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 理智蒸發+

  前莫妮卡書房，現韓索洛的臥室。

  日薄西山。

  莫妮卡看吃飯時間差不多到了，召喚信使飛出窗戶。

  那是一隻閃爍著漆黑幻彩的貓頭鷹。

  【那是……莫妮卡老師專門用來購物的信使！商人街上所有商戶都認得它，莫妮卡老師足不出戶，就能便捷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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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飛出去買什麼了？難道是、是……】

  【暴掠成功發動，自由屬性+5（來自霍爾頓）。】

  片刻之後，貓頭鷹腳上抓著一個保溫箱回來，裡面是兩份還冒著熱氣的牛排。

  吃完，貓頭鷹抓著保溫箱飛走，這一次沒有回來。

  【這下子看清楚了，是奧斯維辛大酒店的餐盒。幸好幸好……】

  【奧斯維辛的餐品麼？那可是一杯白開水都要1銀幣的地方，莫妮卡老師，花了不少錢吧。】

  【暴掠成功發動，自由屬性+1（來自霍爾頓）。】

  韓索洛躺在躺椅上，看著金沙文字變化。這霍爾頓別的不多心思挺多，剛剛不會一直注意著窗外天空，捕捉信使行蹤吧。

  他轉頭，看著辦公桌後伏案的莫妮卡，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真是他的臥室嗎？

  為什麼莫妮卡在這裡辦公，還有沒有私人空間了！

  說又不好說，畢竟寄人籬下。

  而且莫妮卡很安靜，韓索洛不開口，她也不出聲。

  韓索洛坐的無聊，沒話找話，說道：「莫妮卡老師，我想搞一隻信使。」

  「信使麼？」

  莫妮卡很快抬起頭，鋼筆筆帽一蓋，字也不寫了。

  韓索洛點頭：「有賣的嗎？」

  有是有，但常規售賣的信使品質很一般，很多只有傳訊能力，飛得很慢還容易死——

  信使在虛界中行走，死亡是常有的事。

  「品質好的，得去拍賣會上競拍。專門店鋪里的，說實話性能不佳，而且價格偏高。」

  莫妮卡酒紅色的眼睛閃爍著。

  她已經有了想法：「我有一張『龍皮紙』，是餘燼之書上的一頁……韓，你知道餘燼之書嗎？」

  韓索洛知道：「契約用的是吧？」

  「是的，你……很博學。」

  莫妮卡笑著。

  不愧是韓大人，餘燼之書是很正式的名字，現在已經很少用了，一般人只知道「契約之書」或者「信使之書」，因為那更直觀。

  「稍等。」

  莫妮卡走到書架邊上，爬上矮梯。

  她抻腰展背，探出白皙手臂，在大書架頂格摸索，修長雙腿和纖細腰肢一覽無餘，詮釋女性的身體之美。

  片刻之後，她取出一張暗紅色的鞣製皮革紙，略一抖動，竟有黑赤色的余火飄揚，濃郁的法力蕩漾開來，宛如不可視的水波。

  貨真價實的，龍皮。

  餘燼之書，專門用來契約虛界生物。

  使用的方法，非常簡單。

  割破手指，在紙張上塗抹自己的血。龍皮紙上的術法溝通虛界，虛界生物可以感應到紙張上血跡中蘊含的氣息。

  如果它們喜歡，便會吞噬血液，旋即契約成立。

  直至契約人死亡為止，被契約的虛界生物將無條件的滿足契約人的一切要求，所有報酬就是最開始的那幾滴鮮血。

  莫妮卡將龍皮紙遞來，問道：「知道怎麼用嗎？」

  韓索洛點頭：「我知道。」

  知道是知道。

  韓索洛現在是徹頭徹尾的人類，血液沒什麼了不起。

  他可以先將一滴血排出，隨後用時序之刃回溯，將這滴血轉化為魔王真血。

  如此，就能契約出強而有力的虛界生物。

  至於會不會暴露，這不用太擔心。

  大象無形大音希聲，時序魔王的真血，是這個世界上魔力含量最高的東西，尿檢全是興奮劑，沒有一滴尿。

  但正是因為如此，它才不易被人察覺。

  太過純粹了。

  和普通完全不同，超出常人認知，所以難以辨認。

  韓索洛裝模作樣，來回用手掌撫平紙張。

  真正讓他遲疑的是……

  「用我的真血，契約出來的東西會不會太強了？可是不用，說不定沒東西理我。」

