如果你對科茲這麼說，他會很開心的把賽維塔喊來。

  此時，羈絆深厚的兩人初次見面，康拉德還不是對方的基因之父。

  拉出一張靠背凳坐下，康特樂開口詢問，「你是跟我走，還是留在諾斯特拉莫。」

  「我想留下。」馬賽克看向妻兒，「你說的對，人一旦有了牽掛就會軟弱，如果是過去我一定會跟你去看星空有多大。」

  康特樂猜到了對方的回答，可他的私心犯了，他需要一個強大聰慧的下屬，康拉德也需要。

  「我可以百分百肯定，我離開之後諾斯特拉莫會再度陷入混亂，比曾經更瘋狂，更危險。」

  馬賽克擼起袖子彎曲手臂，「我很強壯，我相信我能保護我的妻子。」

  康拉德盤膝靠牆坐地，活脫脫一尊巨像，「你不應該拒絕，這顆星球的人永遠不會變善良，他們只是恐懼我們的力量，一旦失去制約，他們心底的情慾便會觸底深淵。」

  如今的馬賽克已不是莫西幹頭，剃了個乾淨利落的短髮，「可宇宙更危險，我了解過你們要去的食屍鬼星域深處，那根本就不是人類能存活的地方。」

  對此康特樂不置可否。

  食屍鬼星域，位處人類帝國星炬籠罩範圍的邊緣，意味著深入的艦船都會迷失方向，諾斯特拉莫正處於其外圍。

  這是一個眾多恆星垂死，從未被徹底勘探開發的星域，哪怕是大遠征時期，帝國也只投入了極少兵力，基本是用做防禦守衛。

  其中隱藏著各種超自然威脅，無數夢魘般的怪物縱橫聯合，甚至坐落著遠古的霸主級文明。

  就連泰倫蟲族『大吞噬者』的東部觸鬚，意圖通過食屍鬼星域進攻極限星域，都扭曲迷失於其中。

  而康特樂父子決定穿過食屍鬼星域，前往銀河之外躲避帝皇。

  畢竟收復銀河疆域，才是人類帝國的主要目標，帝皇的方針也是在大遠征途中逐步找回原體。

  要說帝皇真的把原體看得至關重要，不管不顧來追，那也不至於，兩個軍團被抹除便證明了其態度，愛和情感，是立於原則和目標之下的。

  此時，面對馬賽克的拒絕，康特樂不再多說起身離開，他的人性還沒自私到掠奪朋友的孩子。

  出了醫院乘直升機回到莊園，康特樂洗了個澡圍上浴袍躺在大堂沙發，閉目養神。

  「給。」迪亞娜穿著清涼的蕾絲吊帶，端著冰果汁走來，坐下依偎在他身旁。

  是的，在某個夜裡，他還是被色孽腐蝕了。

  沒辦法，英雄氣概，主動獻身。

  一開始，迪亞娜對康特樂唯有恐懼，但康拉德各種製造相處機會，她還是發現了男人溫柔的內心。

  儘管康特樂已經很被動很抗拒了，但架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還是狠狠地教訓透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可幾年過去了，迪亞娜也沒有懷孕的跡象。

  對此，康特樂倒是無所謂，但康拉德很失望，多次勸父親再找幾十個女人。

  康特樂嚴詞拒絕，偶爾享受有益身心，刻意去交配就沒意思了，跟工作似的。

  高闊的藍毯階梯上康拉德搖晃著走下，他穿著身毛絨小熊睡衣，嘴裡叼著根棒棒糖，還戴了個貓耳帽。

  他懶散地斜倒在五米長寬的大沙發上，從背後的冰箱摸出一瓶碳酸飲料和一大包油炸零食，邊吃邊喝邊說：「馬賽克都有孩子了。」

  正靠著康特樂看投影電視的迪亞娜不動聲色，但眼眶微微泛紅。

  眼看女友情緒不對，康特樂立馬將其抱在懷裡，「你小子，當初撮合也是你撮合的，現在怎麼動不動就陰陽怪氣。」

  康拉德灌完一瓶汽水，無辜地說：「啊？我就陳述一個客觀事實，閒聊天而已。」

  「這是我的問題，不怪你迪亞娜阿姨，她很健康。」

  康拉德又從冰箱拿出一瓶汽水，「我知道，但是一個人的頻率實在太少了，爸你應該擴大範圍……」

  「住口！」康特樂感覺到了懷中女人的顫抖，「以後不要再提這種事。」

  誰知迪亞娜紅著波光盈盈的眼眸仰頭，「沒關係，科茲說得對。」

  康拉德哼了一聲說：「不知道是哪個時代的陳舊思想，跟個落伍的老頑固一樣。」

  面對這修羅場般的催生場面，康特樂只覺得頭皮發麻。

  有一個兒子他已經知足了，但康拉德卻想組一個衛隊，說什麼他的孩子極有可能遺傳磁場天賦，壯大家族。

  他忽然想起賽維塔，「馬賽克兒子覺醒了電流推動。」

  康拉德一怔，吃零食的手都停了，所有信息一瞬間在他腦中貫連，他猛然坐正，「我知道了！」

  康特樂被驚詐得一愣，直接讀取兒子思想。

  「磁場是物理宇宙的力量，靈魂與亞空間連結擁有投影者無法掌控，不可接觸者才有覺醒可能。」

  「有道理。」康特樂回想起當初傳送失敗，還是【奸奇】專程來給他製造了錨點，才能進入亞空間完成穿梭。

  他本身應該是與亞空間完全隔絕的存在，而人類符合部分特性的唯有不可接觸者。

  對於父親窺視思想的行為康拉德並不反感，反而覺得交流省事多了。

  吃著零食喝著汽水，催著父親生娃，他覺得童年再快樂也不過如此了。

  可帝皇，他要殺掉自己的父親，將自己投入無止境的殺戮戰爭！

  「別想了，打住。」

  「嗯。」

  康特樂聽到這種話就揪心，隨著康拉德年齡的增長，那敏感又極端的性格愈發凸顯，猶如精神分裂般時不時就會陷入內耗。

  他是真無法理解帝皇創造時的用意，就像第八軍團午夜領主的最早成員，全踏馬是泰拉古老監獄底層抽調出的囚犯子孫。

  從一開始就窮凶極惡開局。

  是沒正常人嗎？顯然不是啊。

  說明帝皇從最初，就是想讓科茲領著一群暴徒搞恐怖威懾，但可能怕人徹底黑化，又給他加個正義屬性，硬生生把孩子糾結成一個精神病。

  再加上吃腦子獲得記憶和預見未來，擱誰誰不瘋。

  滴滴滴！

  電話響起，康特樂隨手點開外音。

  沙啞得仿佛鐵片刮喉的男人聲音響起，「康特樂。」

  「嗯？」

  「來醫院，幫我把那畜牲兒子打死啊！」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