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虛界
時序魔王的力量消散，第六時咒的效能，只存在於剛剛那片瀕臨破碎的空間內。
韓索洛的狀態前所未有的好。
「維奧拉？」
「維奧拉！」
他在幾乎變作廢墟的教堂中走動，呼喊維奧拉的名字。
但是沒有回應，也沒有發現人影。
是離開了麼？
「黛安娜沒有騙我的必要，維奧拉應該是遁走了……」
韓索洛低頭，看向不遠處地上的一盞提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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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十二時器」之一！
提燈內暗藏空間，剛剛他就是從燈內穿出，黛安娜用奇詭術法，將他拉入其中。
韓索洛撿起提燈。
玻璃罩已經破碎，青銅鑄造的燈體上也有數道裂紋，似乎壞了。
同一時刻，金色文字浮現在燈盞上：
【第六時器·拘靈汽燈】
【此物受損，其他功能無法使用，只能觸發『招魂』。】
【拘靈：射出綠火，標記目標。再次使用，可以將目標牽引至燈盞之內。】
【第六時咒：在燈盞之內，你可以使用第六時咒。】
【招魂：召喚燈中殘魂，對目標區域造成影響。當前魂魄：黛安娜。】
什麼鬼。
壞了，但沒有完全壞。
其他能力無法使用，只能用一個招魂。
招魂又是什麼東西。
韓索洛不假思索，當場驗貨，汽燈內鬼火大盛，一個幽靈竄出，是黛安娜！
還是年輕版本的黛安娜。
黛安娜面目呆滯，鮮紅的眼裡沒有神采。
現身之後，她兩手往外一推，在身周製造一個圓形領域，直徑大約五米。
是她的「定身術」！
約莫兩秒之後，圓形領域往內坍縮，擠壓其中一切物質。
黛安娜已是靈體形狀，不受影響。
施法之後，她化作飛火回到燈盞之內，原本就殘破的汽燈表面愈發暗淡。
韓索洛揣摩著，想道：「如果我不主動供能，只靠自然回復，一天應該只能使用一次。」
實話說。
很不錯。
唯一的缺陷就是體積有點大，不方便攜帶，但韓索洛可以將其固定，推入時序之刃，也就沒有便攜性上的困擾。
靈體化之後的黛安娜，實力不如生前。
但「定身術」的效果擺在這裡，就算無法完全定住，使敵人行動緩慢還是可以做到的。
最關鍵的是，這玩意是韓索洛的東西。
狗不嫌家貧子不嫌母醜，就算壞了，韓索洛也不想丟。
身處在汽燈內部那方空間，可以使用第六時咒，韓索洛回溯過往，定格最強，就打唄，誰打得過他啊？
巔峰萊拉來了，也有勝算。
要是能修好它，就是一件利器。
「什麼人！」
「把劍放下！讓我看到你的手！」
一隊帶劍持弩的侍衛出現，為首一人大步走來，對韓索洛說道：「我是舊城區治安局局長，立刻放下武器！」
拘靈汽燈已經收在時序之刃內。
韓索洛轉身，兩手舉過肩膀：「我是學區的學生，受黑法師莫妮卡教授的委派，到這裡來調查。」
黑法師莫妮卡？！
局長沒有輕信：「我再重複一遍，把劍卸下！」
what's up...