  另外一邊。

  莫妮卡酒紅色的眼瞳閃動，她安靜的注視著，看到了韓索洛那詭異的遲疑。

  如果不知道韓大人真正的身份，恐怕只會以為他是緊張吧？

  龍皮紙，十分的珍貴；

  契約有失敗的可能，躊躇片刻，合情合理。

  然而現在……

  莫妮卡咬著嘴唇，興奮的要發抖。

  她的揣測是正確的，韓大人遲疑的原因一目了然！

  他擔心身份暴露！

  「嗯——」

  莫妮卡做作的伸展身體，發出貓一樣的聲音。

  迎著韓索洛的視線，她笑著說道：「我有些累了……既然你知道流程，那我就去休息了。有什麼事，你可以叫我。」

  韓索洛一怔，目送莫妮卡離開，看著她關上書房的門。

  片刻之後，隔壁房間響起開門、關門的聲音，韓索洛不假思索，立刻拔出時序之刃，往左劃開手指——

  鮮紅的血滴滾落，在中途，沾染燦金之色。

  「啪嗒！」

  最終，落到紙上。

  暗紅色的龍皮紙上鮮血浸透，剛剛落在上面的似乎不是一滴血，而是一碗血！

  同一時刻。

  虛界。

  宛如大星坍縮，又似混沌初分，承載魔王真血的龍皮紙剛剛穿破界壁，那精純的、浩瀚的，足稱偉大的氣息方才湧現，立刻吸引所有虛界生命的注意力。

  剎那，虛界暴動。

  實力弱小的不明所以，只知道那是大好補藥，只要吞下便可完成生命層次上的進化，瘋了一般朝著源頭撲去。

  實力強大仍在質疑，那氣息……

  是真實的嗎？

  很快，它們展開行動。

  一頭骨龍抬頭，扇動千米之長的雙翅，投下一片恐怖陰影，朝著氣息源頭飛馳，快逾閃電。

  沿途，它看到了無數虛空生物。

  那是蟻群，是魚流，密密麻麻不可計數，此等重寶，螻蟻也配覬覦麼？

  骨龍大口一張，噴出冰霜洪流，殺滅千萬生命。

  「嘭！」

  百米長的巨矛插落，將古龍釘落。

  騎著矮馬的巨人踏空而行，他冷哼一聲，回頭，只看了骨龍一眼：「時序魔王大人需要的是一位英勇的騎士，而不是一條醜陋的蜥蜴！就你也想當他的信使？做夢！」

  前方出現十餘個偉岸身影，無一不是虛界某域的霸主。

  矮馬巨人狂嘯一聲，他掠過，殘留遮天蔽日的火幕。

  維奧拉雙目緊閉，安睡在一位百米高的女士的雙手中，那女士察覺到了什麼，黑髮狂舞。

  金色的眼裡閃過疑惑，繼而狂喜！

  她放下維奧拉，化作一道貼地黑影，朝著氣息方向暴掠——

  若是能當時序魔王的信使，受他差遣，似乎也不錯。

  狂飆中，黑夜女士伸出粉嫩舌尖，舔過上嘴唇。

  「時序魔王的氣息？他正徵求一個信使？怎麼可能……」

  毛線團在說話。

  一隻利爪穿出，瘋狂的撕扯毛線團，遠古大罪惡魔怒吼：「這些該死的……該死的毛線！放我出去！只要吸收了那些血、當了時序魔王的信使……便是鳥上青天，魚入大海，再不受羈絆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他徒勞的掙扎著。

  無數虛界霸主朝著時序魔王的氣息撲去，只是在確實碰觸到之前，那氣息，無端消失。

  「啊。」

  韓索洛看著眼前的龍皮紙，有些意外。

  是因為血液中蘊含的力量太熾烈了嗎？龍皮紙突然碎裂，化作齏粉消失了。

  韓索洛看著左右，又用心感應——

  身邊沒有虛界生物，也不能感應到契約對象。

  這個……失敗了麼？

  韓索洛眨著眼。

  「啊~」

  莫妮卡咬著左手，漏出聲音，她習慣用右手。

  第一次見面時，莫妮卡說，韓索洛對魔力的感知比她強。這不是一個謊言。

  但她的感知能力同樣不弱，一面牆壁，根本無法阻止她的神識蔓延。

  在魔王真血滴落的時候，她就嗅到了甜美至極的氣息，雖然不能確定那是什麼，但其中顯然包含著純粹的時序之力，難道是——

  時序魔王大人，親自教授給「義人」的術法？！

  莫妮卡脊背靠在牆上，她癲狂了。

  「韓索洛大人、韓索洛大人……我敬愛你，我、我敬愛你！」

  加速。

  加速。

  直至理性的盡頭。

  莫妮卡斜到在地，從未如此歡愉，她半閉著眼睛，髮絲黏在唇上：「韓索洛大人，我敬愛你呀……」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