把劍卸了真是沒有安全感，但是沒辦法，只怪自己名氣不夠大。
他要是黑法師，或者大陸劍聖，對面這局長敢讓他下武器麼？
韓索洛丟下無那劍，說道：「你們可以去求證，我不是歹徒。」
局長放緩了語氣：「放心，我們不會為難你。跟我去局裡，我們需要你配合。」
……
……
舊城區里發生的事，很快傳到阿倫戴爾最高委員會的耳朵里。
精銳幹員勘探之後，認為這件事可能很大！
現場發現了墮落人類的屍塊，據親歷者韓索洛所言，還有一個光陰教派的邪教徒。
他媽的……
墮落人類，讓人害怕；
邪教徒，讓人不安。
這兩種人攪合到了一起，真是讓人一臉懵逼又毛骨悚然，他們想幹什麼？！
韓索洛被請進舊城區治安局。
還沒審問，立刻有幹員前來，將武器裝備全數歸還。
隨行一個三十歲出頭的金髮男很禮貌，說道：「韓先生，感謝你的義舉！你做得很好，搗毀了一個魔巢！墮落人類，邪教徒……他們想幹什麼，我想都不敢想！」
韓索洛很客氣：「如果沒有維奧拉小姐，恐怕我早已死了！閣下，維奧拉小姐呢？」
金髮男笑著：「放心。莫妮卡教授去看過了，維奧拉沒事，她暫時遁入虛界，三天之後才會回歸。」
「？？？」
遁入虛界？
這麼碉嗎……
虛界韓索洛知道，那是與物質界完全重疊的奇異空間，一般的強者進入其中，就會被狂躁的能量亂流撕成碎片。
即便以魔王身軀，也無法在其中久留。
自古以來，虛界就被人類以及其他高等生物視為最好的封印場所，千萬年來不知道往裡面塞了多少妖魔鬼怪，什麼種族都有，個個都是強橫至極！
可以說，那是一個「垃圾場」。
充斥無數頂級強者，兇險到很難用文字描述的，究極垃圾場。
澤爾蒙大陸有很多滅世傳說。
其中絕大部分，不是洪水地震火山噴發，而是虛界生物打開前往物質界的通道，跳出來把人全殺了。
維奧拉能遁入虛界，還能在裡面停留三天！
牛啊。
韓索洛問道：「她這麼厲害嗎？」
金髮男笑了：「莫妮卡教授有四個弟子，只有維奧拉小姐是純粹的施法者，最受黑法師器重。」
兩人朝著治安所外走去，大門口停著一輛馬車。
車上另有三人。
坐定之後，金髮男說道：「這裡距離學區鐵索橋，有三小時的路程。韓先生，你能給我們講述一下，你所遭遇的一切嗎？」
另外三人行動起來。
一人打開錄音機，另外兩人拿出紙筆。
沒有問題。
韓索洛從頭講到尾，他是怎麼從莫妮卡手中拿到的「典當人信息」，進而發現他當過「針織社」保安。
抵達針織社會看到了什麼，也是和盤托出。
安全委員達利安和莫妮卡的秘密協議，他當然沒有提及。
金髮男聽著，忽然問道：「那個……『棒針』上的詛咒，對你無效？」
「我的天賦很特殊。」
韓索洛簡單說道。
金髮男點著頭，又道：「請繼續。」
韓索洛繼續講述，將黛安娜和鄧肯的對話內容和盤托出，包括「魔主大人」；
「計劃持續十年，涉及三萬多人，那三萬多人將在『烙印』的催化下，成為魔主的扈從」；
還有「魔主復甦之日，就是阿倫戴爾毀滅之時」。
金髮男抬手打斷，面色嚴肅：「烙印？這是什麼意思？」
韓索洛果斷搖頭：「不清楚，他們沒有細說。」
此乃謊言。
韓索洛已經有了答案，但他只會說自己看到聽到的，不會說自己的推測。
阿倫戴爾那些高層能懂最好，不懂就算了。
把自己結合「遊戲經歷」的推測說出，別人深究起來，應該怎麼回答。
是仙人託夢，還是福爾摩斯轉世天生偵探聖體？
這件事這麼大，關乎阿倫戴爾的存亡，不深究是不可能的。
金髮男重複問了幾遍，又追問了些別的。
眼見著鐵索橋近在眼前，他最後問道：「韓先生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韓索洛搖頭：「沒有了。」
「辛苦你了！這幾天就請你留在學區，不要亂跑，我們隨時可能召喚你。」
「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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